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大牢

2014-01-21 作者: 莎含
  吉庆顶着主子发脾气的风险将包子递了过去,静寂中,手里一空,吉庆欢喜的抬起头,眼里留下的只是主子的背影,最后被门挡住。

  不管爷会不会吃,将两个包子递过去了,他心里也安了,吉庆转身去了小厨房。

  屋里,王玉环看到李玠回来,忙迎了上去,“阿玠,你没事吧?”

  李玠摇了摇头,脑子里满是小二听说没有银子后一脸鄙视的将他赶出来的场景,随手将还湿着的包子放到桌上,顺势在小榻上坐了下来。

  “还温着,你吃吧。”

  王玉环一眼就看到了包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就是晚饭,往门口扫了眼,没有旁人跟进来,那就是了。

  “阿玠吃吧,我不饿,响午可吃的太饱了呢。”王玉环体贴的坐到他身旁,“让你受累了,大晚上的还要出去弄吃的。”

  王玉环更想问为何只买 了两个包子回来,可想到会伤到男人的自尊心,到底没有问出口。

  李玠目光落到包子上,吉庆回来时身上空空的,又被罚跪,不可能出去买包子,定是那两边给他的,韦梅林给的吉庆不可能要,那一定是王玉容那个女人了,想到她那张嚣张的脸,又怎么可能。

  王玉环看他盯着包子发呆,不知道为何,心底就升起一股怒火来,“天色不早了,阿玠,咱们歇了吧。”

  李玠收回目光,“是啊,太晚了,那就歇了吧,你睡这屋,让秋菊睡榻上,我去西屋住。”

  王玉环的笑僵在脸上,“、、、你不在这睡吗?”

  李玠淡淡一笑,“名不正言不顺,对你的名声不好,等我风光的把你娶进门,这样对你也好。”

  王玉环恨得直咬牙,可这事难不成还让她一个女的主动不成?

  面上还要装作羞涩感动的样子,“阿玠,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那我喊秋菊过来。”

  王玉环就出了西屋,生怕忍不住让李玠看到她冷下来的脸,秋菊从东屋出来,就直接道,“把东屋的床铺好了,王爷今晚在那边睡,你过来和我在一个屋里睡。”

  秋菊在东屋早就将西屋的话听到了,应声又折回了东屋,等王玉环回到西屋刚坐下,秋菊已拿了自己的东西过来。

  “姑娘都铺好了。”秋菊低着头。

  李玠就站起身来,“那我就过去了,你也早点歇着。”

  王玉环体贴的将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东屋的门关着,才转身折回屋里。

  没有了外人在场,王玉环的脸也冷了下来,“这包子你吃了吧,扔了也是浪费。”

  “姑娘,奴婢不吃。”秋菊眸光闪烁,“在东屋时,奴婢看到这包子是二姑娘那边给吉庆的,奴婢就是饿着也不吃那边送来的东西。”

  王玉环的脸一沉,良久才冷哼出声,“难怪呢。”

  难怪她看着这包子就烦。

  到想不到二丫头有这样的心机,这样一来,在李玠的心里自然又少不得记着二丫头的好了。

  主仆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这时就听到东屋的门开了,然后又是外门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王珏环忍不住侧头看窗户,可惜有窗纸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屋里静悄悄的,到没有哪到厢房的门打开的声音,王玉环才松了口气,心下冷笑,有她在这里,李玠决不可能去别的女人房里,她怎么连这点信心也没有呢。

  院子里,李玠不紧不慢的走着,看到两边厢房黑漆漆的,竟不知道何去何从,目光不由得落到了西厢房那里。

  只隔着一道门,却将两个人分的远远的,脑子里就忍过王玉容倔强的脸颊来。

  李玠静静的站在院子里,表情就有些晦涩不明起来。

  明明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为何却像有多大的仇一样的仇人呢?

  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讨厌他吗?

  想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那次晚上在竹阁院里搂着她说出心里话,她脸上有明辉的笑容外,他以为两个人就合好了,可最后还是他又让她失望了。

  玉环有今天,他和王玉容闹成这样,都是他的错,李玠握紧了拳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回想起从小到大,除了胡闹,他没有做过旁的事情,大丈夫立于世间,没有做为,最后连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些什么?

