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浩劫将临

2017-04-28 作者: 娅蝶尔
  花园凉亭,馥郁清香盈鼻,清风徐来,鸟鸣啾啾,侍女奉上茶点后,陈夕颜便借故将她们支开,最后凉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对坐而视。

  “夕颜公主,有何吩咐现在可以说了。”龙骜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周遭,确认无人了方开口。

  陈夕颜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还好吗?”

  “夕颜公主说的是?”龙骜指尖在茶杯的边缘摩挲,笑意依然,神色未变,看不出内在情绪。

  “龙骜公子,手链遗失时,在角落处不惹人注目的脚印,我一早发现,那时心中便有猜测,只是不敢确认,便没有声张,只是胡乱的敷衍过去。君炀王兄此番下界,印证了我的猜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好?对她我实在有愧,良心难安。”陈夕颜语气发急,明眸中渐渐有了水汽。

  俊朗男子放下杯盏,轻叹:“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正打算前往一探,若公主需要,龙骜可代为传话。”

  “多谢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平安符烦劳转交。”陈夕颜从怀中掏出自己一针一线绣制的福包,珍而重之的交到龙骜手中,转头向一旁,平复了情绪,再次道谢:“麻烦公子费心,若是可以,请代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龙骜点头,将平安符收好:“夕颜公主言重了,此番我前去探明一应情况,如若方便,那抱歉的话最好还是由殿下亲自去说。”

  “我......我可以吗?”女子犹豫着,她清楚的记得那日在天池下闫琪尔冰冷的眸子,还有毫无温度的话语,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一切!”

  彼时,她只觉绝望蔓延了全身,望着闫姑娘半句话也说不出,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因而即便闫琪尔最后留下的信笺中已经表达了原谅的意思,可陈夕颜依旧没那个自信,总觉得自己理亏,不是不愿,而是不敢与她相见。

  “闫丫头向来不是记仇之人,你们姐妹多年,该是比我了解的。”龙骜微笑。

  陈夕颜想起曾经的欢笑时光,心中微微释然,站起身容颜半暖:“多谢公子。”

  “诶,殿下这是做什么?”龙骜半站起伸手扶住她:“如此太折煞我了。”

  “夕颜在此静候佳音,烦劳公子费心。”女子抬头,目光灼灼,想起什么:“我还有一个小朋友,到时想要同行,可否?”

  “好。”

  农家小院,踏雪秉烛掌灯,搬了小桌子到桃树下,黑着一张脸与另两人一同酒足饭饱,在月下长吁短叹:“唉,人心不古啊。”

  “踏雪姑娘,多谢你带给我们的美食。”君炀面带笑意,作揖颔首。

  踏雪撇眼:“以前怎么没发现殿下竟是如此个性。”

  男子抿嘴:“过奖!”

  小狐狸瀑布汗,彻底绝倒。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姑娘以前身子不好,便一直待在这里,想来也闷坏了吧。”

  收拾好碗筷后,踏雪估摸了下时间,眉目间平添了轻快之色,俯身到闫琪尔

  面前,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手和脸,柔声开口询问道。

  “出去玩?”女孩亮了眼睛,转头看向君炀,想要征求他的同意。

  君炀点头:“好啊,正好饭后消食。”手掌随意的揉了揉闫姑娘的发,姿态珍惜爱怜,继而看向踏雪:“打算去哪?这附近风景不错,只是天色已晚。”

  “离这不远有座小城,如果我记得不错,那里这几日会有花灯会,很热闹,可以带姑娘去散散心。”

  君炀闻言,愣神,略略一回忆,想起了当初出游情景,点点头:“好,就去那吧。”

  “等下。”踏雪转身进屋翻找了好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布包,直接扔给君炀,撇嘴:“把这个换上吧,你这锦服华裳的,我可不想被人抢劫。”

  打开布包,是一件质地普通的青色男子长衫,君炀眯眼:“这是何人的?”

  踏雪抱臂,神色不自然,眼神飘忽,语气不佳:“快换上吧,一会灯会就要散了。”

  君炀心下了然,不再多问。

  而另一边,某姑娘笑呵呵,看着他们各种不对付,白白凑了热闹。男子无奈:“好笑吗?”

  “嗯,好笑。”孩子老实点头,继续笑啊笑。

  君炀看着她,也笑,两两对视,很是傻气可爱的画面,暖意在心间徜徉,

  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笑下去吧,愿倾尽全部去守护,再无烦恼忧愁!

