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2020-04-19 作者: 猫不糖
  第90章

  左清羽露出自信的笑容,大笑三声,轩昂离去。

  第二天,左清羽守在夏府的后门,一看夏静月出门就立即追了上去。

  “静月,我有事要跟你说。”左清羽一把抓住夏静月的手,就把她拉上马车。

  左清羽喜欢出风头,喜欢享受,所以他所乘坐的马车又宽又大,跟个小房子似的。

  有那些爱炫耀的或许因为身份不够,不敢僭越打造体型太庞大的马车,可大靖的规矩基本上对他没用。且不说他有太后与皇帝纵着,光是南霖国皇太孙的身份地位,就足以让他藐视一切规矩了。哪怕他真的弄了一座房子当马车来驶,大靖规矩也管不到他一个南霖国人的头上。

  夏静月这是第一次乘坐左清羽的马车,大开眼界了。

  左清羽的马车不仅有外间、内间,还有专门待客的小客厅,甚至还有专门更衣的小房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完全是豪华房车的存在哪!

  夏静月再次对遥安世子的思想前卫表示惊叹。

  “怎么样?漂亮吗?喜欢吗?”左清羽展示着他的超豪华马车。

  车壁上镶着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各种宝石镶得富丽堂皇,铺的地毯……夏静月仔细一看,竟然全是雪白的雪狐皮!

  一般人家能有一块纯白的雪狐皮做个围脖就足以炫耀的了,而左清羽竟把一块块完整的雪狐皮铺在地上,当地毯来踩。

  还有做纱幔的布料,仔细一看,又轻又透,在阳光下还泛着丝丝金光,这可是比金子还贵的金蚕丝哪!他就拿来当窗帘了……

  夏静月感叹不已:要说炫富,大靖国他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不仅是在大靖,估计在南霖国他也是第一的存在。

  “你这马车也太豪华了吧?”夏静月叹息道。

  最主要是舒适,地方又大,在里面跑都不碍事,看得夏静月也想打一辆了,乘着这么大的马车去旅游一定很爽。只可惜,哪怕她有这么多钱也没有这个资格,封建社会的马车体型该有多大,是得看身份的。她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若是打的马车超过规制,是要坐牢的。

  就算皇亲国戚,估计也不敢打这么的大马车。

  左土豪大手一挥,说:“你要是喜欢我送你。”

  夏静月连忙摇头:“算了,你这辆豪华大马车我可坐不起,不说车内的东西生怕被贼偷了,就是拉车的马也非同一般,不是好养活的。”

  这么大的马车至少需要八匹马才能拉得动,跑得快。

  可天子的规格也才乘六马,除了左清羽也没有第二个敢这么狂了。

  左土豪满不在乎说:“我在城外有一马场,你想要多少马只管问我要就行。”

  “给了我你就没有马车坐了。”

  “这样的马车我还有两辆。”

  “……”

  好吧,跟土豪做朋友的压力也是蛮大的。

  “你把我叫上来,不会是专门为在我面前炫富吧?”夏静月走到小客厅坐下后,说。

  左清羽也坐下了,掏出珍藏的那三张诗词,说:“你看看,这是给你的龟苓膏写的,我已经让人传读出去了,包准让你的龟苓膏成为上上之品,凡是吃了龟苓膏,便是贵族的象征。”

  夏静月扑哧一乐,接过诗词来看。

  昨儿她在楼上已听过这几首诗词了,如今重新看一遍,感观又是不一样。

  “谢谢你了。”夏静月真诚地说道。

  “不用客气。”对上夏静月诚挚的目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遥安世子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都微微发红着。他连忙转移着视线说:“要喝茶吗?我给你倒……”

  “不用麻烦了,等会儿我就要去杏林堂。”

  左清羽把茶壶推在一边,双手叠在桌上,悄悄地观察着夏静月问:“睿王是不是找过你了?”

  夏静月讶异问:“你怎么知道?”

  “他找你说什么来着?”

  夏静月又问:“你指的是哪一次?”

