第111章 身份

  第111章 身份
  透过晶壁，红发青年与宁次目光交汇的瞬间。

  无数画面凭空在思维中炸开，时间被模糊，过往十余年的人生被不断塞入其他视角的片段，有时是在街角目送年幼的他离去，有时透过监控观察自己的生活，有时用感知能力远远尾随自己的踪迹……

  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被灌入，穴窍通道的晶壁开始消融。

  意识化身也变得畸形而扭曲。

  记忆画面闪速飞驰，嘈杂声线也跟随而上。

  膨胀，挤压，撕裂，等等难以言喻的痛苦，无数次将宁次意识化身推向崩灭的边缘，但每一次濒临毁灭，都会被某种奇特波动声抵消部分压力，让他承受的痛苦无法被释放，从而被无限叠加。

  不知过去了多久。

  意识终于从被碾压为虚无的状态里缓过一口气来。

  那好似无穷无尽的压力毫无预兆的消失，宛如一块零碎破布般飘荡的意识体总算开始缓慢的一点点聚拢。

  蠕动，然后休息……长久的休息，然后再次蠕动。

  海潮般的疲惫感侵蚀了宁次的每一缕思维，让他难以思考，只能凭借着本能进行恢复。

  看起来，还需要花费许多时间。

  而停留在灵窍内部的那位红发青年，在晶壁彻底消失后，小心地探出头四下打量，确认外面的状况后似乎松了口气，对着状态糟糕的宁次伸出手，从手心飞出三道金色锁链，捆住他的意识体将其拉进灵窍内部。

  然后，将灵窍封闭。

  ……

  火之国，木叶城。

  位于火影岩地底深处的根部基地，自从芽衣继任三代火影，这个专门为木叶培养特殊人才的机构，就逐渐被暗部和四区警务部分走资源，如今变得空落落的，只留下少数几个被火影掌控的“禁术序列”在这里训练。

  而“禁术序列”正是木叶的重要底蕴之一。

  名头很是响亮。

  实质不过是8个特别上忍。

  在无数失败者尸骨铺垫下，成功学会某一门禁术的幸运儿。

  既然能被称之为禁术，强大是必然的，与这份力量对应的就是难以承受的代价，死亡不过是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并不是最严重的后果。

  从木叶从建立到当下主宰忍界风云，共有21种术式被列为禁术，非火影批准不可修炼。

  8人！
  就是目前“禁术序列”的全部人员，在过往历史中，不算多，也不算少。

  这些人，只要活着就是足以翻盘的底牌。

  而这些足以列为绝密的情报，就在基地深处的某间黑暗密室中，被一个年轻的男声缓缓说出：

  “现今‘禁术序列’只有八门遁甲之阵，溃血术，纳米虫·矿食和超·肌肉活化，四门禁术被传承下来。”

  “9年前，上一任加藤族长自愿交出‘灵化之术’，现任族长加藤断修习成功。”

  “8年前，扉间大人与山中家族交易，收录“心无身无”，至今无人修炼成功。”

  “5年前，三代大人成功完善时空间忍术‘互瞬通灵’。”

  “3年前，‘秽土转生之术’宣告研究暂停。”

  “现下，三代大人重构木叶防御结界，佐助大人很是赞许，但鹰大人评价为‘蜂巢蚁穴’。”

  说到这里，出现了少许停顿。

  似乎在等黑暗中的某人消化这些信息，但过去许久，都没有没有传来回应声，年轻男声便继续讲述道：

  “八门遁甲之阵，经过二代大人完善，又被多位修炼至八门的上忍改良，是绝对的体术极致，八门齐开，除去时空间忍术的术者，世间无人不可换命，三位修炼者中迈克戴，秋道正风都可以开八门，犬冢野因为修炼时日较短，只能开到六门。”

  “溃血术，诞生于一场医疗忍术的研究事故，术式根基是强行引发的千手一族血继病，中术者身体能量的平衡被破坏，导致查克拉难以提炼，无法恢复伤势，并持续恶化，直至溃烂腐败，查克拉量越庞大，效果越强烈，但凡修炼，无论成功与否都很难活过5年，目前仅有千手裕田一人修习。

