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北海道惊魂

2016-04-20 作者: 宛若蝶舞
  102.北海道惊魂

  楚嵚崟病好了差不多的第二天早晨,她被一阵声响吵醒,睁开眼见左斯翰正从衣橱里挑选着两人的衣服放进行李箱。

  这下,她的睡意顿时全无。“你在忙什么呢?”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催促:“快起来,否则飞机会赶不上。”

  “什么飞机?你要带我出差?可是我自己的事还很多﹍﹍。”不等她唠叨完,人已被他抱进了浴室放下。

  “乖,动作快点,给你二十分钟洗漱和吃早饭,我整理好就下楼。”

  霸道的男人!她在他的身后舞了一下拳头,不过还是依言行动了起来。

  对他,她仿佛愈加信任和依赖,有时甚至有些盲目。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摇摇头放下了疑虑。

  赶到机场时,离上飞机只剩下半个小时时间。

  左斯翰托运完行李后,她第十八次问道:“左斯翰,我们到底去哪?你别再和我打哑谜了!”

  见她像是真的要生气,他才透露:“日本。”

  “啊?”她大吃一惊。本以为他是因为出差将自己带上,难道是想错了?“去日本做什么?你业务拓展到那儿去了?”

  左斯翰牵着她去安检排队时说道:“看来你现在比我还敬业,什么都能让你联想到工作。老公我未来十年还没打算在日本开拓市场,战线拉得太长会累,和你结婚后我发现自己要注重生活质量和修身养性。”

  最后四个字让她立刻联想到他婚后的表现,这个身修的!这个性养的!每次他餍足后神清气爽,自己则是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难道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这么多?

  一见她神游所露出的羞涩和懊恼,他便知道她联想到什么。于是凑近她耳边轻声笑谑:“还在回味呢?”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早知道今天要赶飞机,昨晚就不能节制点。”

  “功课必须每日勤练习,才不会生疏。”他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她的咬牙切齿视若无睹。

  ﹍﹍﹍﹍﹍﹍﹍﹍﹍﹍﹍﹍﹍﹍﹍﹍﹍﹍﹍﹍﹍

  北海道位于日本北部,面积是全日本的五分之一,可人口却只有东京的一半,故而游客到了这里,会有一种地广人稀的感觉。

  “我们的行程被打乱了,本来冬天过来看雪景会更好。”他为此有些惋惜。原定4月的日本赏樱之行因为婚礼上的意外而改成了普罗旺斯,七八月的普罗旺斯赏薰衣草计划又变成了到日本北海道。

  “这里也不错啊,没有人挤人的现象,挺安逸的感觉。”

  傍晚时分,他俩行走在小樽的街头,石板路两边皆是玻璃工艺品商店、茶馆、餐厅和大型商铺,街道两旁亮起的汽油灯使这座城市充满了怀旧气氛,让人感到十分亲切温暖。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这里有拉面馆,海鲜餐馆,也有特为招待游客的西餐厅。

  她脱口而出:“去吃日式料理吧。”说完,方才意识到不对,神情一阵恍惚。

  左斯翰未察觉她的异样,牵着她的手一家家找起来。

  “这间应该不错。”他指指路边的“一心居酒屋”。

  到日本就这点好,很多文字是中国汉字,大致都能看懂。对于日语不熟练的他们来说,还不是太难。

  “你怎么知道?”她不解地问。

  “没看到这家的人气明显比刚才几家旺吗?客流多食材也会新鲜。”

  “客流多也可能是老板找的托。”

  他对她明摆着的挑衅不置可否。

  等坐进餐厅,她不由认同他的观察力。

  这家居酒屋几乎爆满,和善的老板娘笑得温柔可亲,老板在厨房和堂间进进出出,同服务生一起忙碌着。如果真是安排的托,估计餐厅早就亏死了。

  “请问两位需要什么?”老板娘捧上菜单问道。北海道夏冬两季是旅游旺季,所以这里从商的人都会些简单的英语口语。

  他先征求楚嵚崟的意见,本以为她没什么经验。

  不想她看着菜单迅速点了几道海鲜,汤咖喱,几份寿司,最后没忘加上一份她最爱的乳制甜品,随后才将菜单递给他。

  左斯翰又添加了两样,等老板娘离开后,有些诧异地问她:“你在法国不吃法国料理,吃的是日本料理?”从她刚才娴熟地点餐可以看出以前她没少吃。

  她有些不安地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低声解释:“有个朋友做日本料理很擅长,所以有幸尝过几次。”

  “朋友,谁啊?薛晨潇?”