  左清羽心头咯噔一跳:敢情睿王找她不止一次两次?真不要脸,背着他挖墙角!你无情,就休怪本世子无义了!

  但表面上,左清羽不露丝毫异色,说道:“没想到他会有闲功夫来找你,我还以为他忙着操办婚事呢。”

  “他要成亲了?”夏静月心头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瞬间全涌了心头,怔怔地发呆。

  “咦,你不知道?”左清羽说道:“皇上有意要给睿王指婚呢,听说人选都定下了。”

  这话左清羽倒没有撒谎,皇帝早为韩潇定了几个王妃人选,只不过韩潇在万寿节上表现得太凶残,使得人选没有公布而已。

  但将来的睿王妃是谁?名单一直在皇帝的龙案上。

  夏静月不禁想起昨天的事,问:“知道定了谁吗?”

  左清羽对宫里的消息知道得不少,而且他不管问什么,皇帝都会表示宠信地悄悄告诉他,所以他的消息比许多人都知道得早,也更了解帝心。

  “原本皇上定的是一位二品官员的女儿,后来又改了,改了另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你认识,就是顾幽。”

  夏静月脸色微微一变,韩潇在她面前各种夸奖顾幽的话一股脑儿地全冒了出来:怪不得他如此。

  左清羽又说道:“皇上本意不想给睿王娶权势太大的官员之女,可在万寿节上,睿王上交了兵权,皇上见睿王双腿不好,又没了兵权,便起了恻隐之心。几经思虑,打算把本朝顾太傅之孙女顾幽赐婚给睿王。据说圣旨都写好了,只等哪天睿王想开了就可下圣旨了。”

  夏静月气得牙痒痒的,敢情昨天他真的是跑到她面前炫耀来了!得瑟来了!

  巴巴地把她叫去,就是叫她去听他夸奖他的心上人?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更可恶的是,他都要成亲了,都要娶妻了,王妃人选都定了,干什么还跑来招惹她?

  他还动手动脚的!

  各种暧昧他想表现给谁看?

  左清羽见夏静月气得不行,心中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她听了睿王要娶亲的消息,这么愤怒,难道她对睿王有意思?

  这可恶的四表哥,趁他不在,乱挖他的脚角!太可恶了!

  左清羽再次提醒夏静月说:“睿王娶顾幽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奇怪,京城许多人都知道顾幽心仪于睿王,于身份上也是极配的。你想睿王是什么身份?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连太子都要一边靠,怎么会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呢?哪怕是纳侧妃,也要三品官员以上的……”

  左清羽这话的确是提醒了夏静月,使她想起王总管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以她的身份,只配做韩潇的侍妾。

  心头一阵排山倒海的混乱思绪,夏静月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心情不好,便不想去杏林堂了。

  夏静月说:“停车吧,我要去街上逛逛。”

  左清羽自动请缨道:“我陪你去。”

  “免了,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给撕了。”

  “这有何难?”左清羽取了东西在脸上抹了抹,肤色立马黑了几个层次,再把眉毛画粗一些,立即与平时的相貌差别甚大。

  再换上一件灰扑扑的衣服,别说,还真难认出来了。

  马车驶到内城中最繁华的路段,又找一处偏僻之地停下。

  夏静月逛了一会儿街后,心情总算好了些,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权当是感谢你做诗词之事。”

  左清羽附近看了一下,说:“要说风光最好的酒楼便是冠英楼和望江楼,但若说吃饭,味道最好的要数临海楼了。临海楼的河鲜都是刚刚从楚河上打上来的,现捞现做,最是美味。”

  “那好,就去临海楼吧,上次我教了你大半夜的公式题,你却不请我吃一顿,太不够意思了。”

  “上次不是急着练题嘛,哪里记得那么多。”

  临海楼离着不远,两人便逛着过去。

  街道两边是一间间商铺,有卖点心吃食的,有卖布料的,还有卖瓷器的,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看着,倒也逛得悠然自在。

  “你们看,那不是夏静月吗?”一辆气派的大马车停下来,车内一个满头珠钗的少女无意中从帘缝中看见,掀开半边帘子,指着前面的夏静月与左清羽跟车内的同伴说。

  听到郭咏珊的话,李雪珠掀开另半边帘子,往那边看去。

  当看到人潮如流中,那与夏静月并行而走的颀长身影时,她一怔,呆呆地看着。

  车内的顾幽见此,也朝着那边望去,看了那背景几眼,说:“那男子瞧着有点像遥安世子。”

  李雪珠脸色慢慢冷了下来,放下帘子,说:“不是像,根本就是他!”

