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打哭了

  攻击落空，叶凡也没在贸然出手，警惕的目光锁住柳宏，疯狂抽取着体内的玄气。

  刚才的战斗，只能算作热身。二人都没有施展武学，并且就连玄气也同样有所保留。看似是叶凡稍占上风，实则真正的主动权依然攥在柳元手中。二者毕竟存在着修为上的巨大差异。叶凡可以凭借着体内特殊玄气与其周旋，只是这种周旋也仅仅能维持几刻光阴。时间一长，种种弊端就会显露出来，到时玄气也必将难以为继。落败，是唯一的结局。所以，要想胜过这场战斗，叶凡只有速战速决。

  另一边，柳元伸手揩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泛狠。

  “陨星指”

  平地一声惊雷炸响，柳元右手食指和声胖涨。雄浑的玄气在指尖缠绕，闪烁仿像燃放的爆竹噼里啪啦的脆响不绝于耳。炸响声中，点点殷红自其指尖渗透而出。响声渐涨，指肚在玄气的灌涌下生生炸裂，飙射的血肉直让柳元眼鼻抽搐。十指连心，锥心般的剧痛折磨得后者，几不欲生。

  “元儿不可！陨星指不是你现在能够掌握的。”场外，见柳元施展这招武学的柳宏，面带惊惶，焦急地喊道。

  陨星指，乃是通级上等武学。威力比起叶羽所施展的山岳掌强横了一倍有余。只是这门武学极难掌握，若没有等同的修为做底子。强行施展，对身体的损害也是相当不小。就如同一个婴儿拿着铁锤去砸人，人还没有砸到，先把自己给伤了。台上的柳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武学，可不是越强大的越好。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场中，柳元心里此时也有了悔意。按理说这等武学不是现在的他应该拥有的。只因为柳家家主对其天赋赞赏有加，这才破例提前授予他这本武学。不想，却惹出了眼下这般祸端。

  后者有心收势，却也来不及了。箭在弦上，强行忍住指上撕心裂肺的痛楚。食指悍然掠出，宛如刀锋一般，撕裂空气以一种极端蛮横的姿态戳向下方的叶凡。

  在那裸露的指节之中，森森白骨闪耀着阴煞的光泽。浑厚的玄气波动荡涤开来，一道道如风刃般锋锐的细小气旋，在指尖之上飞快的凝聚。

  早在柳元手指崩裂之时，叶凡就猜测到眼前武学的强横。攻势袭来，叶凡在疯狂压榨体内玄气的同时，一声低吼从喉咙底咆哮而出。

  “山岳掌！”

  吼声落下，叶凡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迅猛窜出。一双肉掌玄气包裹，掌风滚滚。携雷霆之势横贯而出。

  手指，卷着陨星之威从天而降；肉掌，厚重如山，自有一股巍峨之意。浩瀚汹涌。两强相遇登时爆出轰鸣巨响。

  尘烟滚滚，两条人影自烟雾中激射而出。

  陨星指法，当真不负其陨星之名。叶凡双足撑地搽着地面生生倒射出十数米远，方才堪堪将恐怖指劲从身上卸去，止住退势。

  “咳。”

  场中，柳元剧烈的咳嗽着，鲜血从嘴中喷出来，但他那稚嫩脸庞依旧显得格外冷厉，他半蹲着身体，喉咙间发出不甘的嘶哄。

  “你很厉害，刚才的那一掌，险些就打败我了，不过可惜，最后我还是站了起来。刚刚的一掌已经把体内的玄气损耗一空了吧，不如我们算做平局如何？”纵然不甘，柳元也不得不承认叶凡的实力不在他之下。如今两人体内的玄气均已消耗殆尽，平局收场，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对于柳元的提议，叶凡似乎并不认同。眼皮挑起，瞟了一眼身前的柳元。幽深的眸子之中划过一道戏谑的弧线。

  “你说的不错，我体内的玄气确实已经消耗的点滴不剩。”握了握苍白的手掌，一股无力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话锋一转，叶凡接口说道：“只是要打架的话，貌似不是只有玄气和武学才可以吧？”话语微顿，斜睨了一眼脸露慌色的柳宏。叶凡脸角的笑容愈发浓郁。

  “接下来，就让你感受一下肉搏的酣畅！”话音刚落，叶凡身形再度抢掠而出，双腿敏捷如灵猿一般几个腾跃便已近至柳宏身前。随后，抄起手臂，纯粹的肉体力量迸发而出。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横扫向柳宏裸露的胸膛。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的柳宏，呆愣的望着胸前蛮横而来的手臂。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退避。

  “啪。”

  手臂毫无花俏的甩在了胸膛之上，手臂抽回之时，巨大的力道在柳宏胸膛留下了一道青紫色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钻进脑海，受伤的柳宏好一通呲牙咧嘴。

