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鱼暖诗寒,风驰电掣

2013-08-04 作者: 走过青春岁月
  许三笑驻足在门口。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声音,怎么不进来?竟是何问鱼的声音。许三笑登时精神为之一振,赶忙门而入。

  何问鱼盘膝端坐在榻上,秀发垂纶,眉目俊秀端庄,真不亚于仙子临凡。在她膝前摆了一只长条木盒。许三笑瞧着依稀有点眼熟。只听她说道:“别胡思乱想,我是走了一半儿才想起有yyng重要的东西忘记交给你了。”托起木盒,道:“这是杂道至宝销魂笛。”

  “这东西我保管也有几年了,曾经一度想毁了它,试了几种方法都不管用,高温熔不了,锻砸也可奈何,计可施便只好留下,真不知当年的杂道祖先是用什么方法把它弄成笛子的。”她嫣然一笑,将盒子递了过来。又道:“也幸好留下了,天生奇物必有其用,这件宝贝若就这样被我毁了,当真是作孽不小。”

  许三笑伸手接过来,销魂笛对杂道中人有极大约束力,但只在许氏后人手中才有用,而且至少需要上品下的修行境界才吹的响,据说这东西能通过特殊的音律扩大吹奏者的精神意志,仙姑姐姐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走到榻边坐下,揽住何问鱼的腰肢,问道:“为什么把它交给我?”

  何问鱼柔声道:“给子自然有原因,三笑,你听我跟你说,阴阳镜,销魂笛,导魂钟是杂道三大至宝,其中阴阳镜有寻金探宝照山河脉络的功效,导魂钟是杂道高人用来收集游离于世间的精神能量,为己所用的,而这销魂笛不但对杂道门人有着巨大的约束力,同时它也是一件威力极大的精神攻击利器。”[

  何问鱼将身子轻轻靠在许三笑怀中,接着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三件宝物本身没什么,关键是用它们的人,阴阳镜若用来造福于人,大可以照山河地理,改变一方生民命运,扭转贫富局面,小也能寻宝探秘使拥有者富甲一方,而那导魂钟也是如此,天灾人祸难免大批死人,心有不甘者不愿消散,留在世上遗祸人间,这导魂钟能将这些能量收集到一起,免去世上许多灾劫,我希望可以为你把它们收集齐了,助你做一番大事业。”

  许三笑闻言,不禁又感动又担心,感动自然是因为美人恩重,担心却是因为导魂钟和阴阳镜都在郭道安手中,阴山狼王的境界之高,已经能沟通阴阳五行,与天地精神往来,若论精神修养,连那武神尚楠都逊色其一筹,何问鱼的本事多半还没达到尚楠那个高度,此时去找郭道安,实在太危险了。

  万分留恋的将她紧紧抱住,她并不拒绝,反而主动吻了过来,香甜如糯的口香是如此让人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

  何问鱼忽然离开许三笑的怀抱,起身道:“三笑,姐走了,你不必为我担心,也不要想着找我,放心,论何时何地,姐忘不了你,若有缘咱们一定会再见!”说着,决然的一闪身,出门而去。

  许三笑纵身追出大门外,何问鱼已经芳踪杳杳。许三笑怅然一声叹息。

  清晨,许三笑被晨光从入定中唤醒。开户,见金光万道照入眼中,只觉得心旷神怡,通身舒泰。有一种修行到了,机缘来了,开放入大江来的豪迈之感。

  冰其实在最冷的一天便开始融化了,因为阳光一直都在。许三笑豁然顿悟。

  何问鱼的离开固然让人神伤失落,但她留下的这份深情却足以抚平这份失落。

  如果说李燕是鸾凤和鸣心心相印的终身伴侣,米粒儿是亲密间的小妹妹,何问鱼便是温婉动人体贴呵护的姐姐。在她身上,不仅能体验到性灵之极致,更能感受到被包容呵护的温暖。男人再强也是从母体中孕育而生的,潜意识里,这种对来自女子的温暖包容的渴望是贯穿一生的需要。