  “他们怎么逛到一起去了?”

  “对啊,不是说他们是师徒吗?师徒竟然在一起?他们是这在乱伦!简直禽兽不如!”郭咏珊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骂着。

  顾幽微皱起眉,见李雪珠心情更为不佳了,劝解说道:“兴许他们师徒有要事,这才走在一起商量的,你别多想。”

  李雪珠盯着夏静月的背影冷笑道:“有事商量?一男一女,有什么事可商量的?就算要商量事情也用不着跑到这大街上来说,依我看,她分明是在勾搭遥安世子。”

  顾幽冷静地给李雪珠分析说:“遥安世子身份尊贵,长得又英俊潇洒,兼之他性情温柔,最讨女子喜欢,夏静月就是喜欢上遥安世子也不足为奇。但遥安世子是什么人物,什么美色没见过,他怎么会看得上出身低微的夏静月,估计是夏静月一厢情愿的。”

  郭咏珊似乎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马上附和着顾幽的话,说道:“顾幽小姐说的正是,像夏静月这般小官出身的女子,都恨不得巴上个金龟婿好一步登天呢。这样的虚荣女子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别的不提,那些使了各种手段想混进秋霁社的,就见得多了。她们的那点小心计,我们都能看得出来,难道遥安世子看不出来吗?雪珠,你别为这种人生气,气不来的。”

  “我没生气。”李雪珠脸色阴转为晴,笑了笑:“你们说得对,对这种小官员出身的女子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凭她们的身世,最多只能给遥安世子做个小妾,我何必跟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妾过不去?”

  “你这样想就对了!”顾幽说道:“与其和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计较,不如在皇上与太后面前多使些功夫。我听祖父说,皇上与太后有意让两国继续联姻,会选一个身份高的贵女嫁于遥安世子,以后共结两国之好。你是当朝相国之女,身份正好与遥安世子匹配。”

  郭咏珊在一旁听着,微微一怔,转而又奉承起李雪珠来:“以后雪珠是南霖国的皇后,顾幽小姐嫁给睿王,成为大靖的皇后,可不就是两段佳话?”

  顾幽脸色一寒,斥道:“住嘴,这话也是你该说的?你可知道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置我与睿王于何地?”

  郭咏珊一拍嘴巴,忙向顾幽道罪。

  李雪珠忙为二人打着圆场,见顾幽不再生气,又说道:“睿王的腿,终究是……”

  “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治好他的腿的大夫!”顾幽固执地说道。

  “可太医不是已经……”

  “那是那帮太医无用,我绝不相信那样惊才绝艳的人会一辈子瘫在椅上。”顾幽眸光幽深地远眺着某一处,低声自语:“我也不相信,他那样强大的人,会甘于向命运折服!”

  杏林堂的龟苓膏大卖特卖后,最为辗转难眠的当数仙草堂的掌柜罗贵了。

  他一连失眠了几个晚上,终于给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姓陶的,老子这回再让你把老本和底裤都赔进去!”

  罗贵想到此计后,翌日天一亮他就匆忙出门了。

  门有门道,行有行规。

  做漕运的有漕帮,卖布料的布行,卖米的有粮行。

  所以这卖药的便有药行,行医的便有医行。

  只不过,药材与行医关系太过密切,所以两行合并组成了药盟,名为大靖药盟,详名为大靖医药联盟。

  掌管药盟的最高权者是会长、副会长,还有药盟长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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