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甜蜜时光

  因此今天她觉得十分新奇，比平时要活泼许多，加之她这一身娇俏的打扮，倒是引来了不少行人的侧目，甚至有些年轻的男子久久的跟随着，想要上前搭讪，若非是陈以琛像是老母鸡一样紧紧的护着，再加上一直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早就上前搭讪了。

  这样盛大的节日，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会携全家老小出门游玩，马车根本无法驶入集市之中，只能步行。即使是这样，东市也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但是司马蓁在陈以琛的保护之下，倒是显得十分轻松。只不过陈以琛没多久后背的衣衫就被汗水湿透了。

  原本还担心司马蓁安全的夏末，在瞧见陈以琛的全力护卫之后，也是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反正是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和吉祥一起开心的逛了起来，只是愁坏了吉祥，一边要跟着陈以琛他们的步子，一边还要照看着夏末，不多久也是汗透衣背。

  各式各样不曾见过的新鲜玩意令司马蓁眼花缭乱，纵使平时没什么购物热情的人，此刻都会被环境所感染，更何况司马蓁前世还是很喜欢逛街购物的。来大新朝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逛逛，之前是迫于生存的形势，想不到逛街这事，之后是囊中羞涩，没有银钱，再之后有了银钱又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终于是万事俱备了。

  司马蓁甩开了膀子买了起来，不一会就搜罗了好多的东西，陈以琛大包小包的拎着，司马蓁手里拿着特色小吃，吃的不亦乐乎。

  “蓁儿，东市虽然也好看，却不如玄武大街好玩，咱们去那边瞧瞧怎样？”陈以琛建议到。

  玄武大街是横在皇宫门前的一条宽阔大街，据说能容纳上万人。平日里是官员们上朝的必经之路，对于百姓开放的时间比较少。只在重要的节日里才会全部放开，教坊司的乐妓们也会出来献艺，丝竹深深，悦耳动听，轻裳罗秀，夺人眼球。

  “好！”司马蓁正玩到兴头上，满口答应。

  偌大的东市，一晚上定然逛不完，但是玄武大街到了后半夜就不会有精彩的表演了。快到子时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回家休息，因为明日才是除夕，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能在外逗留整夜。

  虽然明天也不宵禁，但是陈以琛和司马蓁都要在府里参加族中的家宴，都是不可能出来逛街的。

  从东市道玄武大街很近，他们便携手走过去。为了能行得惬意些，陈以琛领着司马蓁走了小巷子。

  小巷清幽，道路两旁也挂着灯笼，只是比之大街上的要少了许多。

  安静下来之后，司马蓁这才抬起头好好的看了眼陈以琛，月光和灯笼的光线之下，陈以琛俊朗的容颜下挂着细密的汗珠，司马蓁立刻想到这是刚才一直护着她的缘故。

  她止住脚步，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伸手替陈以琛擦拭起面颊来。

  陈以琛起初有些不适应，怔了一下，随即满脸堆笑的享受起司马蓁的温柔擦拭。

  夏末和吉祥在身后看着，心中十分高兴主子们的恩爱。

  擦完汗，两个人也都没有多话，只是牵着手静静的前行，冬夜虽然寒冷，温情却一直流淌在身边。

  越往前走，喧嚣声便越大，最后拐了一个弯，一股声浪夹杂着各种香气扑面而来。

  皇家宫廷舞龙舞狮正在上演，每到精彩处，轰然叫好声不绝于耳。因为场地很宽敞，可以容纳很多的观众，上演的又是百姓们平时难得一见的皇家节目，因此玄武大街别东市更加热闹，人山人海的，场面十分壮观。

  司马蓁也立时被这种热烈的氛围所感染，陈以琛让吉祥在前面开路，自己则带着司马蓁和夏末挤进吉祥拼尽全力拨开的缝隙之中。

  这里处处可见身穿胡袍，深目高鼻的西域人和毛发发达、人高马大的匈奴人，亦能听见充满异域风情的胡琴乐声，还有不时传来的异族人操着蹩脚的汉语讨价还价的声音。

  夏末最爱看外族人，总觉得他们和大新人找的不同，瞧着长得好看的，更是盯住不放，看的津津有味。

  “蓁儿。”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些的地方，陈以琛立刻拉住了正准备往前走的司马蓁，在她耳边大声说道：“看天上！”