  许三笑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一眼日历牌。七天的黄金周,今天是最后一天。安排妥孙振华的事情后,便要回蓉城继续党校的学习。

  王峰办事向来缜密稳妥,孙振华是个聪明人。两个聪明人凑到一起,没费多少口舌就达成了一致。

  许三笑把这事儿交给了新当选的镇党委副书记高文茂,先给孙振华的老婆搞个事业编,安排到景区里工作。再安排孙振华一家来歇马镇落户。去了他的后顾之忧,然后再想办法落实孙振华的工作。

  这事儿必须通过组织部的田部长。这位组织部长先生是个圆滑的家伙,能在程龚二人之间游刃有余的人物,在为人处事上肯定有几套散手。这年月想干好工作,只顾低头拉车(实干家),不抬头看路(搞好人脉),是不行的,大大的不行。把人搞定才能把工作干好、吃好喝好、少生闲气少扯淡。

  许三笑亲自给田文茂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看中了一个人,想把这个人运作到歇马镇来工作。田文茂说,许副书记是艳阳县体制里的三级跳远冠军,什么时候得空了,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许三笑说,那人是下凹村的孙振华。田文茂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不好办,但既然你亲自打了这个电话,多难办都得办。又说,我有一个亲戚是做水产生意的,一直想拿到虎啸山庄的大龙鱼在山城销售的代理权。许三笑故作惊讶的说,不是已经给她了吗?

  虎啸山庄出产的野猪和大龙鱼都属于高端野味儿,目前已经卖到临近省份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苏丽娜为了简化销售渠道,给虎啸山庄的商品做了商标注册,并效仿时下流行的代理制,一个地区选一位总代理,虎啸山庄的商品只卖给地区总代理。这是个十分赚钱的买卖,尽管虎啸山庄的野味售价不菲,但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却还是供不应求。

  目前市场上的山寨货不少,离虎啸村比较近的一些村落也在模仿虎啸村的模式搞山地和水产养殖,弄出一些什么呼啸野猪肉,呼啸大龙鱼,虎哮野猪肉,虎哮大龙鱼之类的玩意鱼目混珠。但真正在品质上能媲美虎啸山庄产品的,却一家都没有。虎啸山庄这四个字在那些高端消费者眼中反而因此变的更值钱。

  虎啸山庄产品各地区的代理权的争夺也因此变的异常jle。田文茂口中所谓的亲戚其实就是他亲小姨子,一个三十多岁,没结婚却生了两个孩子的独身女人。

  许三笑特意为这事儿问了苏丽娜,据她讲,田文茂的小姨子叫冷玉梅,与田文茂的老婆冷玉春是双胞胎姐妹,当年与田文茂同在一村,最先跟田文茂谈恋爱的却是冷玉梅。田文茂考上大学那一年,在镇上和同学庆祝,多喝了几杯,稀里糊涂的跟姐姐冷玉春睡到了一被窝。大学一毕业,就回家跟冷玉春结了婚。却没想到,新婚之夜,冷玉春惭愧自己抢了妹妹的情侣,便把洞房让给了妹妹冷玉梅。而冷玉梅那天喝了点酒,又一直对田文茂念念不忘,索性就半半就替姐姐做了田文茂的新娘。[

  许三笑颇为感慨的说,想不到老田看上去老实巴交文质彬彬的,原来还有这风流韵事。

  苏丽娜说,你们这些臭男人,有几只是好鸟?又说,我跟冷玉梅都是做生意的,又同为独身女人,共同话语比较多,所以私交很不错,几乎话不谈,虎啸山庄产品的南山代理权一直是她的,这女人做生意挺干练,最近又盯上了山城的代理权,但咱们跟山城的老孟是有合同的,故中断合同既得罪朋友,还要赔违约金。这违约金冷玉梅愿意掏,但丢了信誉就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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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三笑说,你把为难之处跟老孟说明白,然后把过去由岭东集团代理的蔬菜瓜果的销售权给他,岭东集团最近傍上了一大款,不差咱们这仨核桃俩枣的。这事儿我出面跟胡广成说清楚。

