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湖怪

  这里似乎是山体的腹部，很空旷的一片地方，冷冷清清的，四周有点阴暗，看的并不真切。

  “湖怪会在这里？你们不是说湖怪是条大鱼么，难道修炼千百年成精了，还能上岸？”我疑惑的问。

  “我们在这里经营了四十多年你该不会只觉得我们光挖了一堆石头吧？”格桑看着我说。

  “那你们还干了些什么？”

  “我们发现了这个洞穴，进而加以改造。”

  “改造什么？”

  正说着，四周突然亮堂了起来，我惊奇的发现这个洞穴比我想象中的更大，更宽广。更为震惊的是，洞穴的中间不是陆地，而是一片碧波的池塘，我心里估算了下，这洞大概得有两三个足球场大。

  接着网上看，之间四周的山壁上如盘山公路般一圈一圈的火焰燃烧上升，顶部有一个玻璃状球体，吸收四周的光芒进行折射，这样，原本阴暗的山洞明如白昼一般。

  “这都是你们弄的？”我问。

  “是的，花费了二十多年的精力，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格桑开心的说。

  “为什么这里有一片水池？”

  “这是我们挖出来的，和喀纳斯的湖水相同，我们要在这里完成一个仪式，这样才不会被人打扰。”

  “你们还真是用心良苦，如果我之前死掉了，岂不是这一切都白费了吗？”

  “不会的，神的使者不会死的，哪怕失去肉体，灵魂依然存在。”格桑淡淡的说。

  “你似乎知道的更多一些。”

  格桑感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于是微微一笑说：“只是一点点而已。”

  小艾敏捷的从侧面的山壁上跳下，正是她的辛苦劳作才使得光明出现，虽然我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去的。

  “你们打算让我做一个什么样子的仪式？”我问。

  “类似之前蒙古大巫祈福一样，你知道把？”格桑说。

  “不知道，是要带着面具来回跳吗？然后嘴里哼哼着听不懂的东西。”

  “不是的，你听好，我们需要你在湖边进行的仪式很简单，你只要把引子放入这片池塘里，然后默默的想着湖怪就可以了，但是你的心里一定要清静，不要有别的杂念。”格桑说。

  “就这么简答？那岂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了。”

  “不行的，谁让只有你才是使者呢。”

  “哦，对了，引子是什么？”我反应过来格桑刚又提了一个名词。

  “引子是你的鲜血，有几滴就可以了。”

  “是吗？那我开始了，我还想早点回去呢。”我着急的说。

  “不急，现在时间还不对，你可以休息一下，我去外面准备点东西。”说完格桑就走了出去。

  此刻我跟小艾两个人面面相觑，没多久前我还有想法和眼前这个姑娘共度一生，现在看来水深的不是一点半点儿，看来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

  “你，一会儿一定要小心一点。”小艾看着我说。

  “咱们不都得小心吗？”我问。

  “我们一会儿都会躲起来的，只有你自己留在这里，否则仪式不会起作用的。”

  “哦，这个样子啊，谢谢提醒。”我觉得没什么必要给小艾好脸色看，没准她还瞒着我更多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想骗你的，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今天又从貂熊手上救了我，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的命运如此，很难自己选择。”小艾茫然的说。

  “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你，别人也会把我拉下水的，反正你们所谓的那个他，肯定还是会对我下手的，我不怪你。格桑不是说了吗，完成这次任务，你们就自由了，到时候好好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吧。”我心说，我可不敢跟你谈朋友，没准儿格桑就是你的情人什么的，真闹心。

  “你喜欢我吗？”小艾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关键时刻，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恨我。我现在没有痛苦的资格，我只想告诉你，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会拟补这次给你带来的不幸的。”小艾表情依然冷冷，但是眼圈明显动情的说。

  不知道怎样一种冲动，我想冲过去抱一下小艾。虽然相识没有几天，她又害的我到如此地步，但是我却时候没有怨恨过她，甚至没有怨恨过“他”。反而很感激有这样一个机会，跟梦寐以求的美女一起丛林冒险。不过心底深处总有一丝顾虑，猫儿的感受我必须考虑到。

  “我们会有生命危险吗？”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许吧，谁也没有直面过湖怪，我们甚至都不确定湖怪是否真的存在，也不确定你是否真的可以招来湖怪。一切都是未知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我们来的路已经被堵死，命运之火也已经开始燃烧，用不了多久这里的氧气就会被烧光，剩下的我想不用多说了吧。”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你完全可以不点火的，这样我们还可以生存很久。”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慌张，反而平静极了。

  “使者的血液和祈祷、充足的光照、适宜的温度。这都是召唤湖怪的必要条件。”小艾淡淡的说。

  “好吧，那也不用把自己逼上绝路啊，我们死了，他也得不到好处。”