  司马蓁头脑被吵得晕乎乎的，听着他天生就带有蛊惑人心能力的磁性嗓音，不自觉的就抬起了头。

  在喧嚣吵闹之中，隐隐能听见“咻”的一声，东北方向有一颗似流星般的光亮划过，“嘭”的一声，在苍穹中绽放出一朵耀眼的花。紧接着，四周均有声音响起，千百道似流星又似萤火的光亮冲上云霄，在天际绽开一朵朵绚烂的火花，瞬息又从空中陨落，宛若缤纷的流星雨一般。

  人群被这五彩绚烂的情景给镇住，偌大的玄武大街上居然出现了刹那间的安静。

  司马蓁突然想到，大新朝似乎是没有烟火的，她不禁看向陈以琛：“谁弄的？”

  “十九皇子想的，我也参与了。方子是从那些术士手里得来的，怎么样，太后说是喜庆的很，今日才拿出来试试的。”陈以琛笑道，“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便瞅着时辰带你来看看。”

  司马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陈以琛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全玄武大街的人都震惊了，盯着烟火不能自拔，司马蓁却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口中却还是笑着说道：“怎么不看烟火，难道我比烟火还好看吗？”

  司马蓁没有回答，只是踮起了脚，轻轻的在陈以琛的脸颊吻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扭过了身子。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却让陈以琛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司马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

  司马蓁不是一个容易被这些花样感动的人，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男朋友也有过许多浪漫的举动，但是都无法像现在的烟火一般打动她，因为在前世科技那么发达，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是轻而易举。有的人有钱，甚至可以让全国齐放烟火，只为搏佳人一笑。

  但是这次的烟火，是陈以琛亲手做的，虽然他只说了一句他也参与了，可是司马蓁不用想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过很多次的失败，才最终达到今天的效果。若说十九皇子的努力，是为了储位，为了讨好太后，为了自保，而陈以琛可能却是只是为了那句“我想你会喜欢”，这怎么能让司马蓁不敢动。

  能得到这样一个把自己装在心里的爱人，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司马蓁的亲吻，只是在一息之间，周围的人都被天上的烟火所吸引，并没有人注意到司马蓁的举动。

  陈以琛却是兀自激动不已，他知道司马蓁这样做是真的将他方进了心里，这种感觉，简直比喝了蜜糖还甜。

  “真是胆大包天！”陈以琛激动过后低声斥责司马蓁，但是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高兴和温柔。

  司马蓁莞尔一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烟火，身子靠近陈以琛：“二公子，你居然害羞了，你的脸都红到耳根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京城鬼见愁’吗？”

  陈以琛用力的捏了捏司马蓁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种幸福的感觉满满的冲击着他的胸腔，虽然是在批评司马蓁的大胆，但是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简直能滴出水来。

  烟火停止，玄武大街上的人群立马炸开了锅，这样美丽绚烂五彩缤纷，却又一闪而逝的美好事物，究竟是什么？那璀璨的光芒从地面一跃升入空中，若不是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道，大家都要觉得这是一场幻觉了。有一些精明的商人敏锐的闻到了里面包含的商机，立刻向烟花燃放的地点奔了过去。

  玄武大街上人们的兴致因为烟花的燃放又上升了几个层次，越发的活跃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了极其兴奋的神情。

  古人其实拥有现代人所想象不到的智慧。现代人始终搞不明白古埃及金字塔和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是怎样在当年的科技条件下建成的。

  这一次见到大新朝人民对于新生事物的态度，司马蓁再次感慨起来。这些京城的子民们对烟花这样新奇的食物只是保持着好奇和探究的心态，却根本没有表现出惊恐的情绪，更有好奇心重的青年男子结伴去寻找制造出这一奇景的高人们。

  而这些高人们其中的一位，此刻正牵着司马蓁的手，黑亮的眼眸里全然没有平日里何人接触时的冷漠和锐利，此刻宛如化成了水一般，时不时含情脉脉的看上司马蓁一眼。

  司马蓁来大新朝后，除了司马瑜，从未和人如此亲昵，觉得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禁有些无奈的对陈以琛说道：“陈以琛，你现在一点气概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