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跟踪者

  若是以前的周楚，大概会瞪目结舌，然后有些纠结和无奈的反问一句，不是吧？

  可他不是以前的周楚，所以在夏晓说出这些话之后，他的脑海里，先是出现了拉拉这个词汇，然后拉拉又和蕾丝划上了等号，蕾丝又和les划了等号后，他才知道拉拉是知什么。

  “在生物学角度来说，生物会向其它生物，宣告自己对自己钟意的对象的所有权，同样也有其它生物，在寻找和选择着其它的对象，因此，我是秦箐的男朋友，而叶欣是拉拉，喜欢的是秦箐，所以对我怀有敌意，因为我抢走或是拥有了她喜欢的人，这样解释对不对？”

  “……”夏晓被周楚的前半句给弄得有些无语，但后半句还是分析得很正确，于是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可是这种敌意毫无必要，因为无论是我，还秦箐，都是根据着自己的感情和意愿所选择的对方，对我存在着敌意，又有什么用？”周楚困惑着，“就算把我杀死了，秦箐也不一定会选择她，就我所知，秦箐暂时不太可能会朝拉拉转变。”

  “……”夏晓继续无语，好半天之后才说，“那如果叶欣是男的呢？”

  “可她不是男的。”

  “我是说如果！”

  “好吧。”周楚设想起这种可能起来，“如果她是男的，那么情况也是一样，把我赶跑了，秦箐也不会选择他。而如果秦箐选择了他，那么就证明我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吧？”

  “……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总是让我有种想要把你踹下车的冲动。”

  周楚看了看夏晓现在的姿势，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回答。

  “你做不到，除非你打算一起车毁人亡。”

  夏晓的牙齿已经有些响了。但周楚却又补充道。

  “当然，我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两人自由选择的前提下，如果对方是以违反意愿的手段来改变这样的局面，那么我会毫无疑问的向对方发起攻击和报复。”

  “这才像是个人话。”

  “可我还是奇怪一点。”周楚却不打算停止他的讨打行为，“理论上来说，你应该是和秦箐，也就是我的女朋友，是敌对状态。但是你现在反而站在她的角度来替她说话，这让我有些不能理解，虽然我知道有所谓的牺牲和成全，还有关于爱情的种种，我也知道这可能处于同性之间的代入性考虑，但，我就是觉得很奇怪。”

  “够了。”夏晓转过头，朝周楚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亲爱的，你能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吗？”

  尽管夏晓是微笑着。但周楚还是凭借着本能和记忆的经验，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于是转过头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休息。

  于是夏晓也松了口气，再继续讨论下去。她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停下车来，把周楚修理一顿。或是直接向他宣泄自己对他的浓烈感情，然后再将他就地正法什么的。

  只是才刚刚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周楚又睁开了。

  “怎么了？”夏晓问。

  “没什么。”周楚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有车跟着，在停止和夏晓的讨论，周楚闭上眼睛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在闭上眼之前，他从后视镜看到的景象。

  有一辆车，正在后面跟着。

  虽然在城际路上，有车一直在后面，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夏晓开的速度，并不算快，而且从机场废弃跑道到城际路上，再到周楚所住的那片区域，可是一大段距离。在和夏晓停止了讨论之后，空下来的脑海里，也终于浮现出刚才没有注意，但视线里不时看到的后视镜的画面，至少从刚上城际高速，后面的车灯就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没有拐入市区，也没有加速超车，也没有减速。

  有些异常。

  因为是在现实的关系，隔着很远的距离，周楚感觉不到什么，所以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夏晓说什么，周楚只是将这个发现，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市区很快就到了，和夏晓约定好第二天试车的时间后，周楚绕过了一个街口，然后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绿灯。

  但却是在和阿蕾莎说话。

  “阿蕾莎，刚才是不是一直有一辆车在跟着我们？”

  阿蕾莎一直都坐在车顶，所以如果真的有车辆一直跟着的话，她一定会注意到。

  阿蕾莎抬起头，看着周楚，然后又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辆车还在跟着我们吗？”

