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2020-04-19 作者: 猫不糖
  第128章

  夏静月气不可遏,他想撩妹,那么多女人不找,跑来招惹她,很好玩是不是?

  瞧他表面老老实实的,哪想,老实人更不可靠!

  夏静月怒得一捶被子,害她认认真真地考虑了良久,还想着如果他真是喜欢她的话,态度够真诚的话,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谈一谈的,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嘛……

  摔!

  韩潇还在后院练着剑法,还不知道那边夏静月收拾了东西,已经不辞而别了。

  王总管等着韩潇练完剑后,屁颠屁颠地送上毛巾。“殿下,您要书奴婢都给您找来了,正放在殿下书房的书案上呢。”

  韩潇点了点头,对王总管的办事速度极为满意。

  王总管见韩潇脸上悦色,又邀功着说:“奴婢已经打听过了,找的那四本书是最近市面上最新颖的,看得人是最多的,最受热捧的,还是全新的呢!”

  “知道了。”韩潇将毛巾扔到托盘上,往书房走去。

  守门的内侍向他禀报道:“殿下,方才夏姑娘过来找王爷,进去只等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韩潇一愣:夏静月主动来找他?她终于不躲着他了?

  心中一喜:这是有好转的迹象吗?

  韩潇举步欲往夏静月的院子走去,想了想,这会儿她估计在教两个丫鬟穴位,还是等等吧。

  他吩咐那内侍:“去厨房看看今天的补汤熬好了没。”

  两天没有喂她喝汤了,怪想念的。

  韩潇手痒痒地搓了搓手指。

  进了书房,韩潇一眼便看到了书案上几本崭新的书籍。

  韩潇走近一看,书本似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想及内侍说夏静月刚来过,莫名生起不好的预感:她不会看见了吧?

  不过转眼一想,只是书生与小姐的话本,还是外面戏台上常唱的那种,应该不至于让她生气吧。

  韩潇有些忐忑地拿起书本,翻开看了看……

  饶是一向面无表情惯了的冷面王爷这会儿的表情也寸寸龟裂了:这是什么鬼?

  扔了上面两本,再翻到后面两本,一翻,全是图画,那图画的内容……

  他脑海里不断地重复内侍的话:方才夏姑娘过来找王爷,进去只等了一会就离开了。

  方才夏姑娘来找王爷……

  进去只等了一会儿……

  就离开了……

  韩潇瞳孔微缩在盯着面前的春宫图,脑海里仿佛有万马奔腾而过。

  他立即扔下书,往夏静月的院子大步走去。

  因心中焦急,直接用了轻功。

  然而他赶到时,院中早已人去楼空,佳人无踪。

  当听到服侍这边的内侍说,夏静月不知为何怒气冲冲地回来,一回来就喊着丫鬟收拾东西离开时,韩潇知道一切都完了。

  “王安……”

  王总管听到内侍来传,说王爷急着要见他,他喜上眉梢,暗想:王爷这是太满意了,要唤他过去奖赏奖赏吗?

  他就知道,王爷要看就是这些小书嘛,果然猜对了。

  喜孜孜地赶去书房里,王总管望着坐在座位上,眼睛阴鸷得可怕的王爷殿下,一时间不明所以:“殿下,你有何吩咐?”

  韩潇沉静中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郁,“你给本王找的是什么书?”

  王总管陪笑说:“就是王爷想要的书。”

  “本王是如何吩咐你的?”

  “要才子佳人的话本。”

  韩潇将四本书扔到王总管头上,深眸中,怒气隐显,“这是才子佳人的话本?”

  王总管手忙脚乱地拣起来,不解说道:“王爷您不是要这一类的书吗?”

  韩潇森然地盯了王总管看了数眼,沉声叫道:“来人!”

  立即有数名内侍进来。

  “将王安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王总管脸白了,跪在地下连连求饶:“殿下,奴婢做错了什么,怎么您又要打奴婢了?”

  “看来上次的板子没有把你打醒,你也没有弄清楚本王上次为何要打你。”韩潇居高临下的双眸冷冽如寒冰般望着地上的王总管,“念你是本王身边的老人,侍候本王近二十年,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仔细想明白了,再来本王身边侍候。”

  王总管满头雾水问:“如果奴婢想不明白呢?”

  “想不明白你就告老吧。”韩潇的声音以及神色,如同腊月里的寒霜。“拉下去!”

