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命垂一线

  “等等……刚才他说什么……”其中一人拉着萧媚问道。

  萧媚一把甩开那人，吼叫着道：“他说地上的一个蛇是活着的，妈的，让开，都让开……”

  郝宇，卓强等人迅速撤开，纷纷让出路，几名警察抬着孟凡就往路边的车上跑去。

  张旭阳和李志军却留在原地，看着地上被孟凡折腾的两条蛇。

  张旭阳疑惑的问：“孟凡为什么这么强调这个蛇？直接弄死不就得了，干嘛还拿在手里？！”

  李志军摇摇头，表示不解：“先带回去吧，等凡子醒了在问问他。”说着，李志军便准备弯腰去将地上的蛇给捡起来。

  “等等……”

  张旭阳连忙叫住李志军，说：“你没听见刚才凡子说有一条是活着的吗？小心点，这种蛇我见过，有剧毒，在非洲一代有死亡之神的称呼。”

  张旭阳从一旁捡起一袋子，将两条蛇分开放进去，然后两人朝马路边走去。

  此时，孟凡已经被抬上车，萧媚和郝宇也跟着坐了进去，卓强回去自己开车，一辆涂着警车字样的桑塔纳迅速离开现场，朝市区驶去。

  路上车内，萧媚一脸的焦灼，担心的看着孟凡，两手不知所措，来回的晃动着，惊慌说：“孟凡，孟凡，别睡，别睡，坚持住，一会就到了……”

  但孟凡已经沉睡过去，哪里会听得见萧媚的喊声。

  郝宇的脸色很难看，孟凡的身手他清楚，刚才的两人竟然将孟凡给打的落荒而逃，如果相差无几，郝宇知道，以孟凡的性格，绝对会拼死一战，只有悬殊太大，孟凡才会跑，然而，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孟凡的给打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志军是特种兵出身，依旧不是孟凡的敌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实力。

  想着想着，车子进入了市区，然而孟凡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浮肿，两眼肿的犹如塞了个核桃一般，嘴唇也变得紫青紫青的。

  看到这，郝宇越来越担心，黑蛇的毒性郝宇虽然不清楚，但也是经常看中央电视台的人与自然，这套节目，这种罕见的黑蛇，有着什么样的毒性，郝宇基本能猜出个大概。

  想到这，郝宇连忙套出手机。萧媚见状，不由的一愣，擦了擦泪水问：“你干嘛？！”

  郝宇头也没抬，拨着号码说：“给方敏她们打个电话，以防万一。”

  萧媚怔了下，想说什么，但没张开口，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片刻后，车辆来到了市医院，医院内部似乎早已接到电话，看到警车一停下来，一大帮医护人员，疯了一般的就朝孟凡的这边跑来，担架，吊瓶等等一些医用器具和药品，全部拿了出来，一分钟不敢耽搁，直接在外面给孟凡挂上吊瓶，先让毒性稳定下来。

  挂上吊瓶之后，孟凡便被抬进急诊大楼，一二十人的队伍慌慌张张的就往急救室而去。

  路上，就连残疾的病人看到这，也纷纷让开路，有的还拄着拐，练习着走路，看到孟凡的担架过来，那病人将手里的拐往地上一扔，自己爬到一旁，赶忙让开，总之都能看得出，孟凡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来不及有任何的耽误。

  “快取眼镜蛇的血清，赶紧的，在不行，联系军区医院，从那里过来两个大夫，病人已经没时间转院了……”

  一名稍微年长的大夫，边带着口罩，边大喊，然后慌张着走近急救室，在走进去的那一刻，忽然转过身，对郝宇等人说：“通知病人家属，做好一切的准备，我们无法做到保证，这种蛇的毒性很强。”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急救室的两扇门，接着，门上的那盏红灯亮了。

  郝宇瞠目结舌的差点没窒息过去，孟凡的父母，都在老家，唯一的办法只能给王力打电话了。想到这，郝宇紧张的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然后找出王力的电话，拨了过去。

  这时，卓强，张旭阳和李志军等人赶到了，看到门口围着两名警察和萧媚，紧张的问：“凡子，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萧媚长叹一声，有些绝望的摇摇头，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种蛇毒我们也保证不了，从郊区到这里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到底怎么样？先看看吧？！”

  卓强等人全身绷紧了，靠在墙边深呼吸。

  “孟凡，孟凡……”

  卓强等人刚刚到，接着方敏和冯莹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高跟鞋击打着地面，快节奏的脚步声，三两下便跑来了。

  一走到跟前，方敏就惊慌的看着卓强等人：“孟凡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了……”

