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造物之说

  “这个我一时还真说不清楚！”毕竟不是自己参悟的道，也只是涉猎皮毛的楚轩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家一家解释。但看着她们急切的求知欲，外加刚才自己都动手了，这下要是不说出点什么，眼看着下边就要悲剧的节奏了。

  一番搜肠刮肚的合计，楚轩徐徐道：

  “我虽然对于造化并不精通，但对于它的某些特质还是知道的。就好比创造一个新的物种。其实仅仅是创造，根本不需要对于造化之道有多精通，甚至修炼其他法则的人无意之中也可能做到造物。但是天地万物都有自己在天地间的一个位置，上位者、下位者、中庸者，甚至这些位置都是天生就被限定的。而这所谓上中下的位置，其实并非是绝对的。所以，若要造化物种，首先必须确定所造之物在天地间的位置。”

  “打个比方。一个天地间，只有老虎、鸡、虫、树，这四个物种。那么，天地规则，这四个物种互相牵引，形成一个周而复始的食物链。老虎猎鸡而果腹，从而繁衍生息。同理，鸡吃虫、虫蛀大树、树木枯萎化为棒子能够打死老虎。这其中谁杀死谁都不存在业力，因为这是生灵的本能。毕竟老虎不吃鸡就会死，为了存在而杀戮这只能说是生活，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残忍、罪孽之说！”

  “同时就这个比方，你说老虎是上位者？确实，一眼看去，他正是这个食物链最顶级的存在。但你若是抛开老虎，鸡对于虫来说何尝不是上位者！所以，单纯的界定这个位置就需要深思熟虑的推敲。”

  一顿话说到这里楚轩顿了一下，看着听的津津有味的苏家一家包括世界内的所有人，楚轩暗自捏了一把汗。得亏了他是地球穿越而来的，文明的高级让他只需要正常的学习、生活，就能从书本、言传，学到太多的知识与道理。所以很多事情虽然他并不精通，但多少也能够知道咯大概。

  “你的意思，如是刚才所造的物种，问题出在这位置上面？”咀嚼了一下楚轩的话，苏景宵迷茫的问道。

  他依旧不懂，因为他自己的造化传承，对于这种法则之外的道理甚至没有一丝的涉及。所以，他甚至没法反驳楚轩的说法，以至于根本也说不上与造化传承去应证。偏偏只凭借阅历，他却感觉楚轩说的绝不是胡编乱造。如此这般，老爷子真心的迷茫。

  他尚且这样，苏瑾苏如是就更加难以入境了，如此正好二人做了只听不说的乖宝宝。顿时，大家都顾不上怎么去对待楚轩刚才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哪有这么简单！”

  苏景宵一问，楚轩当即再次接上。就这会儿他也算是进入了状况，再也不是刚开口时的生涩了。

  “还是这个位置的说法。假使你是我比方的世界以外的存在，你有造化之能能够造化物种，而你看这世界四种生灵的轮回模式过于简单了，想要再造一个物种丰富一下。这可以么，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从简单的入手？！”

  “比如你造一朵小花！这小花它是一个物种，一个简单而侵略性不大的物种。吸收土壤的养分，它无法与参天大树比拟，所以他可以在大树间的空地上生长，同时不影响大树的生存。而且它也可以被虫猎食，但数量不多的情况下又不至于造成虫这个物种因为食物的增加而过分繁殖。或者这个情况下虫的数量会有增加，但这种不多的增加等于也给鸡增加了食物，由此延伸鸡多了老虎也多了食物。层层的消化之下，反而这个食物链不仅多了花的色彩也更添了几许活力。如此，创造花放入这个食物链，这就是一种成功的造化。天降福泽，功德无量！！”

  “但是·····

  “但若创造的是狼。它比虎弱小，所以只能吃鸡，而狼吃了鸡的话老虎就没了食物，虽然老虎也可以猎食狼，但狼却并非鸡那样对于它毫无反抗。如此，短时间内虽然这个食物链不会崩溃，但总有一天当鸡灭亡则天地大乱。或许老虎与狼互相厮杀，造成世界破裂天地毁灭。或者缺少了鸡吃虫而虫失去天敌泛滥成灾，接着灾难性的蛀食大树，最后大树的成长跟不上虫的需要，结果虫饿死了鸡也活不成，依然食物链崩溃！”