  这社会就是这么复杂又奇妙,本来只是许三笑想调个孙振华来歇马镇,通过田文茂,就扯上了虎啸山庄野味产品的山城代理权,又与冷玉梅和山城的老孟扯上了关系,最后还影响到了胡广成。关系网里钻来钻去,哪个环节似乎都必不可少。

  许三笑连着打了几通电话,把这件事办妥。吃过中午饭,驾车拉着张玉刚、林雨楼和宫艳诗,踏上回蓉城的路。米粒儿之所以没跟着,是因为米花的病有恶化的趋势,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苏丽娜实在照顾不过来,交给别人又不放心。许三笑当然没有俯允的道理。

  一路话,回到蓉城,一下高速,林雨楼便张罗下车分道扬镳,她要回家看看家里种养的花和鱼。

  许三笑让张玉刚开车送送,借着去卫生间私下说:“论你是不是真心待她,人家堂堂电视台娱乐节目的当家花旦,陪吃陪玩还陪睡跟你出去这么多天,送回家里是最起码的。”

  张玉刚说:“车让我开走了,你们怎么走?这儿可不容易打到车。”

  许三笑道:“走你的吧,我们溜达几步,到前边自然就能打到车。”

  张玉刚驾车拉着欣喜又矛盾的林雨楼走了,只剩下许三笑和宫艳诗并肩走在公路上。

  宫艳诗道:“你这么做表面是怜香惜玉,其实只是让林雨楼有朝一日受伤更深。”

  许三笑不以为然道:“小草渴望春风的抚慰,绝不会奢望春风只抚慰一根草,林雨楼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她只是希望玉刚能多宠她些日子,换个难听点的说法,就是她想再多利用玉刚几回。”

  “说的倒好像是林雨楼在犯贱似的。”宫艳诗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男人热衷于感情游戏,又怎么会有林雨楼这样的女人?我又怎么会不得不留在你身边?”

  “你错了!”许三笑否定道:“热衷于感情游戏的未必只有男人,林雨楼这样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这是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代,能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林雨楼做的不错。”又道:“相比之下,你就差的远了,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你在我身边有什么意义?”

  宫艳诗道:“我也不清楚,义父叫我跟在你身边,我便跟在你身边,下一步义父还会为我解决行政编制,把我调到艳阳县委办公室,给你做专职秘书。”

  许三笑暗自叫苦不迭,严朝辉这老头这是要闹哪样嘛?让这小妞去给老子当专职秘书,什么都不必干,就穿这么一条红裙子往办公室里一坐,老子的办公室就得改集贸市场。挠头道:“这老头打算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宫艳诗点头道:“这事儿还真不是吓唬你,义父从未如此看重一个人,他研究华夏社会许多年,出书立传做学问又许多年,还从没见过有第二个人比你更适合将他的想法融会贯通,他对我说,他了解你一如了解他自己,他说你比他开悟的要早,赶上的这个时代也更合适你们这种人出来做事,义父还说,你现在风华正茂,而他的体格也还硬朗,只要有时间就会跟你耗下去。”

  许三笑叹道:“士为知己者死,可惜我只是个没多大出息,却有些倔脾气的神棍,注定要浪费老人家这份心了。”

  宫艳诗也叹道:“那我就只好一直跟你这么耗下去,直到义父他老人家改主意。”

  许三笑皱眉道:“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严老师就是对你有天高地厚的恩情,你全心全意报答他孝顺他也就是了,像这样盲目依从甚至完全丧失自我的俯首帖耳,任其安排你的命运,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宫艳诗低头不语,一边走一边用脚尖踢着路边一颗小石头,显然已经被许三笑说中了心思。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过身,背着手说道:“世界上女人很多,美丽的、温柔的、聪明的、可爱的,刁蛮的,而我是那种专门让男人疼的类型,许三笑,我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开始讨厌你恨你,现在却有点喜欢你这个坏男人,我跟着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让你为我而疼。”