  方敏有些语无伦次，一会抓抓卓强的衣服，一会扯着李志军的袖子。

  冯莹莹就和郝宇比较熟，眼里闪烁着泪花，走到郝宇面前，抽泣着身子问：“宇哥，你告诉我，孟凡怎么了？他到底怎么弄得？！”

  和方敏相比，冯莹莹还是比较坚强的，没有方敏显得那么慌张，但眼里的泪水，比任何人的都多。

  郝宇长叹一声，有些哆嗦的出了口气：“孟凡被蛇咬了，毒蛇，在加上被车撞了下，医生让我们做心里准备。”

  “啪……”

  郝宇的话刚说完，方敏手里的包就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泪水开始往外流。

  “方总，你冷静，先等会，在看……”郝宇一看方敏突然变得安静了，心里猛的一顿，感觉不好，走过去劝说道。

  方敏木讷的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看着急救室的大门，边摇着头边讷讷的说：“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孟凡不会离开我们……不会，啊……他不会……”

  方敏突然一声大叫，抱着头蹲下来，绝望的嚎叫着。

  “咔嚓……”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冷眼扫了下众人，接着嚷道：“干什么？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医院，不许吵，要吵出去吵去……”说完，猛的关上门，又走进急救室。

  “郝宇，怎么回事？”急救室的门刚关上，走廊的那头，就传来王力的声音。

  接着，众人抬头，只见王力带着妻子，三步并两步走来。

  一上来，王力的脸色特别难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将目光看着郝宇说：“到底怎么了？小凡出什么事了？！”

  卓强这时走来，拍了拍王力的肩膀，然后示意王力过去说。

  王力愣了下，点点头，看了看众人，然后跟着卓强过去。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急救室门前，两名警察看着有些心里不是味，给萧媚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方敏蹲在墙边，将头埋在膝盖上，狠狠的抽泣着，冯莹莹在一旁安慰着方敏，萧媚看了看，抿抿嘴，也走了过来，和王力的妻子一块安慰方敏。

  张旭阳，郝宇和李志军三人，一言不发的在一旁站着，李志军一会站，一会蹲，将医院的禁烟条令根本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低头抽着闷烟。

  王力跟着卓强走过去，脸上有些紧张，茫然，疑惑的说：“强哥，你说话啊，凡子到底怎么了？！”

  卓强叹了口气，转过身，说：“被蛇咬了，被毒蛇，而且被人用越野车撞了下，全身都是血，刚才一声说让我们通知凡子的家属，我们就想到了你，你给他们家打个电话吧，让家里人过来一趟……”

  任由卓强说这话，王力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就听到卓强说孟凡全身是血，中毒，然后什么也听不到了，看着卓强的嘴一张一合，犹如古代放的无声电影一般。

  “王力，王力……”

  看着王力发呆的样子，卓强推了推他说：“我给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王力这才回过神，闭着眼睛，摆着手：“你等等，让我平静下……”

  也没理会卓强，王力走到窗前，深呼吸，长舒了几口气，然后才掏出电话，给孟凡的父母打了过去。

  忽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位男大夫，看起来挺年轻的样子，带着眼镜。

  大夫一出门，众人一呼啦的全部围了上去，争先恐后，尤其是方敏，拉着大夫就说：“医生，孟凡怎么样了？他怎么样？……”

  医生摆摆手：“病人家属来了没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吵闹，王力从远处走来，尽量让自己平静，缓缓气说：“大夫，等一下，病人不是本地的，他的父母要连夜赶过来，有什么事吗？！”

  大夫往上扶了扶眼睛，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看众人，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夫。看到这，大夫顿了下，说：“病人颅骨有淤血，脊椎下处断裂，活过来也可能终生残疾，全身的失血过多，三根肋骨断裂，其中一根扎紧内脏，我们需要病人的家属的签字，否者不敢给病人动手术？！”

  “咣——”

  大夫的话刚说完，方敏一下子往后栽倒过去，萧媚和冯莹莹等人连忙扶住。

  “那蛇毒呢？蛇毒怎么样了？！”郝宇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夫点点头：“蛇毒没事了，我们控制住了毒性的循环，已经注射血清，目前最关键的就是先让病人的家属签字，我们才能动手术，没有征求病人的家属同意，我们不敢开刀，因为风险太大。”

  听到这话，谁也不敢出声了，因为谁也没权利签字，就算有权利，谁又敢签呢，万一有生命危险，这个责任谁能付得起？！

  方敏有些急促的呼吸了两下，摆摆手，挣脱众女的扶持，问道：“我可以签字吗？”

  “敏姐，我签吧……”这时，冯莹莹紧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