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157 小支点

  王慧林没有说话，本想数落儿子一通，但是看到穿着睡衣的郝靓披头散发的走出陈鸣的卧室，愣了一下，毕竟现在年轻人的事，婚前试婚、性行为什么的太正常了，虽然她很反对，却也不好当着郝靓的面教育儿子，只能叹了一口气，认了。

  见王慧林没有生气的样子，陈鸣暗道一声成了，急忙带着郝靓去洗漱，倒是一开门就遇到王慧林，郝靓顿时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又遇到王慧林火辣辣的目光，脸颊发烧，仿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尽管王慧林心中还是喜欢张老师家的张婷婷多一些，但是在已成的事实面前，也只能认了，总不能让自己的杯具发生在儿子身上吧？只要儿子喜欢就成。

  这顿早餐，王慧林不停的打量着郝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让郝靓如坐针毡，喝粥都不利索，吃了个半饱就在王慧林的注视下再也没有了食欲，她终于明白电视上那些家庭肥皂剧里的婆媳关系，还真不是凭空乱造，大多是取自生活。

  三人吃过早餐，陈鸣先将王慧林送到了学校，在走之前给王慧林叫下了车，来到校门前，离开吉姆尼有一段距离，确定在车上的郝靓听不到，这才交代儿子一句：“好好待人家（郝靓）。”

  “哎。”陈鸣急忙应了一身，心里窃喜，看来王慧林不会反对他和郝靓的事情了。

  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往派出所的方向驶去。看陈鸣脸上带着笑容，郝靓想到王慧林的态度。不由得问道：“你妈妈刚才找你说什么呢？”

  “我妈说，以后你可以天天睡我床上。”陈鸣打趣道。

  “死样，不理你了。”郝靓心头窃喜，虽然他这句话带有占她便宜的成分，但是也从一个侧面告诉她王慧林的态度。[

  同川镇派出所里，所有被选入保护诱饵的人员都聚集在特别行动组的办公室，郝靓和陈鸣一道，立刻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之前很多事情没交代，陈鸣也特地要补充一下。

  “大家记住，不准穿警服，不准轻易暴露自己，不能影响被保护目标的生活、休息、工作，只有在确定目标女孩遇到危险才能现身。”陈鸣嘱咐大家说道。

  “呀，这干的不就是保镖的事儿嘛？”刘刚心有不满。他昨天夜里跟沈丽说这次保护行动，让沈丽大为不放心，主要是保护的目标太漂亮了，所以昨天夜里他挨了沈丽的“教育”，因而对这件事情也十分的不满，何况保护还挺苛刻的。

  “就你话多。”陈鸣扫了一眼刘刚。继续对大家说道：“案情你们大概也了解，所以这次行动准许你们带枪，待上相机。好了，散了，现在就到各自的目标进行保护。随时留意和目标接触的男性，不论是朋友、或者是客户。一旦有异常，第一时间联系郝队。”

  “是。”六人高声应答，在这之前，特别是小范、唐峥、杨正三人，刘军就找他们聊过女尸案子，又到了龙斌这里看过特别行动组对罪犯的分析资料，他们也明白自己的责任，不敢马虎，这可是两年来伤了二十八条人命的变态男，这案子现在市局和区分局的刑警队不敢公布，可想而知这案子影响多么恶劣，一旦他们破了案子，不知道会让同川派出所和省厅特别行动组名誉如日中天。

  但是这案子，可是从市局和区分局刑警队里抢食，破不了案子还没什么，要是破了案子不就证明云海市局所辖刑警全是吃素的嘛？这可是把全市的刑警得罪大了，可是，这让他们兴奋。

  特别是小范、唐峥、杨正，兴奋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民警，却能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些眼高于顶的刑警弱，这是多么让他们浑身是劲的案子啊。

  看着大家纷纷驾车出去，陈鸣这才对一直看着他发号施令的郝靓道：“靓靓，留你下来不让你参加行动，其实除了让你协调特别行动组的工作和何清案之外，还有件事情让你做。”

  “我懂。”郝靓笑了，其实陈鸣要做她去做什么，她早在暗中就在进行着：“我正在查这两年来受害者的公司，所有接触过受害者的人我都在查，可惜我不会刑侦素描。”

  说到这里，郝靓看着他嘿嘿笑了起来，全派出所和特别行动组，会刑侦素描的也只有他了，而且水平连市局技术科的人也只强不弱。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陈鸣也是笑笑，想起了当初在追查贼王案子前期，自己画那几张刑侦素描让郝靓一直记忆犹新，想了想，说道：“你去寻找那些受害人的同事、朋友查问歹徒特征的时候，将唐悠悠带上，她的速记水平不错，而且有她录音帮忙，你可以更专心的分析出那些线索对于描绘歹徒特征有帮助。”

  郝靓点点头，扭头的瞬间，只见唐悠悠的白色牧马人开进了派出所的大院，对陈鸣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拖油瓶我暂时帮你管着。”