  “我们会变成祭祀的牲畜，供湖怪想用，你想一想，图瓦人守护这有多少代了，又有多少人进过这个洞穴了，你有见过他们的尸首吗？”

  “难道那个首领告诉我的是真话吗？我以为你们跟他串通好了来忽悠我的。”

  “我们四十多年前开始跟他们合作，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消除湖怪的诅咒，解放他的族人。显然他给了他们指令，把我们困在此处。”

  “也就是无论我们是生是死，他们的诅咒都会解除？”我突然想到。

  小艾的沉默说明我猜测的没错。

  我还要张嘴接续问的时候，小艾低声说：“格桑回来了。”

  果然背后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格桑满脸笑容的拿来了一个巨大的盘子，好想对四周不断缺失的氧气熟视无睹。

  “好了这是你一会仪式用的法坛。”格桑把盘子摆在水边的地上。

  “去你大爷的吧，这明显是个盘子，一会儿该不是真的要把我喂了湖怪吧？”我有点愤慨。

  “应该不会，一会儿就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开始吧，小艾我们走。”说完格桑扭头走了。

  小艾似乎不太想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格桑的脚步，走前塞给我一把折刀说：“一定要小心，往后的事情我们无法预估。”

  这个时候我的心还是热的，小艾居然会如此的关心我，但愿她不是在做戏吧。

  等到他们两个人都走后，我自觉的坐到盘子里，下一步该想办法弄出点血来。其实我又是何苦呢，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配合他们，我可以反抗的啊。不安的心理又在作祟，说实话，有点想打退堂鼓，不过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拼这一次吧。

  去哪儿弄血呢？这里四周很干净，连个石头块儿都没，割破手皮的机会都没。想来想去只能自己给自己两拳，争取见点儿红吧。

  打定主意就紧握右拳，狠狠的打向自己的鼻梁，一拳下去，眼泪汪汪，但是居然没有流血。一怒之下又加了把劲儿再打一拳，妈的，鼻子一股热气冒出，脑袋都开始犯蒙，终于见红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心，就一屁股做到小艾留给我的折刀上，二话没说，啪啪！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原本就是破个手皮的事儿让我弄这么复杂。亏他们还一个个说我聪明呢，我朝四周看了看，但愿小艾她们没看到我这么愚蠢的举动。

  趁着流出来的血还没干，我赶紧滴了几滴到水里，然后擦干净鼻子，静静地坐在盘子里闭上眼睛，开始仪式。

  湖怪、湖怪、湖怪！

  我心里默默的念着，然后构想这湖怪的样子，嗯，龙的头部，鱼的身体，没错，就是跟之前梦里看到的一样，在湖里跃来跃去的。怎么感觉这个湖怪很面熟的样子，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四周昏昏沉沉的。

  突然，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你吗？”

  我猛地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结果什么也看不到，声音也不再传来，错觉吗？

  我又闭上眼睛，静静地想着湖怪，那声音是你吗？我心里默念。

  “是我，你没有听错。”

  靠，这声音又出现了，我没有听错。不过这次我学聪明了，没有再睁开双眼。

  你是谁？我心里默默地念到。

  你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你怎么回来这里找我？那个声音反问道。

  我确实不知道，只是有人让我这样做，否则我们都会死掉，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我坦白的交代。

  不应该啊，你应该知道的。声音似乎有些忽远忽近，感觉随时要消失的样子。

  是使命吗？小艾她们一直跟我说的。

  沉默良久，那个声音又传来：没错，应该是你，使者。

  为什么都要叫我使者？我都不明白这个所包含的意义。

  因为你是被选中的那个人，详情我并不知道，但是你与众不同，所以你才能和我沟通。

  我甚至都不知道要和你沟通什么。我无奈的说。你是喀纳斯湖的湖怪吗？

  湖怪？连你也称我为湖怪？这真是太可笑了，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你的身边。我感觉到了，有一条水道连接到你那里。

  久久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我也缓缓睁开了双眼，被选中的那个人？是我吗？

  究竟是什么人选中了我，我老爹？还是小艾嘴中的他？

  我仔细看了下四周，想要找到小艾，跟她说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依旧静悄悄的，半个人影儿也没。

  没多久，地面开始晃动，池子里的水感觉像沸腾了一般，无数的气泡产生，池边也不断溅出一片一片的水花，好像一股巨大的能量即将喷发一般。

  只听“哗”的一声，水池喷出巨大的水柱，然后从天而降，我傻傻站在那里，被水浇了个透彻。

  等我抹了把脸，看清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我又愣了。

  湖怪，一条巨大的鱼，露着它那巨大的龙头趴在水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