  她说话的样子很专注,那是一种淡扫蛾眉洗尽铅华后只剩下天真的表情,很纯也很媚,许三笑分不清她这个样子是真挚的还是内媚之术在作怪。[

  许三笑故意不看她,左右四顾,道:“在蓉城居然能找到这么大一片没人居住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这里是高速出口,属于城郊人烟比较稀少的区域,二人往前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看见了一片居民聚居区,在一条岔路边的人行道上形成了一片小市场,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半,也是小市场最热闹的时光。

  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入耳,一辆红色跑车从身后而来,在身边飞驰而过冲进岔路。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一连气儿过去了九辆同级别的豪华跑车。

  宫艳诗黛眉紧蹙,抿嘴恨声道:“又是一群杨白羽之流,大白天就在公路上飙车,根本不把平头百姓的命当回事儿。”

  许三笑刚要表示赞同,忽听身后又有一辆车疾驰而来,声音不善,赶忙一把拉住宫艳诗,往路边一跳,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身后的车已经贴着马路边拐上岔路。

  许三笑也不是让人的主儿,一抬头,刚想骂两句,却见岔路上,一对儿年轻的夫妻正手牵手过马路,被飞驰而来的黑色兰博基尼跑车狠狠撞在身上。那个穿着孕妇装的女子被撞的飞起数米高,远远落在地上,而那个男人被撞倒在地后被挤在兰博基尼的底盘上。豪华跑车发出的轰鸣声没有丝毫停顿之意,硬着男人的身体向前开出去上百米。

  许三笑见此情形不禁勃然大怒,从地上抓起一块路砖,往前疾步追近了几十米,狠狠丢了过去,一下子就把黑色跑车的后玻璃砸的粉碎。兰博基尼这才减速停下,顷刻间,就被正在买菜的人群给围在当中。

  许三笑和宫艳诗快步跑到近前,宫艳诗去看那被撞飞的孕妇,许三笑则赶忙分开人群,去看卡在车下的男子。只见满地鲜血,男子的头已只剩下少半片还连在腔子上,早已经死透了。

  跑车门一开,一个身着专用赛车手比赛服的年轻人从车里钻出来,张口便骂三字经,嚣张的叫着:“我日你先人的,哪个朝老子车丢的砖头?狗日的,敢不敢站出来!”

  许三笑正试图把车下的男人拉出来,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只见这厮长得尖嘴猴腮,耳朵上挂着几个耳环,神态嚣张,肆忌惮的样子。站起身,拍拍手道:“龟儿子,你的车是老子砸的,你他妈撞死人了,知不知道?”

  宫艳诗分开人群,径直来到年轻人面前,一句话不说,抬手便是一记大耳光。她手上有功夫,这一巴掌打的颇为卖力,一下子就把年轻人打翻在地。却仍不解恨,对着年轻人的手和脸,抬起高跟鞋狠狠各踩了一下。尖细的高跟鞋踩下去,一下便是一个血窟窿。年轻人顿时满脸是血,疼的不住惨嚎。

  许三笑这才上前一把将宫艳诗拉住,宫艳诗眼中飞舞着泪花,挣扎着往前凑,叫着:“别拉我,让我打死这个畜生。”说着,奋力一抖手,从许三笑手中挣脱开来,跳到年轻人近前,抬足又是一脚,这一下却是奔着头部太阳穴去的,许三笑拉不住她,却见年轻人就在脚边,赶忙伸腿踢了年轻人一脚。年轻人被踢的一翻身,宫艳诗的鞋跟踩了个空。

  这妞下的是死手!

  许三笑顾不得别的,赶忙一转身将宫艳诗拦腰抱起,往兰博基尼的前机盖上重重一摔,喝道:“你想踩死他,值得吗?”

  宫艳诗情绪愤怒,叫着:“你去看看那女的,然后再问我值不值得!”

