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投石问路遇刁难

  第17章 投石问路遇刁难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她还记得，从洛宅回来的那天，齐妈妈匆忙下马车去找的那人，被锦儿找到了，也不知这丫头用了什么手段，找到了那人的住所。

  于是，顾以卿借了易谦的名头，回禀了齐妈妈，便携着锦儿出了门，只阿小见两人出门有些埋怨，只不过或许是那日与锦儿交换了各自的秘密，对锦儿倒是亲热许多，与以往大不相同。

  两人出了月仙楼，穿过最热闹的东市，朝着南城门走去。凉州城很大，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城东最为繁华，从城东出去，不足百里便是邺都，城东也都是大户人家居住。城北虽不够热闹，但确实因为此处显贵，有不少达官贵族住在此处，比如凉州太守府。至于城西，此处通往西域，商旅多。至于城南，从城南出去往东走三十里路，驻扎着呼啸营二十万将士，这城南多是一些军户。

  说来，这还是顾以卿第一次踏足凉州的街市，虽然不年不节，但凉州不愧为贸易往来繁华之地，商贩众多，行人也络绎不绝。

  顾以卿戴着面纱，省了不少麻烦，在锦儿的刻意照顾下两人一路上并没遇见什么糟心事。

  越往南走，越是普通人家，沿着小路弯进小巷，锦儿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户门前，敲响了门，“柳娘子，我家姑娘来看你了。”

  听见锦儿的声音，那门应声而开，女子身材纤细，右脸有一块明显的“胎记”，一脸感激的将她二人迎进门，待门关上，便跪在顾以卿面前。

  “多谢姑娘相救，若不是姑娘的银两，怕是奴家的丈夫早就不久人世。”那女子跪下，连声道谢。

  顾以卿连忙将她扶了起来，隐约还能听见屋子里的咳嗽声。那柳娘子将二人引到偏厅坐下。

  “你可知道我是谁？”顾以卿突然问道。

  柳娘子一愣，突然笑道，“奴家一个家宅妇人，哪里见过什么世面。”

  “柳柒颜，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没了，如果有现在的我？”

  “呵——”柳柒颜摸了摸脸上的“胎记”，说道，“姑娘好眼力，我都这般模样了竟还能认出来，说了，说来，如今你救了我家相公的命，也是我的恩人了，你若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要说顾以卿是怎么认出她来的，这还得多亏月仙楼的一个习惯。为了防止姑娘们逃走，会请画师给姑娘们画像。顾以卿当日画像之时，无意间在画师那里看到了柳柒颜的画像。所以，那次她才一眼认了出来。

  顾以卿仔细瞧着柳柒颜，确实称得上国色天香，纵使脸上有那么大一块“胎记”，可也看出曾经的风华绝代。不过也是，如果不是如此，月仙楼也不会悉心栽培数载。

  “不，我今儿过来只是为了打个照面，只是来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比我好，今日一见，虽你丈夫卧床，但看的出来你夫妻二人情深，确实是比我运气好些。”

  柳柒颜没想到顾以卿会这般说，见她眼神真诚，竟有心心相惜之感，“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如今你户籍如何？”

  “昔日的柳柒颜已经死在那场护城河里，现在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顾以卿见她眉宇间并无阴郁，知道她现如今确实是幸福的。看着她的脸，突然说道，“不后悔吗？”

  “从未有过的欢喜。”

  顾以卿一愣，“那就好。我先走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带信到月仙楼，当然，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好。”

  柳柒颜将二人送出门，顾以卿站在门口良久，然后听到屋内夹杂着男人咳嗽的声音，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姑娘是羡慕了嘛？”锦儿突然问道。

  顾以卿嫣然一笑，“有点儿，你呢？”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这会儿还没到晌午，自然是不能回去的，毕竟他们今日可是应了易谦的约出来玩的，哪能这么早回去。

  “走，咱们去吃饭。”

  从客栈出来，锦儿就意外地发现顾以卿的心情好了很多，怎么说呢，就好像整个人都有了朝气。

  两人来到城中最大的饭店，一品居。

  一品居果然名不虚传，光是台阶就足够大气。一进去，店小二见她们二人衣着气度皆不凡，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热情地将二人引到了二楼。

  比起一楼的龙蛇混杂，二楼确实更适合女客，桌子间以珠帘隔开，极为清雅。主仆二人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见有珠帘遮挡，顾以卿便取下来面纱，直把那跑堂的店小二看直了眼。

  两人坐下，那店小二殷勤的上了一壶茶，请她二人稍等，说菜还有一会儿上来。哪知，等菜的功夫，有几个女客在仆从的拥护下也上了二楼，恰好坐在顾以卿的隔壁。

  锦儿倒是丝毫没有反应，可顾以卿连忙转过脸，生怕被人瞧见，那人的声音她估计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哼，气死我了！都是那个贱人，害的表哥挨了姑母的训斥，果然烟花女子都是祸水，都是祸害男人的东西。”

  “是啊，是啊，易公子真像丢了魂一般，我可听说了，见天的往那月仙楼跑。”

  “可不，听说还给了那老鸨许多银子，包下了那个卿卿姑娘。”

  “呸——她能称作什么姑娘，不过是个下贱胚子，还标榜什么清高，真是不要脸。”

  那些女客一坐下，便噼里啪啦说个没完，可锦儿左听右听，才知道她们口中的“下贱胚子”说的是她家姑娘。正要站起来说理，却被顾以卿按住了手腕。

  “姑娘，这哪家的姑娘，怎么这么背后说人，也太没品了……”

  顾以卿心道，还没品呢，更无耻的事情她都做过了。生怕锦儿冲动，轻声说说道，“易公子正儿八经的表妹，安伯候的宝贝女儿耿狄芸。”

  “啊？那、那就难怪了。”她可是听说了易公子可是有个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表妹，想必就是这位。可，怎么看怎么这么粗俗。

  “趁她们不注意，我们再走。”顾以卿戴上面纱说道。

  锦儿猛地点头，毕竟那耿姑娘身边那么多人，若是被她们发现她嘴里说的那人就在旁边，怕是今日定要吃亏。

  耿狄芸还忿忿不平着，嘴里说的话更加难听。她身旁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突然提醒道，“还有人呢，咱们小声点儿。”

  那耿狄芸本就是个暴脾气，此时哪里听的人劝。她回头一看，果然身后似乎坐着一对主仆，有些眼熟那背影，便说道，“那边坐的是哪家的姐姐，不如过来一起，图个热闹。”

  本来顾以卿背对着耿狄芸，想着相安无事，待会儿悄无声息的离开。哪知就偏有那多事的人。锦儿一听那声音，紧张的茶水险些泼了去。

  耿狄芸见这二人一动不动，便更怒了，哼，这凉州地界，谁敢不给她耿狄芸面子，我能喊你是你的福气，说着便示意了身边的婆子。那婆子得了眼色，便过去请人。

  “这位姑娘，我家姑娘有请。”

  说是请，实则就是强迫。到了这地步，顾以卿也知道自己躲不过了，闭着眼转过身，行了个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