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为你我伤痕累累

2014-08-14 作者: 北城南森
  然而他这次表现极其反常,难道是默许了我和楚沛然的来往?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昨晚和谁打架了?”我把盘子收拾收拾端到温季晨旁边,仰头对他说。他那足足一米八七的身高,每次说话都特费劲。

  温季晨神情轻松,边洗盘子边说:“不告诉你~”

  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耍赖的吗!

  “你刚刚明明说好的。”我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的如水的眸子。

  “别瞪了,回头瞪出个斗鸡眼来。”温季晨洗好了盘子,拿起抹布去擦饭桌,其实如果他不老是逗我,真的是个居家型的好男人。

  我皱着眉追问:“可是……”话没说出口,温季晨转过身看着我,我把后面那句你骗人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他仍旧是表情轻松的看着我,说:“你抽烟了?”

  “我没有!”我大声的冲口而出。

  我明白,即使他表面佯装的再轻松愉快,再云淡风轻。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自己的,他眼里有着分明的想要隐藏的愠怒与气愤。但是我那个时候还没看出来,我以为他默许我和楚沛然的往来。

  他点点头不说话,又转身去了厨房找消炎药,他要自己给自己换药。

  我想帮他,被他拒绝了。

  于是我明白了,他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式来告诉我,我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很和蔼,也很温柔,只有在他不生气的时候他才不会对我那么多讲究。一个人一旦对你礼貌起来,他不是生气了,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我想,两者都有吧。

  他继续了之前对我不理不睬的日子,只是他晚上不再出去,安安稳稳地给我做晚饭,做早饭,做午饭。我没见过哪个模样绝佳的男生可以烧出这样的一手好菜。

  大概也就只有最近热播的《爸爸去哪儿》中那位中国首席男模能做到吧。

  在这段期间,我曾不断的尝试逗他开心,逗他笑。没错,他每次都笑了,但是仍然很礼貌很客气很官方,在我看来,却是比扑克脸还要令我尴尬。

  我曾问他:“你做菜做了很多年吗?特好吃!”

  他边煮着鱼汤,望都没朝我望一眼说:“才学的。”

  于是我就会对他的天赋异禀进行猛夸!比如说:您的智商真不科学!哥哥的智商真有创意,太有勇气了!

  我又是什么话都说:“你就为厨子而生的吧!”

  这时,他就我斜睨我一眼,淡淡的说:“你才当厨子。”

  好吧!我就姑且当他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中间我也尝试过套出温季晨受伤原因,但都被他识破了,于是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关上他房间的门,拒绝与我交谈。

  我看温季晨一直不怎么爱搭理我,恰巧这段日子楚沛然总是联系我,白天我也会和楚沛然出去呆一会,逛公园,逛街,逛商场。

  “你和你哥哥关系怎么样了?”楚沛然手中帮我拎着各种衣服的包装袋,随口问。

  说到温季晨,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楚沛然抱怨道:“他就是个怪人,有时候对我特别好,也爱与我开玩笑。但是脾气阴晴不定,喏,这两天他又对我冷冷淡淡的了。”我垂头丧气的说着。

  楚沛然脸上摆着我看不懂的笑容,良久才冒出一句:“你喜欢他?”

  我刹那被这句话惊到了,“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他是我哥哥!”我很不会说谎话,从小到大都是,妈妈常说我就像一本翻开的书,任何人都能读得懂。

  我眼神躲闪,其实我没有明确对温季晨的感受。可是那个字眼由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是格外的刺耳,让我没由来的心虚。

  这也成了我很久以来的心事。

  有人说,女孩的心事是要藏起来的,不能让很多人知道。我猜想,正因为温季晨是我的心事,所以对于他的名字十分敏感。

  楚沛然笑笑说:“他是你哥哥,喜欢他是天经地义,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他这句话说的实在是一针见血,生生的扎进我的心里。

  我沉默不语,良久,才轻轻的点头。

  是的,我就是一本翻开的书,藏不住心事的。

  楚沛然见我的表情略是一怔,他精雕细琢,瓷器般显贵的脸上,露出了别样的浅笑。他空出一只手,轻松的将我一搂,继续带着我向前走。

  “刘相思,忘掉不应该迷恋的人。”楚沛然在送我到门口前,这样低声的在我耳畔说着。

  我沉默而立,一言不发。

  他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进去吧。”微笑着向我道别然后转身离开。

  我拎着大包小包低着头进了家门。

  温季晨不在家,爸妈也不在家,又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忽然感觉很累,上了楼倒在那张柔软的圆圆的大床。再累,可是睡不着。忘掉不该迷恋的人,难道连楚沛然都看得出来我心里的话吗。<hit?

  我沉沉的睡去,睡梦中,我依稀看见了温季晨与白曼的相拥,梦见了他们有着纠葛的往事。那一切就在我出现之前,我就站在他们的身旁,我呼喊着温季晨。可他听不见,他的眼里只有白曼,与那浓浓的爱意。

  在梦中,我也感到心酸。

  “豆豆?豆豆?”有人摇醒了我,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是妈妈。

  妈妈见我醒了,方才松了口气,手笨笨的替我抹去脸上的眼泪。“好好的怎么哭了?”她难得的为我皱了一次眉,其实她也挺关心我。

  我摇摇头,若无其事的说:“做恶梦了。”说着,我也伸手揉揉眼睛。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没有见到温季晨。

  这些天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胳膊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成天往外跑。我每次一见不到他,心里就会这样想。

  时光如白驹过隙,我很少见到温季晨,即使是在家里。这期间,楚沛然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发信息不回,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在家里,一个人觉得无聊,也会用酒和烟来打发时间。因为它们会使我困,就像多年的老友,我总会找它们。

  就这样,除夕来了。

  除夕的晚上,是我和温季晨这么久来,头一次长时间的共处。家里窗户上,门上,到处张贴了生肖贴,后爸说为了增添气氛,还特意在门前挂了两个硕大无比的灯笼。

  一家人和乐融融,后爸和妈妈有说有笑了。妈妈还是那样,有事没事蹦出个黄段子,但后爸却笑的前仰后合,捧着肚子夸张的狂笑。

  然而我只能一脸黑线,笑点真低。

  但我必须承认,后爸的的确确是一个俊逸无比,又十分可爱的老男人。

  他对我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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