  “不是,那家伙只会吃现成的,比我的手艺还差。”

  “那是谁?”他锲而不舍地追问,总觉得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很可疑。

  “嗯﹍﹍你不认识。”她越是欲盖弥彰地解释越让他添堵。

  “是那个慕泽?”

  她轻咬了一下樱唇,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经常一起吃饭?而且还是他做给你吃?”他两簇眉头情不自禁地撮在一起,一想到那幅温馨甜蜜的场景就有些气闷。

  “没有经常。”

  “在外面吃?还是在你或者他的公寓?”

  面对他接二连三的追问,她实在是不耐烦,可是触及到他明显带着情绪的脸色,她又有些气短。

  早知道他这么难缠,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自告奋勇点餐,结果被这只狐狸瞧出端倪啊!

  再说她有前男友又不是秘密,他自己不是也有前女友嘛!

  想到这,她有了点底气。“大多时候上餐馆,难得几次在公寓。”

  哼,原来还不止一次!他的脸上挂上了几丝吃味的表情。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两人话不多。

  左斯翰还未排解掉不良情绪,而楚嵚崟也为他的小肚鸡肠而腹诽着。

  于是,饭后逛店的时候,她故意落在他的身后几步,对着他的后脑勺做起鬼脸。

  “快跟上!”他似乎感知到她在身后的小动作,命令的口吻让她更生不悦。

  在他进了一家玻璃工艺品店后,她故意停住脚步,拐进了一边的小胡同,躲在墙角观察他的反应。

  没过两分钟,就看见他从商店里冲出,四下焦急地不停张望。

  “吓吓你也好,谁叫你这么小气吧啦的!”她暗自得意,同时也为自己忽然萌生的恶趣味感到汗颜。和他在一起,自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她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可是再抬眼望去时,却吓了一跳。左斯翰呢?

  街道上人来人往,唯独没有了他的身影。

  偏巧她的手机因为没电了,丢在酒店充电。

  她开始懊悔起自己幼稚的举动。

  正这时,她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撞,差点跌倒。那人非但没有道歉,反而脚步不停地转身就跑。

  她的心一凛,下意识的低头看去。不好!随身小包被人用刀片划开,钱夹已不翼而飞。

  “站住!”她立即追去。

  那人跑得飞快,在巷子里转了几个弯后不见了踪影。

  现在怎么办?她身无分文,连身份证和护照都在钱夹里!

  她扶住墙喘息着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吗?”

  楚嵚崟回头望去,一位长相甜美的二十几岁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手里握着一叠证件。

  “啊,对!”她喜出望外地接过。

  那女人向她说道:“有个男人将这几样东西扔在那边角落,后来你追了过来,我就猜想你是遇上小偷了。”女人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着经过。

  “真是太感谢你了!”想了想,她有点难为情地开口:“能不能借小姐的手机打个电话?”

  “可以。”

  楚嵚崟拨通了左斯翰的手机,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你在哪里?”

  她大致描述了一下方位。

  “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他急促地说。手机并没有挂断,听得出他在急速地奔跑着。

  不消片刻,他即出现在楚嵚崟的面前,刚想训斥她几句,转眼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女人。“这是﹍﹍。”

  “哦,我刚才遇到了小偷,钱夹被偷走了,好在这位小姐捡到了我的证件。”她转而再次表达了感谢。

  “不用谢。”那女人笑着挥挥手同他们告别。

  直到她走出很远,左斯翰仍旧注视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

  “看得这么聚精会神,被日本女孩子迷住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掐了一下他精窄的腰身。

  他这才转回头,有些气急败坏地责怪她:“看来是要拿根皮带把你拴在我裤腰上才行了!”