  小镇的灯会一如当年一般热闹,男女老少结伴同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三人身着普通服饰,行走在人群中,半分也看不出异样。

  久在家中,早就憋闷不已的闫姑娘此时如同被放出笼子的鸟儿,受热闹的气氛感染,一路上兴高采烈的走在最前面,东瞧瞧,西看看,只恨自己只长了一双眼睛,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对这一切司空见惯的踏雪和向来镇定自若的君炀依旧是平日模样,紧跟在闫琪尔身后,一臂之距,不想打扰到她的兴致,又生怕她只顾玩乐迷了路。

  走了一会儿,人渐渐多起来,踏雪很是随意的四处看看,却突然凝滞了目光,小巧的莲花灯,浅浅的暖黄光芒,在一众五颜六色,样式繁多的花灯中显得极其普通,可踏雪望着它,再也无法挪动步子。

  已经记不得是多久之前,有一个人穿着青色长衫,拿着莲花灯站在她面前,身后是数盏灯火,明亮温暖将他包围其中,仿若神祗,他笑意温存:“你喜欢吗?我送给你。”

  “怎么?想起旧事了?”君炀突然冒出的一句将踏雪拉回现实。

  她眼中的缱绻暗伤瞬间消逝,淡淡开口:“殿下,这么多好看的花灯不欣赏,注意我做什么?”

  “这衣服怕是与你所思之人有关吧。”君炀轻掸了掸衣衫上的浮尘,也不绕弯子,一针见血。

  踏雪不语,移开目光,硬了心肠,不愿言说的模样:“时隔久远,没什么好说的了。”

  “也罢。”君炀点头表示理解,不再过多追问。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伤。那么不依不饶强行去撕裂

  别人的伤痕,着实太不厚道,绝非他的性格,再者如今他所思所想都在闫姑娘一个人,只愿此番能真心无辜负,相约共白头!

  不远处的闫琪尔站在面具摊前,看着各种各样的美人假面,心下欢喜,随手

  拿起一个带好,兴高采烈的回身,想要马上展示给君炀看。

  回眸的一瞬,她突然觉得心底空了一块,好像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注视过某个人的,只是丝毫想不起那个人的面容名字,蓦地,心口好像被利刃刺穿一般狠狠的疼痛起来。

  她顷刻间汗如雨下,捂着胸口难以支撑的坐倒下去,人群围了过来,指指点点,七嘴八舌,说的什么根本听不清楚,她咬着牙,只觉全身无力,耳中轰鸣,恍惚中,只模糊的看到有人快步来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抱住,不住的呼喊着什么,只是她无力回答,紧贴在那人厚实温暖的胸膛上,一瞬间便安了心,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期待了很久很久,或许就这样沉睡过去也不错。

  再次醒来的时候,闫琪尔躺在自家床榻上,偏头,一眼便看见塌边拄臂养神的君炀,张张口,犹豫了,未发一语,只是仰望着棚顶发呆。

  昨夜又做了那个噩梦,很久之前便一直反复的梦,梦中她被一剑穿心,鲜血纷落,看着前方的身影,痛到不能自已,而对面站着的人始终看不清眉目,原来并不清楚原因,每每醒来时总是恸哭难以抑制,要踏雪柔声劝慰好久方能止泪。

  可这一次,朦胧云雾淡去了些,她便认出了,是很熟悉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她身边,笑容很温柔很温柔的,被她叫做炀哥哥的。

  “你醒了?”君炀见她醒来,顿时上翘了嘴角:“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闫琪尔摇摇头,掀开被子坐起,勉强微笑:“昨夜我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可不是,差点把我吓到魂飞魄散。”踏雪端着粗瓷碗走过来,一脸哀怨:“看来以后不能再带姑娘出去了。”

  “好踏雪,不要嘛,总在家里会闷坏的,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闫琪尔笑嘻嘻的撒娇。

  君炀看着他们,暗暗揉了揉额角,昨夜被吓到魂飞破散又何止踏雪一人?他神经紧绷,彻夜未眠,生怕再失去,直到看着她醒转安好无恙,放松了,这才觉着浑身酸痛。没有多余言语,站起身,留那两人在屋中笑闹,独自走到门外,大口呼吸了清晨的新鲜空气,唇畔生花,展露了笑颜。

  走到桃树下,伸手在半空,满眼的粉红色,随着清风飞扬院中,他微闭了眼,衣角突然被人拉动,回头,是闫琪尔。

  “尔尔,怎么出来了?今天风大,袄不穿,冷不冷?”君炀拿过她的手,有些冰凉,顿时佯装不悦模样嗔怪道。

  “炀哥哥,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ps:这次,泥萌猜到了女二的计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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