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

2013-12-14 作者: 疯跑的悍马
  整整两个小时,不知道少爷在里面怎样处置了施耐克和泰格,反正仆人应少爷的要求送进去的板儿砖已经够盖上一座新的宫殿了。至于两个狗奴才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管他的,反正这也不是咱们作仆人的该管的事儿。

  等到凤铁从地牢里施施然走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砖末,估计说他是红孩儿的结义表哥都有人相信,凤铁冷着脸对跟来的几个男仆交代:“施耐克和泰格饮酒过量酒精中毒身亡了,现在家里的事情够多了,这点小事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特别是老爷和夫人,明白了吗?”几个男仆都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单膝跪地表示应诺。

  “如果在你们这里走漏了一点消息,哼哼。”王八之气四溢的凤铁从身上捏下一小撮砖末,放在手掌中轻轻一吹,砖末随风飘开去,落在草丛中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小的不敢。”几个仆人汗如雨下,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你,说你呢,站起来。”凤铁用手指点向最瘦小的一个仆人想找茬狠狠地揍他一顿建立更深的威信:“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的话,小的叫米开朗基罗。”

  “噗……”凤铁吐出一口惊讶的老血:“你会画画吗?”

  “回少爷的话。”米开朗基罗贱笑着:“小的最擅长的是画春宫,大家看了都翘起二郎腿说画得好,至于为什么要跷二郎腿,你懂得的。”

  “恩,不错不错,你的名字太长了少爷我很不喜欢。以后就叫你熊大吧,跟着我做心腹贴身侍卫。”

  凤铁转过身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咬牙切齿扮小清新状,眼中的寒意却越来越盛:“巴图,我的二叔,哼哼。”

  ......

  这是凤铁第一次走进自己家的铁匠作坊。

  一片漆黑干枯的柞树林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岩石堆砌的城堡状建筑,城堡半径一公里左右,呈六芒星形状,在中间鼓起一个约30米高的主堡,远远望去犹如传说中的泰坦巨人般昂然伫立。

  站在城堡脚下,人类如蝼蚁般渺小,让人不得不升起敬畏之心,这便是奥德赛家族的铁匠作坊,王国里最大的兵器制造工厂。

  主堡外的六芒星实际是六座哨塔和工匠、奴隶们居住的地方,每座哨塔中均有不下千人,再加上城堡外围自发来到这里做小生意的自由民,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城镇规模。

  当凤铁在城堡守卫的陪同下进入主堡的时候,凤铁深深的震惊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直达屋顶的巨大火炉。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火炉有着如同工业时代机器设备所特有的复杂性和机械性。穿梭如织的奴隶们戴着镣铐,背着大袋的焦炭不停地扔进喷着地狱般火焰的炉口,每一个汗流浃背的奴隶皮肤都被烤成烙铁一样的深红色,他们喊着号子,在监工的皮鞭和刀剑下挣命地干活儿。

  有一些脾性好或是在作坊服役过多年的奴隶所做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他们从火炉另一端的出口中用混合土料做成的长方形容器接满融化的铁汁,再把它们倾倒在一个个做好的兵器模子里。

  “哈哈哈哈,凤铁,我的侄子,你到底还是像个男人般站起来了!”

  一个个子比铁匠矮一些,但是更加魁梧的男人热情地大步走了过来,紧紧抱住凤铁。

  在这一瞬间,凤铁失神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凤铁,这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在这个奇怪的西方世界里面也叫凤铁么?”

  魁梧男人用力拍了拍凤铁的肩膀,脸上挂满了真诚而且喜悦的笑容:“我的侄子,我就知道我们奥德赛家族的男人不会被一点小小的伤痛打败,二叔很为你骄傲。”

  凤铁目瞪口呆地盯住这个和父亲长相有七分相似的忠厚男人,然后伸出左手缓缓地探向他的小腹,轻轻了摩挲了几下。

  “呃,怎么,你小子脑子摔坏了吗,干嘛摸我这里?”巴图挠挠头尴尬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听说二叔您做人比肾都虚,小侄好奇之下想摸摸您的人品,二叔您别多心。”

  巴图:“……”

  这时,铁匠快步走了过来。“你的伤好了吗,谁让你来这里的?”铁匠皱着眉头很是不悦:“还有你刚才跟你二叔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莫非脑子摔坏了吗?”