  内侍立即上前,将王总管拉下去重重地打了四十大板,打得王总管哭喊不停。

  夏静月气鼓鼓地回到清乐庄时,看到一众熟悉的景色与人时,气才消了些。

  经过大半年的掌事,方盘算越来越有管事的范儿,得知夏静月回来,他有条不紊地交代了事情后,才不慌不忙地拿着账簿来见夏静月。

  “今春育的菊花苗都种下去了,一共种了八千多亩,还有一千多亩地不够菊花苗。小姐看着有什么想种的,正好趁着人手足够都种下去。”

  “我先去山上看一看再说。”夏静月换了粗布衣服,与方算盘一道去查看。

  在山上,夏静月发现去年的菊花老根上发了不少新芽,便让方算盘使人把新芽弄出来,种到地上去。“你记得今年种的菊花不要拨根,得把它们的根留在地里,明年就用这些新芽来种。用老根上的新芽种出来的菊花会比种子种的好。今年需要的菊花苗太多,用种子是没有办法的事,明年尽量用老根长出来的芽苗,既省了育苗的功夫,效果又好。小算,今年冬天得记住了,要拿稻草保护好这些花根,别让霜雪打死了。”

  方盘算怕忘了,连忙拿了炭笔在纸上写了下来,回道:“小姐说得对极了,那会种花的花农也是这样说的。”

  夏静月点了点头,“有他们这些熟手看着,我也就放心了。记得每个月给他们两倍的工钱,如果今年的菊花开得好,到时再另给他们加钱。”

  方算盘笑道:“那些花农还说我们给的工钱比他们的前东家多得多了,他们要是知道小姐还给他们另加钱,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子呢。”

  “你就跟他们说,凡是有本事的,在我这儿不怕赚不到钱。”

  夏静月查看了那些不够花苗的地方,如果还要种菊花的话,就要等那些菊花长了一段时间后,用插杆的方式来种了。

  已经有八千多亩地的菊花了,这一千多亩也许可以试试其他的。

  夏静月问了方算盘附近什么花长得好。

  听了方算盘所数的花种,夏静月确定了两样,说:“去找些金银花和茉莉花的苗子,就种在那一千多亩地上。”

  “还有,找找附近有没有养蜜蜂的,买几箱蜜蜂来,咱们试试能不能养些蜜糖来吃。”

  种花养蜜,如果能成,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夏静月在清乐庄住了两天就回京城了。

  京城夏哲翰这些日子忙得脚底生风,压根都不知道夏静月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家。

  夏静月陪了老太太几天后,又默写了一段时间的医书。

  把能记着的医书夏静月都默写出来了,一一收好在箱子里,至于那些不记得医书,以后记得了再补上。

  看着整整两个箱子的医书,夏静月甚觉满足。

  有了它们,以后就不怕年深日久记忆力衰退会忘了。

  了了一桩心事,夏静月这才想起许久没去杏林堂了。

  她要是再不去报个到,估计杏林堂的人都以为她再也不去了。

  杏林堂内,气氛一片凝重,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静月走进堂内,见几个伙计在唉声叹气的,问道:“都在干嘛呢?”

  蓝玉青见到夏静月到来,颓废的双眼中总算有了些神采,“师傅可算来了,可把徒儿也想死了,徒儿都好几个月没见到师傅,还以为师傅不要徒儿了。”

  夏静月惭愧说道:“最近事多又忙,一桩接一桩的,故而没有时间过来实习。”

  “师傅先请坐。”蓝玉青给夏静月搬了椅子过来,又让马六子泡茶去。

  马六子立即去泡了最好的茶过来,恭敬送到夏静月面前,堆满笑脸说:“师祖请喝茶。”

  夏静月接过茶,目光从堂中的低迷气氛中扫过,说道:“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蓝玉青手指一指内堂,小声与夏静月说:“我们还好,陶掌柜和子阳兄都急得要上吊了。”

  “什么?”夏静月一惊,“怎么会这样?”

  蓝玉青唉声一叹,说:“师傅只管往内堂看一眼,就知道原因了。”

  夏静月带着满肚子疑惑掀开隔着内外堂的帘子,“哇……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多?”

  去年宽阔亮堂的内堂,到处塞满了一包包麻袋,不仅是走廊,还是过道,被塞得仅容一人才可行走。还是得侧着身子,才能进去的。

  夏静月侧着身往内走,里面原本空着的几个房间,还有大厅,大堂,都被麻袋塞得实实的。

  夏静月用鼻子嗅了嗅,闻出麻袋里的东西是何物了,发现坐在里面发呆发愣的陶子阳,走了过去。

  上一次见还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如今竟然瘦了一大圈,瘦得夏静月都不敢认了。还有那精神气,萎靡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处处塞满了麻袋,光线都被遮挡住了,大白天的,堂内一片阴暗。

  “子阳兄、少东家,你爹买这么这土茯苓做什么?”