  众人闻声,一齐甩头向女子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女人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在她两腿的前方拖着长长的一根脐带,尽头处连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

  年轻人满脸鲜血,鬼哭狼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骂着:“他妈的,不就是撞死两个人吗?大不了老子赔他们几个钱了事,你个狗日的臭娘们,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搞死,老子就不叫向晓华。”手上不停,掏出电话来拨通了一串号码。

  宫艳诗此刻已经冷静多了,道:“许三笑,你把我松开吧。”

  许三笑道:“法律上讲,他没有故意杀人,罪不至死,你没有权利弄死他,明白不?”

  宫艳诗额首道:“你放心,松开我吧,我保证不再动他。”

  很快,又有跑车的轰鸣声入耳,一会儿的功夫,人群的外围来了三辆跑车,车上走下三人,分开人群来到中间,其中一人见年轻人满脸是血,手上也受了伤,顿时大怒,叫骂道:“我日你个龟儿子的,是哪个干地?”

  宫艳诗刚要出头,许三笑赶忙一把拉住,这女暴龙,貂蝉的模样,杨排风的身手。一看这帮小子的架势,就不难想象其背后都不简单,若任凭这女暴龙冲上去大展拳脚,只怕今儿这事儿要没法收场。

  宫艳诗道:“怎么?这种人你不先揍他们一顿,就想跟他们讲政策吗?”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面色黝黑的青年正拿着手机录像,许三笑没搭理宫艳诗,把她按在身后机盖上,抢身在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在公路上飙车的?”

  后来的年轻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鼻直口方,蓄着短须,有型有气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魄健壮卖相极佳。这人眯着眼看着许三笑,问道:“是你个龟儿子打的我老弟?”

  许三笑不理会他的挑衅,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这个龟儿子老弟撞死了人还想逃逸,你不觉得有必要先解决撞人的问题吗?”

  围观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快叫救护车,孩子妈妈还没死。”

  宫艳诗簧似的挣脱许三笑的压制,跳起奔向那女人。

  后来的年轻人对这个消息不屑一顾,霸道的:“管老子屁事,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嘛,老子赔钱也就是了,你龟儿子敢动我老弟,老子今天若不废了你,就不小向晓伟!”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根可伸缩的电棍,气势汹汹向着许三笑走来。

  遇上这么几个货色,许副书记想讲政策也不行了,只见向晓伟手上的电棍冒着电火花,对着自己当胸袭来。许三笑出手如电,一把将电棍夺到手中。反手一击,正中向晓伟前胸,砰的一下,把向晓伟打了一个大马趴。这一下电光火石,向晓伟身后的几名年轻人本来跃跃欲试的,见许三笑身手了得,下手毫不客气,顿时全萎了。

  另一边,宫艳诗已经拦了一辆车,把受伤严重的女人装上车,向着医院飞驰而去。

  向晓伟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眼露凶光盯着许三笑,道:“你龟儿子好的很!”说着转身奔着他驾驶的那辆车走去,从车里翻出一把仿真度极高的冲锋枪来,拎着向许三笑走来。正在这时,有刺耳的警笛声传来,一辆警车飞驰而来。向晓伟拎着仿真枪,迟愣了一下,毅然抬手瞄准了许三笑。

  “住手!”警车猛的停到近前,一名中年警察断喝道:“快放下枪!”

  向晓伟轻蔑的:“老子放下你大爷!对着许三笑就是一枪。”

  以许三笑今时今日的修行,在这个距离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提前察觉,向晓伟开枪这么大动作岂会不能发现?身子早已提前移动,避开了仿真枪打出子。啪的一声,铅打在跑车机盖上,留下长长的一条痕。

  中年警察掏出手枪来威慑,向晓伟这才把仿真枪丢在地上。另一名警察冲上去,拧胳膊将他制住。

  向晓华在一旁见亲哥哥被警察抓了,不禁急了,叫道:“我爸是向宝龙,你们哪个敢抓我哥哥?”

  向宝龙是谁?

