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上官城主

  天风城很大，城里商铺林立，人口众多，街上卖什么的都有。

  数日后，秦天履行承诺，与于右之一起来到了天风城。

  “这里是大夏神朝东边最小的一座城市。”

  一边走，于右之一边给秦天介绍，道：“即使如此，天风城依然有雄师十万，武道高手数百人，就算比起一些中小型门派，也是不遑多让。”

  “比如无妄谷？”

  秦天隐隐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向他昭示天风城，甚至大夏神朝无比雄厚的底蕴，接下来应该就是向他抛出橄榄枝，准备招揽了。

  于右之笑道：“无妄谷是五品宗门，于一地称雄可以，但如放在世间千万宗门之中，它就像河中的一粒尘沙，掀不起半点波澜。但如果你以为他们仅只如此，那就错了。宗门与宗门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往往会形成同盟，或者依附关系，以此确保自身宗门的地位。而无妄谷，便是六品宗门七杀宗的下属门派，七杀宗又依托于七品大宗人欲宗。据我们调查，人欲宗也非独自存活，而是与八品神宗天一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公子要想有所行动，事先务必需要考虑清楚，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极可能会得不偿失。”

  秦天倒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逼退老的，还有更狠的，照这样一路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以啊，我看公子似乎并不了解其中情形，怕你贸然出手，吃了大亏，是以先让你们双方缓解缓解冲突，也好另外寻个解决办法。”

  “于管事的意思是……？”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论天下势力之最，自然没人能强过神朝之力。公子是聪明人，应当明白于某的意思。”

  秦天心里一晒，果然如此！

  “在下向来懒散惯了，怕是在一个地方呆不久，更不愿被人约束。”

  于右之道：“以公子的天资，城主绝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肯点头，明天就会有人替你将徐天云人头送来，而且保证不会留下任何麻烦或者后患。”

  秦天心里一寒，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手笔！更加可怕的是他们身后那股势力，真的已经强到令天下宗门无不忌惮的地步了么？不然何以敢如此随意允诺以一派长老首级作为自己加入他们的条件。

  “请恕在下直言，于管事究竟看重我什么，竟以如此宽厚条件许我。”

  “武道无涯，潜力固然重要，智慧恒心毅力更是断不可少，我观公子气色，似乎常年在深山修行，自然能够耐得住寂寞。而你思维清晰，敢作敢为，眉宇间隐有一股侠气，如此综合下来，必是身怀远大理想，非大智大勇而不可为。若能再有相应机缘，让你免除了后顾之忧，崛起之日不远矣。”

  秦天不得不佩服于右之的判断和观察力，也就匆匆见了一面而已，竟能从中看出那么多东西，而且每件事情都说到了点子上，与自身情况几乎没有半分出入，程远说得对，此人深不可测，不管是他的武道修为，还是心机。

  城主府很快到了，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门前两座高大的石狮栩栩如生，说不出的气派。

  门口有披挂戴甲的兵士来回巡游，阻挡城中行人靠近，见到秦天与于右之车辕驰来，立刻上前拦住，看来此地守卫之森严，并不下于秦天以往曾经听说过的皇宫大内。

  “城主吩咐，不得阻拦。”

  于右之亮出一块紫金色令牌，看来即使是他，在天风城也不能为所欲为，一切都需按照规矩办事。

  “是！”

  禁卫首领仔细看了看，这才挥手让部下让开，神情严谨，并未因于右之是城主府大管事而假以辞色。

  于右之不以为忤，反而笑着对秦天解释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开始我也不大习惯。”领着秦天下了车，径直往府里走去，沿途又有多处盘查，但在那块紫金令牌作用下，无不一一放行。

  秦天心下暗自吃惊，这一路行来，他已感应到不下于数十道武者气息，其中超过半数都比如今的他要强，甚至有几股若隐若现的气机，给他的感觉就像重新走进了神秘洞窟阴暗的地下河里，几乎压得人快要窒息。

  “真是龙潭虎穴啊！”

  转过了几条回廊，又走过了十几幢建筑，前方出现一座小山，小山上有座三层楼高的小小阁楼，上书“观心”二字。

  “这座观心楼，在天风城中地势最高，虽然并不宏伟，却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一举一动。”

  于右之道：“平常上官城主待客，大多是在望贤居，动用此地之时少之又少，秦公子可千万不要坐失机会。”

  秦天警惕之心更重！

  小楼里很安静，既无人守卫，也没人伺候，但秦天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表象，不说暗中隐藏的那些高手，单单就城主府恍似铁桶一般的防护布置，又有谁能闯到这个地方来？

  “公子请稍候，我先上去禀报。”

  秦天点了点头，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小楼是以这个世界最名贵，而且最坚硬的大荒遗泽魔纹木搭建，乌黑透亮，散发阵阵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异香。四面墙壁上挂着简单几幅山水图，几根粗大的石柱仿佛可以撑天一般，牢牢稳住了整座小楼的地基。精致中不乏大气，雅观之中又蕴藏着一种莫名的气势，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于右之去而复返，伸手肃礼道：“秦公子，请！”

  观心楼三楼有点像个宽大的书房，但却比书房中的布置要简单得多，仅有一桌一椅，一道宽大的屏风，两排不大的书架，除此之外就是四面开阔的视野，这里的窗户开得很大！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着，紫衣、紫袍、紫发、紫冠，虽说看不到面容，身上也没有任何强者气息迸发，但秦天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强大，绝对的强大！

  如果说于右之给人的感觉是深不可测，那这个男人给秦天的感觉就是可以弹指破天，那种玄而又玄的武者灵觉，让他体内的战诀都自动运转起来，体表有淡淡的战气金光流动，那是身体受到无形之中的压迫或者刺激后作出的自动反应，功法护主。

  那个男人，也就是天风城的城主上官奇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毫无疑问，即使是背对着他们，他对周遭一切亦是了如指掌，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灵觉感应。

  “这套功法可有名称？”

  他缓缓转过身来，剑眉、朗目、方脸，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至多不会超过四十岁，脸上线条极其坚毅，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威仪，显然平时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拖拉迟疑。

  秦天道：“战诀！”

  “好名字！”

  上官奇道：“如果我给你三十年时间，能否战败我？”

  于右之大吃一惊，立刻道：“城主！”

  这怎么可能？

  即使秦天再出色，他也从未想过要拿他跟上官奇比，那根本就是常人永生永世无法企及的境界，莫说三十年，就算三百年，三千年，秦天都不可能打败上官奇！他更猜不透上官奇此话何意。在天风城中，他唯一看不透的，也就只有这个天风城的城主。其他人就算境界比他高，修为比他强，于右之也未必真个害怕，除了上官奇是个例外！

  秦天怔了怔，显然也没料到上官奇竟会有此一问，随即立刻反问道：“打败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哈哈……”

  上官奇大笑：“不错，不错，有没有兴趣留下来？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除了我的命。”

  于右之吃惊更甚，他不是没想过秦天会得到重用，却万万想不到这份重用竟重到了这种程度！

  不料秦天却是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

  “就算你肯给我，我也不会要。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争取，不用任何人给。”

  “行。我明白了。如果有朝一日想通了，你可以随时回来找我。”

  “我会记住你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迫切想求一败，我一定满足你！”

  上官奇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再不多言，挥了挥手，转过了身去，再次开始打量起城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