  “总不能让她跟着我去保护诱饵吧？”陈鸣了解郝靓话里的意思，他支开唐悠悠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歹徒下手很有规律，要是让歹徒见到这漂亮女记者，搞不好反而会破坏之前的规律，那他就难找歹徒了。

  见牧马人停好，郝靓走了过去，陈鸣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是欧阳菲的上班时间，于是他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早上送她上班，这让欧阳菲心里好一阵激动，不过也是大出意外，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他（陈鸣）。”唐悠悠见陈鸣的吉姆尼开出派出所，对拽着自己手腕的郝靓不满地说道。[

  “你想不想跟着我们去查案？”郝靓知道明说唐悠悠肯定不会情愿。于是拐弯抹角的说道：“你想去，我就带你去查市局刑警大队、区分局刑警队因为害怕公众反应过激。而秘而不宣的案子。”

  “是真的嘛？”唐悠悠眼睛一亮，郝靓的话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心道是什么样子的案件让云海市局都不敢公布？

  “不知道唐大记者，在云海市做了几年记者？”郝靓没有正面回答唐悠悠的问题，而是继续吊起唐犹豫的好奇心。

  “我在晨报两年了，算是在云海待了两年多了吧，怎么？”唐悠悠看着郝靓的眼睛，却发现郝靓的眼睛带着让她闹不明白的神情。让她一头雾水。

  “这两年来，不知道唐大记者采访过多少期年轻女性的奸杀案？”郝靓看着唐悠悠的神情越来越疑惑，好奇心越来越重，开始引入正题。

  “年轻女性的奸杀案？这个……”唐悠悠低头一想，还真没有过，唯一有过的，是报社接连接到目击者打来的电话。说哪里哪里发现女尸体，然后她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将现场封锁，根本不让任何人进入，包括媒体记者。

  所以，唐悠悠更好奇了。

  “要不这样吧。我马上要去查证云海事局不敢公布的大案——两年奸杀二十八位女孩的歹徒特征，唐大记者有时间嘛？”郝靓忽然笑道。

  “啊，有、绝对有。”傻子也知道这案子有多严重，作为一个记者如果找不到重量级的题材，那记者生涯也算是完蛋了。唐悠悠知道这点，因而脑袋点得如小鸡吃米一般。可爱的样子，到让郝靓窃笑不已。

  “就是陈警官他们都出去了，一会儿我一个人还得速记口供、以及录音，真是忙不过来啊！”郝靓叹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看着唐悠悠。

  “哎呀，这些速记、录音的事情让我来就行，我是记者对这个我在行。”唐悠悠慌不择路的急忙表态，生怕陈鸣甩了她，一会儿郝靓又撇下她。

  “行，就这么定了。”郝靓一拍掌，心里窃笑不已，唐悠悠想跟来采访，那就免费用用这不用钱的劳力。

  陈鸣的吉姆尼停在欧阳菲公寓的楼下，给欧阳菲打了个电话，之后点燃一根烟，女人等男人，男人不能迟早，而男人等女人，女人铁定迟到，这点规律他还是清楚的。

  一根烟完，欧阳菲才穿着高跟鞋，一阵碎步走出了楼道，他主动打开车门，让欧阳菲上车，不过欧阳菲一上车，就带着一脸的歉意，对他说道：“真不好意思，刚才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就是昨天跟你说过的，准备定下徐哥他们景泰花园商业楼盘的客户。”

  “就是准备定下四层的那刻大客户？”陈鸣微微一愣，昨天听欧阳菲说过，欧阳菲当时也觉得这人仿佛是开玩笑，但是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仿佛是有意了。

  “嗯，还能在价格谈妥之后一下给清所有房款，一下子六千多万呢，徐哥给的佣金是六个点，谈成，一下子就能给公司赚了三百多万，要是再谈成壮装修，哇……我不敢想了。”欧阳菲喜形于色，陈鸣也为她高兴。

  “客户约我公司见，我总不能素颜去见他，所以收拾了一下，让你久等了，鸣哥、你不会生气吧？”欧阳菲看着陈鸣，眼神中有些许紧张，在她看来这桩生意可以不谈，但是不能让陈鸣不喜欢。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陈鸣笑笑，看了一眼欧阳菲，发动了车子，往鸣飞公司开去。

  今天的欧阳菲换了一套全新的职业套装，将没好的身材修饰得凹凸有志，一双长腿更显的芊细，颇为诱人。

  欧阳菲看着陈鸣不时的注视她今天的装束，心里也是窃喜不已，靠过身体，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耳语道：“要是小菲将这桩买卖谈成了，鸣哥怎么奖励小菲？”

