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止戈为武

  次日清晨，“睡相极好”的某女子整个娇小身躯肆意缠在男子身上。女子醒后迷糊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秀容颜，傻傻一笑：“早上好。”

  “辛玥，你压得我很酸。”轩辕烨其实早就已经醒了，但又怕抽身离开会惊醒怀中女子，遂直挺挺地躺在那，连呼吸都放轻放缓。

  “我很重？”辛玥收回双手双脚，细看男子侧脸，倒也没有半分嫌弃之意。

  “不重。”

  “那为什么辛辰和你都嫌我压得你们酸痛。”辛玥坐起来正对轩辕烨，捏了捏自己巴掌大的小脸道，“大辰子说我胖了，你说我是不是要减肥呀。”

  “你和辛辰同床睡过？”轩辕烨眸底风起云涌，难道在辛玥的世界男女之间是可以如此毫无约束？

  “出任务的时候，考虑到经费和安全问题，我和辛辰都一起睡的。”

  “以后不要这样。”轩辕烨凤目怒视，起身下床。

  辛玥心想这小家伙起床气倒是挺大的，难不成真是昨晚自己睡相太差，弄得他夜不能寐？

  房内依旧是湿漉漉的，轩辕烨简单洗漱便去了楼下吩咐一丫鬟叫辛玥下楼用早膳。穿回便装，更是身轻如燕，辛玥蹦蹦跳跳跑下阶梯。

  “小烨烨，今天可有什么安排？”外面皆是水路，辛玥又不爱自己使用御剑飞行消耗体力，“要不租条船，我们游山玩水一番？”

  “这里是海蜃国境内，我不方便陪你。十日后便是父皇寿辰，送你回轩山后，我便要启程回京。”若不是昨夜那几个使臣提醒，他恐怕早就忘了那个男人的寿辰。

  “那你和师父说声，我陪你一起去京城，难得来这，好多东西我都想见识一下。”大辰子也见过了，这一时半会儿她也造不出通讯工具用来和辛辰保持联系，倒不如去了华轩，请轩辕烨帮自己张罗一些材料，也好让她大展身手。有了通讯工具后，再借助灵力将通讯机交于辛辰，到时候她便可以借此知道辛辰的计划，也好打算何时去轩山。

  “你愿意陪我回京？”

  “是啊。”

  “京城不比轩山自由，女子许多地方去不得，更是有很多规矩要守。”

  “那我便女扮男装，做你的贴身侍卫。”

  “我且告诉你，宫中是非本就多，你会遇上麻烦。”

  “我不喜欢麻烦，但小烨烨会替姐姐解决不是吗？”

  “你若要去，到时候反悔，我可不会放你走了。”

  “废话少说，你到底带不带我？“

  ”求之不得。“男子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华轩使臣的行头也真是气派，这马车如此富丽堂皇，随身携带的干粮也都是美味无比，刚嚷着减肥的辛玥早就化身馋猫，一路上卧在精致的马车内和轩辕烨说说笑笑，几次吃撑。

  进了华轩国境，辛玥注意起马车外的风景，果然与海蜃国差距甚远。沿路女子贫者着布衣，富贵者皆是着低胸长裙，布料以丝为主。华轩男子偏喜长袍，长者束发垂于身后，幼者扎辫后高高系起。

  旅途劳顿，辛玥几日来看千篇一律的风景后再无新鲜感，坐在马车里，向轩辕烨打听各种皇室信息。

  得知轩辕烨父皇为轩正帝，膝下八位皇子，五位公主，后宫佳丽无数。皇后是二皇子轩辕德的生母，轩辕德自豆蔻之年被封为太子。表面上轩正帝对轩辕德关心较少，反而偏爱大皇子轩辕煜和三皇子轩辕烨，但从轩辕烨语气中，辛玥可知那不过是为掩人耳目，更好的保护太子，却让大皇子和他成为众矢之地。轩辕烨与轩辕煜还有六皇子轩辕明关系较好，和其他五位皇子来往甚少。轩辕烨有个姐姐叫轩辕雨熏是轩正帝第一个孩子。而轩辕烨的生母淑妃在生轩辕烨时大出血，生下轩辕烨后因失血过多殡天。

  当辛玥问及皇家生活是否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轩辕烨冷笑不答。辛玥自知恐怕是戳中对方痛处，也就转移话题不再刨根问底。

  辛玥原以为轩辕烨是住在皇宫中的，到了京城才知，轩辕烨十岁时便被封为轩圣王，有自己的府邸。

  回府后，轩辕烨吩咐府中奴仆敬待辛玥，让辛玥自行选贴身丫鬟，随后又交待莫子峰带辛玥了解一下王府环境，自己换上朝服进宫去了。

  辛玥对莫子峰有救命之恩，平日里同自家主子一样酷炫拽的人对待辛玥却是尽心尽力。轩圣王府不是一般的大，辛玥从前厅逛到后院稍作歇息，再参观了正殿和几处主要偏殿，就听人通报王爷回府，六皇子前来做客。

  辛玥一路小跑回到正殿，看到轩辕烨身后的男子，约摸十一二岁，面若中秋之月，唇若桃瓣，目送秋波，一身紫色朝服更衬其神韵，想必就是那六皇子轩辕明。

  “这位可就是皇兄提到的辛玥姑娘？”轩辕明手拿素扇，几步来到辛玥面前，“不施粉黛更显纯然风韵，眉目未描却愈见妩媚，男装裹身更见潇洒利落。难怪皇兄看重你。”

  辛玥被个孩子评头论足，只觉好笑：“你便是轩辕明吧。我男装打扮，你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力不错。不过你皇兄看不看重我，你怎单凭外貌便判断了？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皇兄言你不守礼法，果不其然。”轩辕明不回辛玥的话，自顾自退回轩辕烨身边，“臣弟倒是不介意，不过以她的性子若参加重要场合，难免会得罪一些人。而且皇兄总不能一直藏她在这，若是她出门又恐那帮人会绑走她套话，皇兄是何打算？”

  “辛玥一身武艺，只要不对上用灵之人，不至于被绑。师父说辛玥的灵力潜力非常人能及，只是暂且未被激发。你虽不擅实践，但对灵力原理了解极深，有空就来府上坐坐，启发一下她。”

  辛玥见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像大人般交谈视自己如空气，忍不住插嘴寻找存在感：“小烨烨，灵力提升应该是靠自己悟不是吗？正如习武之人所求上武得道，平天下；中武入喆，安身心；下武精技，防侵害。如果都靠他人指点，永远达不到入灵境界。我可不想一直只知皮毛。”

  “辛玥对武术倒是知晓，何不再细细讲讲你的见解。”轩辕明听闻辛玥谈论武术，顷刻间有了兴趣。

  “习武到一定境界追求用自己的身体去浸淫一种技术，随后人武相应交融。这个交融，讲究由浅至深、由外而内、由粗及精、由形到神的过程。修习武术，需日积月累，方能身富。而止戈为武乃我所认为的至高境界。”辛玥自小被师父苦练，这些道理在古籍和现代武术典籍上都有，她稍加思索便可信手拈来。

  “好一个止戈为武。那依你所言，开创盛世就必然要推翻现世，以武力兵戎相见随后平天下，期间可置百姓性命于不顾咯？”声如暖风入耳，欲抑先扬，听得在场之人皆是屏息细思。

  一府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