  正当楚轩说的兴起，突然苏景宵插话进来，帮他把话说了出来。

  “嗯哼！老爷子你终于懂了！”听着苏景宵的接话内容，楚轩立刻喝彩。“所以说，光确定要造物种的位置还不够，你还要确定，你要造的物种是否可以完美的融入天地已经形成了的生灵锁链。或者你可以创造那种不至于打破生灵锁链而又无益于所有生灵的，这虽然获得的成就不大，但总也算是一种成功！”

  “总结一下。在我看来，造物可以选择先从弱小或者干脆是不会动的入手，这样反噬小失败了后果也并不严重。毕竟，我们所在的是一个蓬勃健康的天道宇宙，强大而繁荣。哪怕活的最久的生灵也绝不敢说认识天道下的所有生灵，如此造物无异于盲人摸象，根本就是绝对的冒险。这样的前提下，像刚才如是那般，直接去创造一个先天强大于既定天地主角‘人’的物种。根本不用考虑其他，就她本身身为人族，来自本族的罪孽足以将她反噬至渣都不剩！”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苏景宵终于完全认同了楚轩的言论，同时对于刚才苏如是的行为也是感到万分的后怕。“该死，这都是老夫的错。现在看来，这些看似基本的认知，正是传承的关键。这缺失的部分想来是有意抹去的，是要老夫自取灭亡啊！”

  知道的多了，苏景宵也反应了过来。或者老早他就有疑惑，凭什么娲会这么大胆，只是留了血脉后裔作为传承者的限制，反而看似最重要的传承甚至传承至宝都大方的摆在前面。现在想想，自己要是没有楚轩这个孙女婿，就今天的局面甚至比被造化一族生擒活捉了还要痛苦万分。

  “你们在说什么？我就不明白了，刚才楚轩不是说了么，老虎吃鸡那是为了生存，所以并不存在罪孽与业力。那么，即便如是创造出来的物种会杀戮人族或者其他种族，但这又怎么能说他不是为了生存？！”

  苏景宵与楚轩两人就好比是两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无需太过细节。但这种跳跃性的对话，对于苏瑾以及苏如是来说无异于天书，所以她们依旧云里雾里。只不过，苏如是因为楚轩刚才的一巴掌，外加自己造成的灾难而怕了，也就没敢当场发问，而苏瑾就没有这些顾忌了。

  “丈母娘你说的话，我只能评价为断章取义！为了生存而杀戮不占因果罪孽，这只是针对于天道造化之下的生灵。天地造化，因为天地为万物之母，一切万物都在她造化之下，所以一切存在就算合理。”

  “造化者创造物种，这是为了证道或者印证己道。那么，你个人想要获得，却要把灾难加诸于天地万物，这不是罪孽深重是什么？！所以，造化物种失败，并非你造物是否成功，还要让自己造的物种至少有益于少数天地生灵而绝对无害与一切天地生灵。否则这其中的罪孽，只有轻或者重的区别！！”

  “这也是我为什么大怒而动手的原因。如是乃是我的妻子，我楚轩并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限制我的妻子是不是好人。只要对我一人以及我的家人忠诚有爱，我管她是不是罪孽深重，甚至她的一身罪孽都加在我身上，我来替她背负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人之初，性本善。如是不需要一定做好人，但做坏人、恶人也要有个限度！至少也要别人惹到你了，或者你需要某些东西而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作恶、造孽也算是必须了。造化物种，这种凭空给天地生灵带来灾难，自己又完全得不到好处的事情，做了还不知悔改沉浸其中！”

  “当然我动手确实不好，但错却是绝对没有！”

  注意力转到苏如是母女，看着苏瑾依旧带着的一分不忿，苏如是脸色明显的掌痕，楚轩心中一抽。他也算是回过味来了。

  今天要是不能死咬住自己的道理，刚才那一巴掌打下去，将要迎接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谴责。想想苏瑾对待张小凡的种种霸气手段，楚轩腿肚子都有些打抖。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没得手时是一个德行，吃干抹净之后又是一个德行。总之你们都是对的，我们就活该忍气吞声！！”

  面对楚轩立场之坚定，苏瑾也真是找不出什么道理来。不过丈母狼就是丈母狼，谁叫她是女人。哪怕没道理，她就是骂你了你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