  阿蕾莎回头望了一会，又点点头。

  “把车的样子画出来给我看。”

  阿蕾莎的手上，飘出了一团别人看不到的雾气，然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的模样，就出现在周楚眼前。

  “看到了，你等下注意看，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在听到周楚的吩咐后，阿蕾莎点点头，朝前飘了几步，又掉转头，然后视线一直看着周楚的身后，一脸认真的样子。

  在看到阿蕾莎已经开始监视着后，周楚才又朝前走去，一直步行着走过几条街。

  “还在跟着吗？”

  阿蕾莎点点头。

  果然是冲自己来的，谁？叶欣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掉，那么现在，最大的可能，只会是赵志远。

  要动手解决掉对方吗？周楚想，没有了感情的他，思考的方式只会接近理性与直线思考，对于可能造成的威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这威胁清除掉。

  不合适，这里是现实世界，而且附近也没有可以动手又不会被人察觉和找到蛛丝马迹的地方。也不能将对方引到偏僻的角落，因为不知道对方是否持有武器，在梦魇世界里，他可以无需惧怕一般的武器，但现实里，虽然可能身体强悍和痊愈的速度比别人快了那么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被子弹击穿血红之心变成的心脏，或是脑袋，同样还是会死掉。

  在迅速判断和判断了一番情况后，周楚暂时放弃了解决掉对方的打算，然后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在即将拐过一个路口，等待红灯时，周楚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阿蕾莎，然后看到阿蕾莎点点头后，突然对司机说。

  “我就在这里下吧。”

  然后周楚飞快的付了钱，拉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而就在周楚走下车之后，路口的绿灯也亮了起来。

  然后他就站在路口的街道旁，像是在等待下一个人行道绿灯一般，站在那里，看着那辆不得不跟着绿灯朝前行驶过去的黑色桑塔纳。

  在黑色桑塔纳经过自己身前时，周楚再一次清晰而准确无误的察觉到了，在那看不透的车窗里，毫不掩饰的杀意。

  但这一次的杀意，似乎有些古怪，不但是浓重的杀意，还似乎夹带着怨恨，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赵志远不可能有这样强烈而强大的杀意，没有杀过人的普通人，就算有怨恨到极致的恨意与杀死对方的决心，那杀意和杀气，也只是微弱和不够强大的。

  所以车里的人不是赵志远。

  在不明白车里的人为何对自己有着这样强烈的杀意，以及感觉古怪的情况下，稳妥起见，周楚没有让阿蕾莎进去看个究竟。

  虽然阿蕾莎不太可能会有被看见的可能，但也没有必要让阿蕾莎进去，因为不是赵志远的话，阿蕾莎进去看到的，或许还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自己也不太可能根据阿蕾莎的幻化，然后再画出一张图，再让夏晓去寻找这个人，虽然他并不怀疑夏晓有自己的手段，能够查询到公安数据库。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那辆车过去，然后调转过头，朝着自己所住的小区走去。这条路还要往下走很久，才能调头，所以他并不担心对方会再度掉头回来跟上自己，而反过来说，如果对方真是赵志远指使的，那么自己住的地方，赵志远迟早也能够知道，所以那里也很快就要不安全了。

  得尽快换个住处，周楚想，然后继续思考最让他不解的问题。

  他和赵志远之间的恩怨，已经强烈到必须要杀死他的地步了？从理性的角度分析，周楚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可如果从自己丢失的感性角度分析，却是一切皆有可能，而且除了赵志远，周楚想不到还有谁有什么理由对付自己。

  就算是寂静岭的幸存者，回到现实世界，再找到自己的信息，再前来这里，也需要不少的时间，而他才刚刚从梦魇世界里返回不超过三天。

  周楚继续在心里赵志远名字的旁边，画上了一个问号。

  一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只是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五点多，马上就要天亮了。周楚在跑步与进入庇护所之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入庇护所。

  庇护所里太多的信息与东西，他都需要了解，而每一天，都只能进入三小时，所以他不能浪费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