  蓉城的老百姓未必都知道市委书记叫什么,却几乎没有谁不知道这个跟付亚东齐名的著名房地产大亨。买私人飞机,玩儿豪华游艇,公然带着在非洲注册结婚的三个漂亮小老婆出入各种名流聚会的场合,福布斯亚洲富豪榜上的常客。蓉城社会上素有一个说法,向宝龙若是倒下,蓉城市委市政府这二十年内历届官员全算上,至少躺下一大半儿。如果这个传言属实,这其中甚至不乏如今已贵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万树波这样的人物。

  向晓华这一声大吼果然收到立竿见影之效。将向晓伟锁拿的年轻警察动作迟疑起来。向晓华一指许三笑,叫道:“两个人打架,你们凭什么只抓我哥?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们看不见吗?”

  年轻的警察看向中年警察,问道:“刘所,这事儿怎么办?”

  中年警察迟疑了一下,道:“先别管谁打谁,全带回所里再说。”

  人群中有一个人突然说道:“警察同志,我可以证明这小伙子没有打任何人,打人的是另一位穿红裙的姑娘,已经送另一个伤者去医院了,我还用手机录下了事情的全过程,愿意随时跟你们去派出所作证。”

  许三笑甩脸一看,正是之前用手机录像的那个黑面青年。许多围观的人这时也凑过来,站到黑面青年身边,一个中年汉子道:“刘枫老弟,够种!这作证的事儿算上老子一个!”人群纷纷响应,争着向警方讲述当时向晓华做的混账事。

  向晓伟双手被铐住,见此情形,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大妙、俗话讲民愤难平,平头百姓们一旦团结起来,力量就大了。他赶忙叫道:“老弟快上车跑!”

  向晓华被群情激奋的情形吓的完全不知所措,听乃兄这么一喊,猛然醒悟,一矮身钻进兰博基尼跑车,轰然一声,跑车不顾前边的人群,猛的冲了出去。

  许三笑一直冷眼看着,向晓华这么一跑,至少在法理上是已再回旋余地。这也意味着自己的麻烦可以减少些。否则,宫艳诗打人这事儿也确实不容易摆平。

  两名警察迟疑的功夫,向晓华的跑车已经不顾一切的冲出人群的包围,眼瞅着就要逃之夭夭。那兰博基尼号称世界跑的最快的民用跑车。这帮小子常年飙车,驾车技术自是非同一般,此时此刻,谁还能追的上?

  便在此时,张玉刚赶到了,接到宫艳诗的电话,调头以最快速度飞车赶到这儿,一下车就问怎么回事?许三笑叫道:“你来的正好,替我在这儿跟警察同志交涉一下,老子去追那个兔崽子。”说着,跳上奥迪q7,便要离开。

  那个叫刘枫的青年汉子突然一把抓住车门,正色道:“这位先生,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来开车,保证那小子跑不了!”

  许三笑问道:“你开的很快?”

  青年汉子眼神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额首道:“很快!”

  许三笑一纵身跳到副驾驶位置,道:“行,你来开。”

  青年汉子也不客气,上车打火,嗡的一声,许三笑屁股还没坐稳,奥迪车已如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

  果然很快!从许三笑同意他开车,到车飞速行驶上路,前后不过十几秒。

  张玉刚在后面追着叫道:“我操,玩命呢,开这么快?”

  许三笑迅速将安全带系上。只见青年汉子从容驾车,十几秒钟内速度已经提到一百八十迈。青年汉子居然还有余暇说话,“这位朋友,您不必担心,这条道上有二十几个弯儿,他跑不了。”

  许三笑道:“这位老兄叫刘枫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三笑,另外提醒你一句,你开车就专心开车,能不能看着路说话?”

  刘枫淡然一笑,手上突然一横方向,奥迪车毫不减速,漂移着过了一个弯儿。许三笑尽管在他手臂发力血液涌动的瞬间已有心理准备,却仍被这猛烈娴熟的驾驶技术震撼了一下。

  如是又向前追出十几公里,刘枫向前一指,道:“喏,您看,那龟儿子不就在前边吗?”又道:“朋友,您还真是个人物,在我开最高速的情况下坐我车没吐的人里,你是第二个。”

  许三笑的定力当然没问题,听他这么一说便随口问道:“第二个?我倒想知道一下第一个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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