  “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谁让你小气吧啦地拉长着脸!”她不满地嘀咕着。

  左斯翰牵住她前行,这次再不敢撒手了。刚才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心有余悸。“以后跟紧在我身边,这次被偷了钱夹,下次被偷走了人怎么办?”

  “左斯翰,你当我脑残啊?”

  “在日本你差不多是了。”他无情地回敬。

  走了几步,他想到什么狐疑地回过头看向女人离去的方向。

  那个女人,脚步轻盈,身形矫健,浑身有股张力,一看就是拳脚功夫很厉害的人,她接近嵚崟到底有什么目的?

  巷子深处,先前的小偷正恭恭敬敬地将钱夹交到女人的手上。

  女人大致翻看了一遍,随即拿出手机拨打出去:“会长,我是湘子,已确认楚嵚崟在北海道。”这次她用的是纯正的日语。

  对方随即吩咐了几句,她频频点着头,并发出了“哈衣!”“哈衣!”的应答声。

  ﹍﹍﹍﹍﹍﹍﹍﹍﹍﹍﹍﹍﹍﹍﹍﹍﹍﹍﹍﹍﹍﹍﹍﹍﹍﹍﹍

  左斯翰安排了去北海道最大的登别温泉的行程,那里四周群山环抱,在狭窄的峡谷里能涌出11种温泉。得天独厚的风景如诗如画,鸟语花香,胜似世外桃源。

  如果没有某人不规矩的手在水下不断地***扰,她早就深深沉醉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是现在﹍﹍她气恼的瞪着旁边不时使坏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忿忿地出言问他:“你究竟干嘛来了?”

  “度蜜月。”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看着别样风情的她,皮肤在热水的熏蒸下变得粉粉嫩嫩,像一朵风姿绰约的清莲,盛开在夏日的池塘边,眼波如丝勾人心神,连樱唇也分外娇艳,微微张启,似等待着爱怜。

  “小妖精!”他对于美味一贯采用到嘴即食的策略,狠狠擒住她的唇舌后,便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掠夺。

  她被他娴熟的吻技一时忘记了身在何处,肌肤磨合处翻涌着比泉水更热的水花。

  他一只手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滑下她的脸颊,锁骨,一路探索流连。手指上的动作和力度令她不由自主发出“嘤咛”的娇声低吟。

  他的情绪被她立刻挑高,恨不得立刻将她拆解入腹。

  靠上泉池凹凸不平的石壁时,她才陡然转醒,急忙推拒他提醒:“你疯了,这是室外!”

  “没事,这里没人。”他淡淡地回答。本来他们使用的就是夫妻池,他也特意吩咐过服务生不要过来打扰。

  她的眼神惴惴不安往四下查看。“会有人偷看的!”

  “不会。”说话间,他已迅速剥离了她身上玫红色的比基尼。开玩笑,她这副楚楚动人的妩媚可不能落到别人的眼里!

  “左﹍﹍左斯翰,你冷静点,这里太不安全了!”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箭在弦上,没法冷静。”抬起她一条腿,他借着水的助力无阻碍地进入她的领地。

  楚嵚崟的理智被他大幅度的动作给冲散。渐渐地,她原本紧咬下唇不敢发出声音的牙齿松开,随即一串串细细的低喘声从口中溢出。

  他的速度忽快忽慢,逐步消磨着她的意志。

  “你快点,万一有人过来!”她用尚存的一丝清明提醒他。

  “老婆,专心点。”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新一轮的进攻所吞没。

  静悄悄的山林里,飞鸟在山腰间起伏盘旋,时不时发出“啾啾”的鸣叫,一切都是这么的静谧美好。

  最后,她是被抱着出了汤池。

  “我的背肯定磨破了!”她嘟着嘴不悦地抗议。

  方才一直贴在石壁上,他的力气又那么大,她就觉得背有些疼,只是后来不知不觉自己也忘了这事。

  他将她放在躺椅上,翻转身一看:那里确实红了一大片,好在没有破皮。接着在那片皮肤上落下轻柔细密的吻,他哑声问:“现在好点没?”

  背上是舒服点了,可这厮手又在往哪里放?