  冷风徐徐的吹来,李玠打了个冷战,马上要过年了,眼前的日子、、、他苦笑连连,如今玉环在这里,他又想做出个决断来也不可能了。

  睁开眼睛,李玠转身回了屋。

  这一夜,除了西厢那边王玉容主仆睡的好,韦梅林是不习惯硬床,睡的浑身都痛,王玉环和李玠是有心事,所以都睡的不好,几乎是到了天亮才睡。

  这一处是穷人住的区,早早的穷人都起来了,与王府的安静相比,这里可吵闹了些。

  李玠被吵醒时,黑着脸坐了起来由吉庆服侍,“我自己洗脸就行了,你去看看买些早饭回来。”

  平生头一次饿了肚子,李玠算是明白穷人的日子是什么样了。

  吉庆笑道,“爷放心吧,天刚刚一亮,门外有叫卖豆腐脑的,奴才就买了回来,还有热乎的包子。”

  李玠听到有东西吃,脸上的神色也柔了下来,“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吉庆就去厨房把早饭拿了出来,各到各个屋里去,李玠自己在屋里吃的早饭,用过饭后出去时,王玉环才起来。

  “走吧。”李玠想着今日得和何康和赵虎见个面。

  带着吉庆早早的就出了院,往酒楼而去,坐在常坐的酒楼里,看着掌柜的明显不如以前热络,李玠不以为意,以前看不到,现在总算是知道什么叫阿谀奉承了,没有了王爷的身份,这些以前见他巴结又做小的人,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这里是用钱就能进来的,要是看身份才能进来,他怕是还进不来呢。

  李玠坐下之后,吉庆就去去何府赵府了,李玠叫了一壶茶,两盘点心,坐在窗口发呆。

  一个不中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哟,看看这是谁啊?我没有看错吧?这不是咱们的王爷吗?”

  杨业炳咬重‘王爷’两字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张司道和史代汉两人。

  这三人春风得意的不请自顾的坐了下来,杨业炳更是一点情愿也不留的说了起来,“这铁观音可是十两银子一壶,如今只是庶民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得起,不会是为了面子到这里装大爷吧?”

  “平日里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史代汉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只有张司道默不作声,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

  李玠被戳破心事,愤然的瞪过去,“杨业炳,你不要欺人太堪,俗话说的好,话到嘴边留半句,也好给自己留条后悔,莫到哪日后悔了,可就晚了。”

  “李玠,你这是在威胁我?别忘记了,现在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杨业炳阴鸷的眯起眼睛,对身后吩咐道,“来人啊,给我打,然后将人丢到大牢里去。”

  以前这些奴才也常跟着杨业炳出来打架,多是王府的人,就没有怕过,反正出了事有少爷担着,现在李玠又没有了王爷的身份,就更没有怕的了。

  四五个家丁就架着李玠撕扯着下楼了,不多时街上就热闹了起来,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业炳,这样不好吧?他现在不是王爷了,到底也是皇上的弟弟。”张司道淡淡开口。

  杨业炳不以为意,“怕什么,皇上能将他贬了身份,不认他这个弟弟了,君无戏言,咱们还有什么怕的。”

  听他这么说,张司道也不劝了。

  史代汉在一旁附和,“还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让皇上恼怒,想来一定不是好事。”

  “是啊,打听也打听不出来。”杨业炳也疑惑不已。

  街道上,李玠一个人哪里打得过四个人,不出半盏的功夫,只能抱着头躺在地上任人打的份了。

  四个护卫打累了,这才拖着人往大牢去。

  等吉庆带着何康和赵虎赶来时,街道上早就恢复了安静,哪里还能寻到李玠,何康看着吉庆迷茫的样子,多了个心眼,让吉庆去找酒楼的掌柜的问话。

  掌柜的不搭理吉庆,赵虎火了,进去就要砸店,掌柜的一看是将军府的少爷,这才把先前的事说了。

  何康紧着眉头,吉庆都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爷一定被打的不轻,现在又被送进了大牢,杨丞相府也太欺负人了。”

  “走,现在就去大牢。”有了皇上的圣旨,何康也不能多过问,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样被关在大牢里,“吉庆,你回去看看能不能多弄些银子来,你也知道皇上不让我们管,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用银子把你家主子弄出来了。”

  吉庆点点头,先把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掏出来递过去,“这里有二百两,何少爷,你先拿着,奴才这就回去张罗银子。”

  也不多说,吉庆就往家里跑。

  何康摇头,这闹的是哪一出,不过杨业炳现在这落井下石也做的太过份了,皇上若真不在乎这个弟弟,也不会交代他们这些人不去管,大可不管不问,显然这是在逼着李玠低头,然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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