  巴图赶紧出来打圆场:“凤铁刚刚清醒,头脑混乱一些也是正常的,别责怪孩子了,咱们去看看这一次的坯子打出来的剑怎么样吧。”

  铁匠狠狠瞪了凤铁一眼:“既然来了就别干杵在那儿,跟过来吧。”

  凤铁翻了翻白眼儿,亦步亦趋地跟着父亲和二叔转到一间把守严密的屋子。

  屋子里最大的一面墙壁上满满地挂着数十把折断的阔剑,地上的石台上还插着一把通红的、刚刚锻造出来的成品。

  “刺啦”一声,铁匠拔出通红的阔剑伸进一桶冷水中,随即拿出剑来闭着眼用手掌仔细摩挲了一会儿:“来人哪,装上剑柄,送到暗夜公爵的城堡。”

  四个卫士领命去了。凤铁指着墙上的断剑好奇地问铁匠:“父亲,这到底是……”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还嫌闯的祸不够多吗?”铁匠瞪起眼睛训斥道。

  “哼,父亲,你不说我也知道,还不是都怪我二叔惹的祸!”

  巴图大怒:“你们父子俩说话为什么扯上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从暗夜公爵的命令,它让你炼金剑你偏得炼淫剑,它让你炼上剑你偏得炼下贱,最后人家暗夜公爵生气了,弄断了你的剑还要让我们一家三口跟着你背黑锅,你说你……”凤铁说得口沫横飞。

  “住口,你这个逆子,畜生,这么跟你二叔说话,你二叔找你惹你了,我。。。。我。。。。”铁匠铁青着脸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舞的虎虎生风,眼看就要向凤铁的腿上抽去,吓得凤铁赶紧躲到巴图背后:“二叔救我,我年纪小不懂事,伶牙俐齿口吐莲花口活儿甚好……呃不对,总之我错了,二叔救命啊。”

  ……

  半响,凤铁被气得毛发冲冠的铁匠赶出了屋子。

  铁匠对巴图甚是过意不去:“这孩子醒来之后行为反常语言古怪,可能真是摔坏了脑子,你这个做二叔的要多多担待呀!”

  巴图摆摆手,神色间多有不以为意之色:“亲爱的哥哥,我怎么会和我的侄子计较这些小事呢,好了,不要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操心了,我们还是出去打听一下暗夜公爵那里的消息吧。”

  巴图率先带着两个卫兵向外走去,心里一阵嘀咕:“莫非凤铁这小子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这个傻瓜败家子能够活过来就够奇怪的了,难道还会突然间开窍了?”

  铁匠看着巴图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透出一抹阴沉,决然,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苦涩:“巴图,我的弟弟,连凤铁这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

  凤铁急急入丧家之犬地向外面跑去,一边还回头看铁匠追没追来。

  那么粗的铁棍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真打在自己腿上还不如当时直接穿越去天龙八部里当段延庆来的痛快一些。能生出上一个凤铁那种混蛋儿子的老爹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肯定能下得去黑手,自己还是走为上策比较安全。

  跑到巨型火炉附近,疾奔中的凤铁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热,心脏和肺部仿佛被火烧得要炸裂了一样。

  “唉,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跑几步就累成这样,想当年我也是在奥运火炬传递的时候跟着那个手持火炬穿着齐屁小裤衩的女明星奔跑了十几公里还游刃有余的牲口啊。”凤铁忿忿地想。

  凤铁减慢了脚步,但是胸口火烧般的疼痛却丝毫未见减轻。低头看了胸口一眼,凤铁不禁骇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直被自己揣在胸口寸步不离的六根琴弦此刻已经活了过来,它们凝聚成一根燃烧着淡蓝色火焰匹练正疾速钻进凤铁的胸膛。随着琴弦越钻越深,琴弦开始通体发出血色的光芒,最后在凤铁无助的注视下彻底钻进凤铁的胸口,又从后背透体而出。

  它们开始歇斯底里地歌唱,如同在拾音器和拨片的蹂躏下发出震人心魄的刺耳啸声。凤铁耳中轰然响起隆隆的鼓声,伴随着整齐的金属段子,演绎出地狱的魔音,勾人心魂。

  它们欢叫着在半空中盘旋出一幅六芒星的图案,随后钻进喷射着滚烫火焰的炉口,没入炉内消失不见。

  凤铁在音乐声中双目尽赤,眼前出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一望无际的黑色落针松林,狂风呼啸,高大的树木不停地摇摆舞蹈,树木掩映间若隐若现一间尖顶的教堂,教堂最顶端的十字架上凌空飞舞着许多面目狰狞的鬼魂。

  驾驭着铁甲战马、手持阔剑和十字长矛的骑士潮水般地涌向教堂的大门,然而从教堂门口涌出的一股血色洪流却使他们灰飞烟灭,只剩下冰冷的武器和战甲覆盖在裸露出地面的湿滑青苔上面。

  凤铁重重摔倒在地面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幻象不知不觉间慢慢消失。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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