  她不想再被压榨一次,连忙坐起,穿好比基尼说:“我去外间冲个澡。”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轻快地笑出声,透露着从内到外的愉悦。

  温泉外是淋浴室和按摩室,客人泡完温泉后可以在按摩师轻重得当的指法中得到放松。

  “小姐,需要按摩吗?”

  她抬眼看去,有些惊喜的轻呼:“是你啊!”

  对面的女人正是前天为她找回证件的那个人。

  只见她盈盈地鞠了一躬,柔声说:“我是湘子,很高兴为小姐服务。”

  本来楚嵚崟不想按摩的,不过想到可以让她拿到提成和小费作为答谢,便欣然应允。

  躺上床的那一刻,楚嵚崟还在感慨缘分这东西真是好奇特。

  湘子在铜炉里点燃了一枝香,屋内即刻飘香四溢。

  楚嵚崟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前女人的轮廓也逐渐模糊。

  朦胧中,她仿佛听见湘子轻柔地说:“楚小姐,你安心睡吧,醒来后就会到你该去的地方了。”

  一小时后,在外等候的左斯翰意识到了不对劲,不顾门外守候的服务生阻拦就要往里冲。

  “先生,不好意思,这间按摩室里全是女生。”

  “那里面有我的太太!”他推开那名员工冲了进去。

  白底蓝色小花的轻纱帷幔,里面的女人裸,露着躺在按摩床上,他无暇欣赏这份别样的风情,因为女人和地上昏倒的按摩师令他猛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几间按摩室的情况相同,直到最里面一间,唯有铜炉里的沉香烟雾缭绕,屋内却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跟过来的服务生看着眼前的情景惊悚万分,说完这句话后,脚下突然一个趔趄。

  左斯翰沉声说道:“这里有迷烟,把口鼻捂住,我们先出去!”

  温泉会所的负责人收到消息后匆匆赶到,身后还跟了几个保安。他们即刻将左斯翰按住,喧嚷要扭送警局。

  好在那名服务生上前解围,将里面的情形大致讲了一遍。

  “我的太太在里面失踪了,请立即调取这一个小时进出人员的录像!”

  屏幕前,左斯翰万分仔细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看,直到一位二十几岁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

  “等等!”他抬手示意,手指点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上问:“她是谁?”

  这女人不正是两天前街头偶遇,当时他就认为可疑的那人吗!

  “小泉湘子,她是我们这里新来的按摩师,工作不过五天。”

  五天前,正是他和楚嵚崟踏上北海道这片土地的日子,难道从他们抵达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或者,他们的行踪在国内时就被人盯上了?

  北海道之行,他是因为听了陆思远的劝诫一时的兴起,没有人知道。而楚嵚崟更不可能,直到上飞机前才知晓他的安排,所以不存在泄露行踪的情况﹍﹍。

  电光石火间,他的思绪已来回翻转了几遍。

  “点快进,直到这个湘子再出现时停下来。”

  镜头迅速地快放着。

  “停!”左斯翰眼尖地发现了异常。

  屏幕里,原本身穿和服,工作人员装扮的湘子,已变上了一身T恤衫牛仔裤的简易打扮,头上戴着一顶运动帽,不仔细看无法立刻认出。

  而她臂弯里的女人,同样打扮,帽檐压得更低,几乎挡住了大半张脸,左斯翰仍第一眼就确定是楚嵚崟。

  楚嵚崟像是被人催眠般,整个身体傍着那个湘子,浑浑噩噩地跟着她离开。

  看来,炉里的香不仅让人意志昏沉,还起到了催眠的作用。

  ﹍﹍﹍﹍﹍﹍﹍﹍﹍﹍﹍﹍﹍﹍﹍

  单向透视玻璃前。

  年轻的男人安静地站着,直到屋子里推进来一个躺在医用护理床上的女人,他的目光才倏然一凝,视线专注地落在了女人的脸上。

  她双眸紧闭,面色安详,恍若一位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正是已失踪三个小时的楚嵚崟!

  男人的手指贴在玻璃上,隔着那层冰冷描摹着她的轮廓。他的目光痴迷而隽永。

  当她身上盖的一层薄布被掀开,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周身散发出冰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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