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琴相赠 以话伤人

  “王爷，我查到上官林下一步的行动了。”沐冷冽的得力助手向他报告。

  “这个老狐狸，莫不是想借我选妃的时机来控制我吧？”沐冷冽对上官林的行动早已料到一二。

  “王爷英明，上官林正是利用这件事。”

  “但老狐狸并没有女儿，据我所知。”

  “是的，但他上个月已经认了京城第一美人做干女儿，他正积极跟皇后联络，想要通过皇后这关促成王爷和他干女儿的婚事。我担心皇后会……”沐冷冽摆了摆手，他知道手下意思，都知道当今皇后从不管政治上的事，当真只管理整个后宫和儿子们的婚事生儿育女的事，对朝廷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加上皇后本人还是上官林的亲妹妹，也就是沐冷冽的舅舅，所以她很有可能极力促成这桩婚事。京城第一美女，就是让慕苡芷代替御前表演的人吧，她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的伤是这样来的？

  “如果皇后要介入，那王爷就会变得很被动了。”手下无不担心地说道。

  沐冷冽也陷入了沉思，查上官林的事情已进行到最后阶段，剩下的就是要找到上官林这些年的一个账本，这将是扳倒他最好最直接最有用的证据。上官林这个老狐狸鱼肉百姓多年，很多人都想办他，但无奈他势力强大，以前那些参他的人最后不是被罢官就是到塞外充军去了。这次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继续盯紧。还要查查上官林的干女儿。”

  “是。王爷”

  天气慢慢地转凉了，沐王府的景色也萧瑟了，风一吹，整树整树的残叶打着卷儿落下来，落到地上，发出轻轻地“哧”一声，这叶子是在怨什么吗？还是不甘就这样离开树的怀抱，可是，它有什么办法呢？身不由己啊。

  慕苡芷站在漫天飞舞的落叶间，心也因着这些伤感的生物而落寞。又是几天都没有看到沐冷冽了，他真有些莫名其妙，有喜怒无常，明明是他无礼弄坏她的琴，但现在做错事的人反而成了她。不过他都说了，他是王爷她是他捡来的奴婢，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有什么辩驳的余地呢？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雨晴阁”，这个地方散发着神秘气息，在这外面仿佛可以听见里面小雨淅淅沥沥动听的声音，里面曾经住过一个女子，她定然是倾国倾城，才貌双全，最重要的是，她在沐冷冽心中占据着定是不可替代的位置，他们曾经双宿双栖，相亲相爱。这个冷面王爷不近女色也是因为她吧。住在这里这么久可从来没见什么女人和他有过来往，不像其他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她，雨晴格格，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她心里突然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之心，她想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小姐，你在这呀，王爷正到处找你呢。”正犹豫的时候，丫鬟小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王爷找不到你，正朝下人们发脾气呢！小姐，你快去见王爷吧。”

  他回来了，一回来就急着找她，还发起了脾气。是她又做错事吗？为什么他老是发她的脾气。

  慕苡芷跟在小红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原来你躲在这里呀。”沐冷冽出现了。

  几天不见，这个男人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点倦怠的神情，怎么可能，肯定是她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他这种人，像钢铸的似的，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哪里会有什么疲倦。

  “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吗？还是心里只想着外面那些男人”慕苡芷刻意忽略他残忍的话语，忍住要掉下的眼泪，不知道怎么了，她变得特别容易掉眼泪，但她不敢掉出来。“坐下来。”又是命令的语气，慕苡芷乖乖地坐下来了。

  “也弹一曲给我听听吧。”

  是琴，而且是跟那天一模一样的一把琴，慕苡芷意外地站了起来，抚摸着那琴，“这，是给我的吗？”她兴奋地有些不知所措，早已忘记了他之前的冷漠。

  “抚一曲给我听。”沐冷冽并不表态，直接下着命令。两次听她弹琴，她抚琴的技艺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想这京城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和她比了。

  “是，奴婢遵旨。”原来他只是把她当下人一样，现在她抚琴就跟那些王府里的舞女跳舞和琴师抚琴没什么区别。她又再次自作多情了。

  沐冷冽沉浸在她的琴声当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变化，他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这里没有任何尘世的烦恼，只有青山绿水，还有广阔的天地，整个心胸宽广起来，一曲完毕，沐冷冽已经陶醉了。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她，她的笑容僵住了，开始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他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越靠越近，而她已经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她的胸口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你要干什么？”慕苡芷的话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琴给你了。……反正你也把它弄脏了。”还没来得及把笑容隐去的慕苡芷又听到后面这一句话。

  慕苡芷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支箫，轻轻在嘴边闻了一下，然后递给沐冷冽：

  “这是我爹爹留下的遗物，你把琴给我，我也把这个送给你，不欠你的。”

  “怎么，你认为你这破箫能比得上我的琴吗？”他甚至还有点不屑的意思。

  “它不是破箫，它不是，它是我爹爹的心爱之物。”慕苡芷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吼起来，带着哭腔。最后，慕苡芷还是抱着琴拿着箫，慢慢地，步履有点不稳地往房间走去。

  他，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