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大海捞针

  汽车渐渐驶离主街道，朝着北城南面近海的山上驶去。

  宋小艾透过车窗，看着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暖黄色的光芒映在碧蓝的海面上，熠熠生辉。

  “咦？师傅，难道我们不是去心理咨询室吗？跑山上来干嘛？”宋小艾收回目光，看着蜿蜒的山路，小脸满是疑惑。

  秦凡瞥了宋小艾一眼，皱了皱眉头没理会宋小艾的话，反问道：“你脖子怎么回事？”

  宋小艾微微一愣，低下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脖子，围巾没围好，露出一段白纱布，她连忙裹了裹围巾，笑道：“没事，划破了。”

  “这么不小心？该不是和人打架了吧？”秦凡淡淡说道。

  “才不是。”宋小艾矢口否认，她才不会告诉秦凡她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打……

  “也对，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打不起来。”秦凡很是随意道。

  “师傅，你这是在拿我消遣吗？”宋小艾眯了眯眼睛，好歹自己也是他徒弟，这么瞧不起她真的好吗？

  宋小艾不是没见过秦凡腹黑的一面，只是今天这开玩笑的时候似乎有些特别，转念一想，大概是她第一次去抓嫌犯，是让她放松呢吧。

  想到这里，宋小艾也不再纠结，她侧头看向山上，远远望去那里有一排灰色的建筑，只有依稀的轮廓在阳光下连成一线，隐在墨青色的山间，看不真切。

  “刚刚收到消息，张晓在半山会所参加一场心理学讲座，参加完讲座就会从机场出境，今天的人不会少，所以让你记清楚他的长相，到时候我们分头去找，记住，看到他了别私自行动，要通知我。”秦凡收起调侃，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宋小艾嘱咐道。

  宋小艾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回答道：“明白，不过师傅，既然今天到场人会很多，为什么就我们两个人来，人多好办事不是吗？”

  秦凡斜睨了宋小艾一眼，“宋小艾，上头的人说你很聪明很特别，特意嘱咐要你当我徒弟，我怎么就觉得上头搞错了呢。”

  “……”

  这是赤*裸*裸的打击她啊……宋小艾垂眸无语。

  咦？上头嘱咐？什么情况？这不是学校安排的实习吗？难道是校领导？宋小艾立马否定了猜想，她自知自己在警校的表现平平，还不可能会让校领导注意到她。

  宋小艾刚想要开口问个明白，车子却在一个转弯之后驶到了一扇漆黑的大铁门门口，旁边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半山会所”四个龙飞凤舞的红色大字。

  摇下车窗，秦凡对着岗亭的保安说道：“我们是来参加心理讲座的。”

  保安看了眼车内，按下了遥控，大铁门缓缓开启。

  汽车沿着喷泉池往里驶去，按照指示牌，秦凡将车停到酒店大门口，让宋小艾先下车之后就去停车了。

  此时，酒店外的车辆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金色的旋转门不停的转着，宋小艾站在门口的柱子边，视线在每个来人的身上打量着，所有人都是一副典型的医生模样，男的西装，女的职业装，几乎没有交流，亦或是礼貌的点点头，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淡漠疏离之感。

  门口竖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广告牌上是一个相貌英挺的男人，眉宇间带着一份冷清。

  “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后，著名心理学教授，穆赫。”

  有为青年啊，宋小艾感叹了一声，忽然肩膀一重，她转过头去，就看见秦凡站在她的身后。

  “走吧。”

  宋小艾点了点头，跟在秦凡的身后朝着酒店内走去。

  心理讲座安排在酒店的多功能放映厅，很容易就能找到，跟着人群就是。

  穿过放映厅的大门就能看见一排排红色的座椅往下延伸，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放映厅的正前方是一个舞台，舞台上放着一张讲台和一只麦克风。

  宋小艾环顾四周，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师傅，这座位起码有五六百个，这要怎么找？”

  “所以我们才要早来，趁着现在人不多，你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先去在已经到的人中找，我在门口从进来的人当中找，电话联系。”秦凡吩咐道。

  “明白。”宋小艾应道，“师傅，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秦凡看了宋小艾一眼，“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在机场拦住他了，相对于这里，机场就更难找人了，不过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做事，看的仔细点。”

  说罢两人就分开了，宋小艾这才明白秦凡的考量，分局就那么点人，重案组的人更是没几个，他和自己来这里抓张晓，那其他人就一定被安排去了机场守着，两者之间，人多人少不用说也知道该怎么分配。不过要从这么多人中找一个人，还只看过照片，宋小艾想想都觉得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放映厅的两侧有四根大柱子，柱子中间分别有一扇大门，应该是紧急出口，舞台高出地面一米左右，两边有台阶，还有浅金色的幕布，位置高，又可以遮挡，不错的观察位置，宋小艾想了想就朝着舞台旁边走去。

  宋小艾在里面观察，秦凡在外面观察，这样一来，即便秦凡错过了张晓，宋小艾还能再一次从进来的人中找到他，这样机会就相对大了一些。

  半个小时之后，放映厅的位子就基本坐满了，宋小艾抬起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除了女医生之外，所有的男医生都穿着西装，同样的配置，这样一来就增大了寻找的难度，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能找到人。

  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宋小艾掏出手机，是秦凡的信息，“第三排，讲台9点钟方向，进行确认。”

  宋小艾一惊，秦凡已经找到张晓了？她连忙放好手机朝着那边望去。

  果然，在第三排的第六个位置上坐着与照片里一模一样的男人，不过不同的是此时的张晓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宋小艾恍然，难怪自己刚才没能认出来。

  “确定，是他。”宋小艾飞快地按下发送键。

  “去门口等我。”秦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