  夏静月没闻错味道的话,这些麻袋里装的都是土茯苓,目测有数万斤。

  这么多土茯苓就是当饭吃,也得一家几口吃上几年了。

  陶子阳见是夏静月,往常开朗阳光的脸上没了一丝笑,全是苦闷之色,懒洋洋的什么劲头都没了,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是夏姑娘呀。”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呢?”夏静月站在塞满了土茯苓麻袋的房间,幸好她长得娇小,来去还算方便。要换了陶掌柜的体格就麻烦了,转身都困难。“你爹呢?”

  “正想着怎么上吊。”

  “噗!”夏静月被陶子阳逗笑了,“你老爹在想着上吊了,你这个做儿子要不要这么淡定?”

  陶子阳苦中作乐说:“能不淡定吗?因为我也在想着哪种死法不痛苦,还能舒舒服服的。”

  “你们父子干嘛了,怎么都想死了?”

  陶子阳指指那些麻袋,说道:“还能是干嘛,愁的呗。”

  “你爹买这么土茯苓是拿到大生意了?”

  陶子阳苦笑道:“不是我爹买的。”

  “不是你爹,那是谁?”

  “以前进货的伙计。”

  “以前伙计给你爹买的?”夏静月讶然问道。

  陶子阳愁眉苦脸地叹着气:“不是给我爹买的,是来坑我爹和杏林堂的。”

  夏静月再看了眼这数量众多的土茯苓,的确,不是坑人的话,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那伙计人呢?他若是故意坑害东家的话,可以报官抓他的。”

  “我们何尝不知道。”陶子阳扯出一丝笑容来,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那货单上是我爹签的名、按的手印,我们就是想去告也没有证据。”

  “那伙计为何要这样做?”夏静月坐在陶子阳旁边问道。

  陶子阳正心闷得难受,见夏静月来问,便倾诉起其中的缘故。

  这是两个药堂之间的恩怨纠葛,是陶掌柜的祖父那时结下怨的。

  当年,陶掌柜的祖父与另一个姓罗的原是好友,两人合伙开了一间药铺,结果因为银钱的事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双双拆伙了。

  拆伙之后,两家的恩怨才正式开始。

  因陶掌柜的祖父得了药铺,也就是杏林堂的前身,那姓罗的暗中不服,也存着暗中较劲的意思,便把药铺开在同一条街上。

  同一条街,却有两家药铺,可想而知竞争有多激烈。

  越是竞争,两家的恩怨就扯得越深,一直到杏林堂传到陶掌柜手上。

  因陶掌柜和气会做生意,又有陈老坐阵,所以杏林堂的生意比对方……仙草堂的生意好多了。

  如今仙草堂的掌柜是当年姓罗的孙子,叫罗贵。

  罗贵此人,按陶掌柜的说法,是个心胸狭窄又手段卑鄙的小人。

  一直以来,罗贵专爱在杏林堂挖人,把杏林堂上到坐堂大夫,下到抓药伙计,全都挖去仙草堂。

  这就是夏静月第一次来杏林堂时看到的情景,之所以人手不足,全是因为人被仙草堂挖走了。

  相比起以前只挖角,这一次罗贵来了一招更损更缺德的阴招,直接让进货的伙计给陶掌柜下套。

  “丁清明是个孤儿,我爹把他当成半个儿子般养大,我也把他当成兄弟,不曾想他竟然会背叛我爹,跟罗贵一起来下套来害我爹。去年跟药商订今年的货时,他在订单上做了手脚,趁我爹喝得有点醉眼发花时让我爹签名画押,把杏林堂只需要两百斤的土茯苓,改成了十万斤。”

  陶子阳欲哭无泪地望着一整屋的土茯苓:“十万斤的土茯苓哪!当药商的伙计送来这么多的药材让我爹签收付款时,我爹当时就昏过去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愁得几天没有下床了。我爹不仅是杏林堂的掌柜,还是杏林堂的东家,这亲自签名亲自按了手印的单子,不认也得认了,不然以后哪个药行药商敢跟我们杏林堂做生意?足足十万斤土茯苓哪!这么大的一笔钱,不仅把我爹的老本搭进去了,还外借了几千两银子。夏姑娘你说说,这么多的土茯苓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