  这不是摆明了让他随意施为嘛？佳人在侧，陈鸣有点吃不消，驱走心里的邪念，专心开车将欧阳菲送到了公司。

  吉姆尼停稳，欧阳菲有点不忍下车。在陈鸣为她打开车门的瞬间，极快的撅着嘴在陈鸣的脸颊上一吻。随后要下车的时候，给陈鸣拉住了手腕，弄得她微微一愣，心道，莫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也准备要？

  要是他要，她也只能舍脸陪君子，用她那不算娴熟的技术为他服务。

  “要出去。或者有什么事情，都给我电话，我赶过来，反正派出所离这里不远。”陈鸣叮嘱欧阳菲道，毕竟那变态的奸杀歹徒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出现，就算佳人投怀送抱，他也不敢忘了这事。

  “嗯。”欧阳菲心里又是一阵窃喜。窃喜他毕竟没和她想的那样当街宣淫，而且这话让她会错了意，当陈鸣现在很在乎他，这不是恋人才应该有的在乎嘛？

  欧阳菲哪里又想得到，此刻她仅仅是陈鸣为抓捕歹徒的诱饵而已。

  看着欧阳菲快乐的走进商业大楼的大门，陈鸣这才发动车子。返回派出所。

  他回到派出所，车子一进大院他就发现了龙斌的车，知道龙斌也送人完毕，然后返回了派出所，他下车之后急忙回到了办公室。果然见龙斌在场正和留守的余乐商量着事情。

  “陈队。”见到陈鸣回来，龙斌和余乐急忙问候。

  “怎么。你也回来了？”陈鸣看着龙斌，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暧昧。

  “我又不是年轻小伙儿，见到美女就挪不动道，不过走之前和那女孩（诱饵）说好了，她要出公司就给我电话，我立刻赶去她公司。”龙斌苦笑道，这活儿真不是他这个年纪，有家有室的人干的。

  或许那群漂亮女孩，对小范他们这些单身小伙儿的吸引力更大，所以都没回来，龙斌却等不急，赶回来也是为了一件事情。

  “要不，全让余乐对她们进行监听和监控好了，免得一干警力全扑在这儿，余乐又不是干不了。”龙斌有意见，这活儿确实不太适合他。

  “这起女尸案，并不同聂伟的案子，毕竟要是遇到突发事件，我们再赶过去就晚了，何况这计划还不知道行不行得通。”陈鸣也想省事，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聂伟只要不逃出国外，不定机票、车票，案子就不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而且现在是取证阶段，不同于这些女孩子，是要保护的，因而用设备监听、监控，也是行不通，这点龙斌清楚，只是随口抱怨一下。

  “这是这几天来，聂伟下班之后联系过的人，带有暧昧关系的名单和电话我都记下了，陈队你过过目。”余乐手里拿着一份材料递给陈鸣。

  陈鸣接过一看，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这案子果然如之前所料，牵涉很广，或许远不止纸张上记录的人数。

  “小余，好样的。”尽管让他吃惊，但是这案子余乐功不可没，陈鸣拍拍余乐的肩膀，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嘿嘿。”余乐不好意思的笑笑，监听、监控行踪这种小事太让他的才能埋没了。

  “聂伟这案子，这样等不是办法。”龙斌拿出香烟，递给了陈鸣和余乐，说道。

  陈鸣也是点点头，这样监听、监控是可以挖出很多人，但是最终这样下去能挖出所有人的机会很渺茫，除非得想一个办法，让这群人狗急跳墙，全显山露水。

  “要不……”陈鸣和龙斌异口同声的说道，当听到各自的语言，两人互望一眼，都笑了。

  “你先来。”陈鸣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龙斌也是笑道：“很简单，将这上面的名单包括聂伟都抓了，全控制起来，让他们不能与外面联系，在云海市高层透点风出去。一，要是有谁参与过这件事情，一定会狗急跳墙，要么出逃，要么自危，要么打听情况；二则是我就不相信了，这些人个个如谢晖那样儿难对付。”

  “有点冒险。”陈鸣其实想的也是龙斌这个办法，只是一旦遇到和谢辉一样的死硬，在拿不到证据的情况下，也奈何不得这些人，但目前，这是唯一可以执行的方法。

  “我知道，只要你点头，我亲自去一趟厅长说明情况。”龙斌也是嫉恶如仇那种人，看着聂伟那伙人还逍遥法外，他就上火。

  “这样好不好，我们先权利侦破奸杀女尸案，再不济也要等诱饵行动收场，再进行这事儿？”陈鸣点点头，要是聂伟这案子真的要进行，因为牵涉太多，还真得上面同意，而且不仅仅是一个公安厅就能行动，或许还涉及到省级纪检委的参与，这动静就有点大了。

  在没协调各部门统一行动的时候，陈鸣还轻易不敢将案子捅出去，落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

  云海市政界的大动荡就要拉开序幕了嘛？他力的想着，他毕竟是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他有时候很怀疑自己这个小支点，能否撼动宛若泰山的腐朽？这本来就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在这个世界，真的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侦探能左右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