  “纳米虫·矿食，忍科研究院的战略级生物兵器，以金属为食，繁殖力惊人，体型肉眼几乎不可见，啃光整个木叶的金属也只需要半天，属于毁灭文明的最终兵器，必须有两位以上的虫使才能正常操控，否则必然发展为天灾，目前有三位修炼者，分别是油女衫取，前田正宗和上原野。”

  “超·肌肉活化，结合医疗忍术与体术的秘技，全面提升力量，速度，防御，反应和再生能力，与八门遁甲开八门必死的特性不同，这门爆发型禁术更加灵活，仅根据使用的时间减少寿命，目前只有一位修炼者，禾佐。”

  “此外，木叶其他掌控禁术的就只有鹰大人的“魔幻响转双音”，小林大人的“五感操控”，以及山中一族无法确认情况的“心无身无”，这是具体明细，请大人过目。”

  随着这次话语停歇，黑暗中睁开一双略显暗淡的猩红眼瞳。

  在那猩红之中，三枚黑色勾玉缓缓旋转，绽放出诡异妖邪的赤芒。

  正是宇智波的写轮眼。

  视线停留在黑暗中的年轻人身上好一会，如同淹没全部声息的黑暗终是传出另一个声响，不同于前面的年轻声线，这个声音苍老而干涩，就连吐字也很是艰难，宛如从空气中挤出来般：

  “佐助……收了谁……当……弟子？”

  “是犬冢野。”确定问话全部结束，年轻的声音立刻道出答案，但意识到对方问话中可能存在的真正意图，他又额外补充道：

  “猿飞大人本想三人都收下，但秋道正风本身有家传秘术传承，迈克戴的天赋又不足以继承佐助大人的忍体术，只有无法继承家传秘术的犬冢野最为合适。”

  没有解释犬冢野为什么无法继承家传秘术，也没有多提三代火影和鹰大人的反对。

  对于问话的人，这些并不重要。

  “告诉他们，老夫……死了，去吧。”

  “是。”

  来时无声，去时无息。

  又好一阵沉寂，先是“噌”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声轻微的碰撞声，然后就是纸张展开的“嗤嗤”声，那双猩红眼瞳似乎也跟随展开的纸张，开始从右至左地阅读。

  一声充满无奈和疲惫地叹息在黑暗中回荡。

  猩红双眼缓缓闭上，只有些许呢喃留下，似乎是在说：
  “终于能结束了……”

  黑暗越发深沉，深藏在腐朽中那一缕生息也彻底消散，这间根部基地中最为隐秘的房间，开始彻底的自我封闭，最后闭合的缝隙中，透出的苍白火光，就是仅剩的痕迹了。

  ……

  “喂！醒醒，快醒醒！”

  来回晃动肩膀的触感，陌生而熟悉的呼唤，将宁次从浑浑噩噩的恍惚中惊醒，下意识就操控查克拉进行防御。

  但什么也没发生。

  原本被他意识牵引着的查克拉洪流，这次并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联系没有中断，但操控失败了。

  某个预设的猜想立刻浮上心头，他没忘记自己探索灵窍的主要目的，面对自己的灵魂，验证过去的记忆，从而真正认清忍界的当前局势。

  只不过这个展开有些迷幻。

  怎么看都像是他的灵魂主动跑出来找他了，可这怎么可能，如果他的灵魂有了自我意识，那自己又算什么？
  怀着满心迷惑努力睁开眼，那个红发青年的面貌立刻印入眼中。

  看到那头鲜艳的红色短碎发，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旋涡由贵木！”

  正要开口说什么的青年，被这声突然地呼唤把话语堵了回去，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回应道：

  “是的，我是旋涡由贵木，真的好久不见，你找回几个身份了？”