  一击得手，叶凡单足撑地，身形猛地抽转，右腿高高抬起，借助腰扭之力鞭甩而出。

  见状，柳宏慌忙凝神，顾不得胸膛疼痛。手臂树直而起，横挡在鞭腿之前。

  “啪。”一记腿鞭抽打在手臂之上。并未取得太大成效的叶凡，抽回右腿。身形再次借力回扭。背向柳宏，左臂呈直角弯曲，借助身体惯性，手肘宛如钢铁浇筑的虬龙一般横撞而出。

  叶凡的攻击毫无套路可言，但胜在一重接一重如浪潮般连绵不绝，让得对手难有喘息的机会。而柳元因为年幼本来实战经验就稍显不足。体内玄气更是消耗一空。面对叶凡这种无赖的打法，种种经验上的弊端很快便显露了出来。

  慌忙之中组织起来的防御非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反而在前者突然变招的情况下手忙脚乱起来。稚嫩的小脸因为伤势愈发囧困，眼眶之中隐有泪花闪现。

  “哈！”攻击中，叶凡抓住一个空档，膝盖暴顶而起，狠狠地撞在柳宏的小腹之上。

  暴顶的力道，倾泻而出争先恐后的涌入柳宏小腹之中。

  劲道轰击下，后者的身体佝偻弯曲，如龙虾般飞上半空而后重重的跌落到石板之上。

  摔落的柳宏，五指微动，良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沾染着尘灰的脸颊分外狼狈。紧了紧颤抖的拳头，柳宏的小脸略显不甘，踉跄着步伐就欲再次冲向叶凡。突然，脚下一软，“嘭。”的一声柳宏，再次砸到了地面之上。

  “呜呜…哇哇…”趴在地上，柳宏突然哭了起来，眼眶的泪水横溢，哭声也是有着逐步泛滥的趋势。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暗暗戒备的叶凡不禁头皮发麻。看着柳宏小脸上决堤的洪流，叶凡心中仿佛有着深深的罪恶感升腾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

  柳元的哭声，一直到柳宏上台将他扶了下去才稍稍止住。

  “二伯，对不起。”下场后小脸落寞的柳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谦声道。

  将柳元颓败的神情收入眼底。柳宏心中一叹，探出手去，抹掉后者嘴角的鲜红。转过身对着叶啸天抱拳道：“叶兄，胜负已分我就不再打搅了。此次比试的彩头我会叫下人送过来。”

  语落，在叶啸天点头示意下领着两个侄儿黯然离开了。

  相比于柳家人的颓暮，叶姓族人无疑要激昂的多。以往，与柳家的比斗中，叶姓一族始终处于不利局面。即便偶有胜利，也是在付出相当大的前提下。像今天这般两场战斗除去叶凡多费了些手脚外，可以说是轻松搞定。再看向场中瘦弱的身影眼中的轻视此刻荡然无存。阵阵欢呼声在演武场中此起彼伏。

  耳边传来的欢呼声也让叶凡有些激动，说起来，那柳宏比起叶羽在家族中的地位更加突出。光凭后者能够破格获得陨星指武学就可见一斑。此次，叶凡能够将其正面击败，足以奠定他以后在家族中的地位。至少，同龄人中鲜有能与其比肩的。

  瞥了一眼台下，神色淡漠如常的叶风。叶凡藏在袖中的手掌紧握…半响之后，叶凡缓步走下台，径直来到叶啸天身前。明透的目光望向后者，旋即嘴唇一咧。

  “父亲，孩儿没给您丢脸吧？”

  看着跑到自己跟前邀功的叶凡，叶啸天老怀畅慰，谁能想到一个数天前还是臭名远扬的废柴少年，摇身一变，就在眼皮底下一跃成为屈指可数的少年天才。这番变化，饶是以叶啸天素来沉稳的性子也因为爱子情深一张脸孔褶皱的如同菊花一般。

  “没丢，哈哈，没丢…”

  畅怀不已的叶啸天声音都有些颤抖。甚至，能从他那冷硬如铁石般的眼眶寻出许些的湿润来。

  “这一刻，他同样是等的太久了啊！”

  时间飞逝，距离与柳元的比斗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来，叶凡白天锻炼肉体，晚上修习玄气。如此紧锣密鼓的修炼总算让叶凡 攀到了筑基第五重的边缘，离突破也仅有一线之隔。

  叶府主厅，叶凡恭敬地立于下首。目光恳切地望着沉吟之中的父亲。

  “你说，你要独自去后山的暗妖森林？”

  “是的。”叶凡点了点头语气坚决地回道。

  “为什么？眉头微蹙，叶啸天看着叶凡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