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希望我留下还是他回来

  duang！

  一声巨响，姜伊伊几乎是把门踢开的。

  里面的tuss则正在看着笔记本电脑。他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狂野不羁的样子像极了唐宿夜——他们显然有着一样的穿着品位和爱好。只是tuss相对爱干净和整洁些，而唐宿夜则更加随意。

  “嗯？”听到声音，tuss安静抬头，完全没有被她的火气影响到。

  姜伊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跑去掀开钢琴盖，发出不亚于门的响声，“弹给我听！”

  “什么？”

  “别装了，你即兴创作的曲子！”姜伊伊一脸戒备提防，眼里冒火，“也弹给我听啊，我来鉴定鉴定到底是不是抄袭。”

  “什么曲子？”

  姜伊伊走到他对面，啪！把笔记本电脑盖上，“你故意弹阿青听的曲子！”

  “啊——”tuss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坐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抚上琴键。

  当！当当当！有些像小孩子捣乱的琴声响起。

  姜伊伊嘴角一弯，皮笑肉不笑，她摸上琴盖，“再玩，我就不管痛的是你们哪一个了！”<uss举双手投降，微微笑着，遂又皱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天只是随便弹出来的，若不是即兴，那就是他在我里面操控我。”

  “你被操控这么淡定么？”姜伊伊显然不信，狠狠将琴盖扣上，“别想唬弄我，不弹就说，说清楚那天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那个小姑娘一样的小妈爱上我了？”

  姜伊伊一挑眉，忽然笑了，“也许以前是，但是现在她想杀了你的心都有。”

  “喂喂喂……我给你说清楚，我可什么都没干。”tuss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回到沙发上，再度打开笔记本电脑，“你最好弄清楚再来质问我。”

  “我会问清楚的，但不是你。”

  tuss头也不抬，余光睨她，“别告诉我你又要找那个没用的查理，更何况，你现在应该联系不上他。”

  “我……咦？”姜伊伊狐疑，盯着他，“你知道什么？”

  “不是我，是他。”tuss把笔记本电脑调转，“你不知道的事情不比我少多少。”

  姜伊伊戒备地将目光投向面向自己的屏幕，上面居然是手机通话记录，而且是内部数据被破译密码后找到的，而号码的主人正是唐宿夜的手机。记录并不多，只占了不到一页，姜伊伊看了几个后，忽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从两天前开始，居然有三通英国长途电话，熟悉的号码让她想否认是查理的都难。

  “这个。”tuss又指了前两周的一个国内号码，又顺着指了两个不同的号，但范围都在三花市的周围，“知道这是谁吗？”

  “……不知道。”

  “听听吧。”tuss把连在电脑上的耳机递给她。

  姜伊伊不假思索地接过戴上，耳机里发出噪杂的声响，两个男人的声音在交谈，说的话都是下意识的防备着什么，没有重点，好象在打哑谜。只是像是一方在控诉什么，情辞迫切；而另一方则在稳住他。只是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其中一道男人的声音明显是唐宿夜的。

  “别看我，是他没错。”tuss不理会姜伊伊疑惑的目光，倚坐在沙发上，两手一摊，“如果我说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他——”

  tuss敲了敲笔记本电脑，姜伊伊被吓了一跳，回了神，看着他。

  “他若对你说不知道，你真的要考虑一下了，女人，别被他骗了。”tuss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他快醒了。”

  “咦？”

  “你会想我吗？”tuss突然问得暧昧而感性，若是在平时姜伊伊会有点想嘲笑他，而此时，这更像是一场诀别。

  姜伊伊一言不发，甚至有点呆楞。

  “伊，我的选择是让你知道真相，尽管我自己也常被蒙在鼓里，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发现，只可惜——”tuss重新倚在沙发上，表情肃穆，“可惜你讨厌我。”

  “我没有。”

  “那我和他之间，你更希望我留下还是他回来？”

  “这……”姜伊伊答不上来，她突然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了，她是不想伤害，还是犹豫踌躇，她也不知道。于是她摘下耳机，尴尬地指了指那些号码数据，“tuss，这个，我是有话要问他。”

  “我会让你有机会问他的，只是他是否认真告诉你答案呢？”tuss看着姜伊伊的目光犀利敏锐，像是在刺激她的思考，“我知道恨我……”

  “我没有……”

  “别这么快否认，如果我还是同样的问题，你这次怎么回答我？”tuss问，“他出现后，你问了他，之后还会想让我回来陪你吗？”

  姜伊伊怏怏地，扔下耳机，不耐烦地说，“我会听他解释的，他至少是可以信赖的。”

  “是吗？”tuss挑眉，忽然冷冷一笑，“那很好，保护好你自己吧，他很快就会出现了。”

  “说得好象你能掌控自己出现的时候一样，你能吗？”姜伊伊狐疑而反复地询问，问得混乱，好象也被掌控了一般。

  “不能。”tuss笑着摇头，脸上有了一丝霍然，“但是你记得我出现了几天吗？”

  “几天？”

  “四天。”

  “你想怎样？”姜伊伊有点闹别扭地腔调问他，“说得好象你受了委屈，可这身体真的是你的么？你确定么？”

  “不确定。”tuss说，“我实话实说，我很累了，要睡一会儿了。”

  tuss说完真的打了个哈欠，就那样窝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而姜伊伊什么也没有说，仍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看他，时间好象静止了。

  “嘿，你睡醒了就消失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姜伊伊好象自言自语。

  “当然不是。”

  “你装睡？”

  “当然也不是。”tuss说，“我是舍不得你，女人。我说过，当他强大起来，我也无能为力，消失是不能避免的。”

  “他，他不是那种霸道自私的人。”姜伊伊急切辩解。

  “哈哈哈。”tuss忽然大笑，好象她在讲笑话，“别忘了，我更了解他。即使我们不是共用一个身体，我也是和他一胎生下来的双胎兄弟。”

  “你……如果想出来，就趁他睡觉或者生病时给我留一个信息吧，我可以帮你跟他商量商量……”其实，这在治疗双重人格病症时，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姜伊伊现在还真没有这个自信。

  “你很善良，女人。”tuss朝她伸出手，“过来。”

  姜伊伊迟疑了一下，顺服地过去，牵上那双好看的艺术家一般的手。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有没有伤到你？”

  姜伊伊脑中浮现那一次的强吻和他的暴力，心上蒙上一层阴霾，但还是勉强露出笑脸，“我都忘了。”

  “谢谢。”tuss说，“别恨我，我们真的不是敌人，有一天，真的也许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真的。”

  这真的像一场离别，姜伊伊心底忽然涌上伤感。

  “嗯哼。”她敷衍且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