  经过了庞大驳杂的记忆灌输，宁次很清楚旋涡由贵木在问什么。

  对方提到的“身份”是指他穿着“存在羽衣”时的状态，真要说起来，眼前的旋涡由贵木才算是本体，只有十余年人生的宁次只是由“存在羽衣”具象的身份。

  从他本身存在中分离出的身份。

  这一切都来源自于木叶建立之前，暗算张顺失败，击杀千手扉间同样失败的两次意外。

  在水之国那次，趁着辉夜珊瑚追杀张顺的关键时刻下黑手，宁次自认为是万无一失，可天上完好无缺的九盏天灯明确说明对方的任务并没有失败。

  要知道这九盏天灯和玩家们息息相关，但关联的并不是生死，而是任务。

  任务失败，玩家不一定立刻就死。

  但人死了，任务必定失败。

  这也是他首次感受到玩家的难缠。

  但接下来的尸童才是真的离谱，毫无逻辑制造死亡领域的诡异能力，直接颠覆了他的三观，让他清晰认知到和玩家正面战斗绝无胜算的事实，按计划裹挟忍界大势才是取胜之道。

  可意外只会迟到，永远都不会缺席。

  由于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针对千手扉间的绝杀被彻底破坏。

  宇智波斑！

  或者说，是某个能像“存在羽衣”一样顶替身份的玩家。

  无论是外在形貌，气质习性，还是那强至绝巅的实力，都没有丝毫破绽，若不是信仰武装恰好掌握的是存在感，谁又能知道那个与千手柱间其名的霸者，本质上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儿呢。

  这个意外对宁次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

  放弃击杀千手扉间，继续以宇智波斑为核心推进建立木叶的计划。

  不管这位玩家付出怎样的代价才保持住这份强大，都会比原本的宇智波斑更值得推上前台，毕竟原住民再强都在宁次熟悉的范畴，但玩家就是不是了，作为全新木叶的首领，不熟悉这些家伙的脑回路可不行，至于以前的宇智波斑怎么样了？

  不重要。

  只不过需要上个保险。

  比如……拿到宇智波泉奈的“身份”，这可比抢夺千手扉间的存在容易多了。

  毕竟目标本身的存在感越强，“夺身”的难度就越高。

  也正是安排保险的行为，让宁次成功开发出“存在羽衣”的深层奥秘，那就是让多个“身份”同时存在。

  既然自己穿上“存在羽衣”就能顶替其他人的存在，那只要把自己变成多个不就行了么？
  这对于忍者出身的宁次可算不上什么难题。

  分身术，影分身，实体分身，乃至需要大量投入的生物克隆技术，都是现成的手段。

  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分身存在的时间过于不稳定。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分去他太多精力，拥有旋涡飞鸟的身份，就意味着凝聚这个时代的智慧精华大半都掌握在他手中，研究的过程更是比他预计的还要顺利，还不等他拿下宇智波泉奈的存在，这个方案就送到了宁次手中。

  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人柱力！
  将宁次足量的查克拉按人柱力的方式封入特制容器中，让查克拉中的宁次意识操控容器行动，而“存在羽衣”本身就能稳定意识的存在，前期可以制作相性足够高的傀儡过渡，等他提出的克隆技术相对成熟，便可更换为自己的克隆体，完美适配。

  使用这个方法远比用忍术分身来得稳定，安全。

  只要及时补充容器中的查克拉，就能让自己人柱力长久的运转下去。

  而木叶的建立，宁次放出去的七个“身份”可是居功至伟。

  被推上前台的宇智波斑，很好的吸引了所有目光，强大，智慧，并且锋芒毕露，这也让他对这场游戏的情势发展比任何人都看得清。

  想要结束战乱宇智波斑，决心统一忍界，不同与原本历史中那位，这位先是请愿为大名平定四方，然后将族人送给大名为下臣，掌控大义喉舌，战天斗地之余聚拢流民，开垦农田，治理一方。

  以乱世桃源为名帖。

  给千手柱间消解世仇的台阶，给各大忍族退让的借口，更给无数流民以希望。

  诸般种种，着实让宁次开了眼。

  不得不承认是一位完美的“合作伙伴”。

  至于其他人……

  被腐尸抱着行动的尸童暂时管不了。

  已知的水之国两位玩家，安排了雪之一族的“身份”，暗中推波助澜。

  为了追索黑白绝，顺便聚拢情报夺取的三个地下赏金所身份，始终没有收获。

  但没有情报，本身就是一种情报。

  只有风之国，让宁次感觉无从下口，他能确定其中最少藏匿着三位玩家，但这些人完全沉寂了下来，让人无从琢磨，如果不是有人触动了他的布置，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来了这么多玩家。

  而这个被引动的布置，正是位于楼兰的龙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