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身影如同落花-16

  ⒈9：20黑泽光刹那燃起了水色火焰，指向前方的地平线，“我们将摧毁恶魔使者的一切防御！解放所有被奴役者！”

  顺着对方的指向望去，年轻的咏者这才发现，“大批妖族爪牙攻过来了！”当设置在各处的魔法侦测陷阱被触动后，警报传遍全城。“明天我们还在等待風之灵的来访者，在这样的天气中，最近的援军抵达此处也需要四天。”不过⒌分钟敌人已经攻破城门了。依附恶魔的城防队终于组织起反击。从内部撕裂了厚重的木制城门。在脆弱的城墙防御崩溃后。装甲车立即乘着暗淡而冰冷的夜色冲了进来。黑色潮水轻巧地碾过守卫的尸体。

  巫妖的冲击波从冰面上一掠而过，瞬间便跨越两公里的距离，正中沈念洁所在的那座山丘。指挥所所在的那座山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就连两侧的山丘也都产生不同程度的坍塌。

  骷髅们射上城墙的流矢不仅没有显出任何颓势，相反却轻易贯穿了士兵的身体。城中腾起大片的烟雾。歃血的士兵们纷纷议论着，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城外的那些斥候们……难道全被杀死了吗？”

  炎魔的左手握着九头鞭，而右手上是一把火焰凝聚而成的大刀。这不仅令它的交锋距离扩大到十米以上，同时也不会在近身战时处于劣势。

  “损失怎么会这么严重！？”俯瞰着营地的惨状，黑泽光的表情严峻无比，“南西北三个门的情况怎么样？”“那么，由我率领突击队，从侧面的景门中出去，把那些使徒解决掉！”“我马上让歃血成员建立防御，服从将军的战略。”

  “那就按照部署好的方案准备战斗吧。”马背上的御灵者向黑泽光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发布作战命令，但他的话语却被那名斥候截断了。“黑色的剑林那是由上万名死亡骑士组成的冲锋阵。”“然而却有妖族使徒！”

  军团的侧面突然间涌出无数的毒兽，而后方，魔影和埋伏在地下的骷髅战士们也现出了身形。如同风暴般横扫过整个人类军队。袭月皱起了眉头说：“全都被消灭了吗？我原本以为他们能撑上一会。”

  “尽管现在一切都未定，但似乎无济于事。”黑泽光的眼神有些落寂。“无论如何，我会尽量在战场上找到宗政上校，并确认他的身份的。”“另外我要告诉他，是履行那个契约的时候了。”

  但是（破军）的组员立刻大声地抗议，并露出无法理解的困惑表情：“请恕我直言，我们并不是破釜沉舟，有必要那样做吗？”

  “够了，别再说了！”歃血成员小心地为秃鸠闭上了眼，随后站起了身。

  “即使目睹这种惨状，你们还是不愿举剑复仇吗？”“我相信契约的履行与否并不影响我们的战术，而且那也是御灵者必遵，说是命运也不为过。”黑泽光的目光又回到了远处，“还是说你觉得我无法在战斗中生还吗？”

  他看见巫妖细长的指尖泛起一道蓝焰，中害了几名士兵。失魂法师们召唤聚魔塔的期间，两军的先锋队在城塞前有过试探性地好几次交锋。更多的人则立刻抽出近战武器，开始抓对撕杀起来。浓重的血腥味沿着剑刃编织的荆棘墙前止住恶魔前进的步伐。

  聚集在一起的死灵曳着黑暗的长尾，率先在城头爆开数目众多的妖艳血花。

  “很好！”“我们已经越过它们的防御，即使妖族的主力赶到恐怕也难以反击了。”将军在城墙的了望台上谨慎地观察着西方水色的地平线。“但是，有很多人因战争而死亡，我这样……是堕落了吗？”

  那柄泛出蓝光的武器十分沉重，但在黑泽光的手中却快得看不轻轨迹，随后重重坠地，发出碎骨的响声。

  萧也看见在被外力捏成碎片前，那层淡蓝的御壁居然自己消失。浓重血腥味的剑锋已经指在了面前。透过剑刃散发出来的寒气，袭月说：“仅仅是现世？那为何我却感受到了幽界的气息？”他看着远方那几乎遮蔽了整个视线的巨大建筑。最终，白色的瀑布的流动逐渐缓慢了下来，然后停止了一会，最后突然反向朝中心点急速收缩。尸鬼。魔像。以及那些来自扭曲虚空的妖族在其中。”

  城塞崩解的石块和尘土形成奔流的瀑布。纷纷土崩瓦解。恶魔法师尚未念颂咒语便被突入各处的先锋秒杀。炎魔沉重的身躯就好象断线的风筝，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后砸向地面。终于成为了一具不会动的冰冷尸体。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恶魔才刚刚反应过来，回过头以无法置信地眼神望着战败的统领。巫妖也不得不令骷髅们向后撤退。

  萧也和沈念洁小心地在林间穿行着。“萧也，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少女浅浅地微笑起来。

  “现在情况还是很糟糕，地狱犬到处都是，不过炎魔还在外围建筑群里。”萧也说，“守备队的战士们在保护平民，不过大概支撑不了多久。”

  沈念洁开始集中精神，并轻声的吟唱着发动炎流术的咒文，然而仅仅过了几秒，她就发现自己的脚下发生了异变，身带血的伏地魔正从泥地里钻出，骷髅的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沈念洁的脚腕，右手的锈剑则斩向了她的身体。附近的萧也看见后，马上使用剑狱砍死伏地魔。伏地魔残破的身躯就倒在她的边上，原本是右臂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截突出的断骨。

  “有敌人过来了，你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顺便把右脚上的镣铐也解开。”萧也对沈念洁说。“这里由我来应付就可以了。”

  “防御的事就交给我吧！”（巨门）校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魔法的光芒也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黑泽光说：“使用附魔武器就可以了，我已经通知法师们务必为歃血做好援助工作，但即使能对抗地狱犬，我也不觉得人类在那种东西面前会有胜算。”

  “那些联盟的俘虏呢？”“但他们也许已经被带走了！”“我会使用龍血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必须等将军来到此地。”

  “等一下！”萧也又阻住了黑泽光的动作，他的手指向吊桥的另头：几个模糊的影子正在来回穿梭着，似乎是要堵住狭窄的吊桥口。黑泽光立刻跃马过去，却发现几秒后，现世的力量迫使这些黑影逃回了幽界，而它们肚子里的剑魁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沈念洁又问萧也：“我们生。尽。住。动其实都是空气。”“那么，就算相信了又会有什么改变呢？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亚世界的居民为什么来到现世这个全是骷髅的地方。”“但是大概怨恨太重的关系，这里的幽界气息非常浓烈，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就像是生来便在坟场上徘徊的幽灵们。”

  萧也说我想着，多年以后，是否有一人，在那里找到一丝忧虑，他们会不会问起，谁？曾来过？可惜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并会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