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3章 暗夜

  “呼呼呼……”莜嘉明坐在汽车里，都感觉到了车子外面的风声……这是最大的马力！

  莜嘉明简直是不敢相信。

  电话中，金彪命令莜嘉明全面开到168中学，不能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刻不容缓！

  并且，“飞鸽计划”全面取消！

  这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了！

  此事件，惊动了省领导，居然连部里的领导都连夜赶来了！

  当莜嘉明赶到168中学的时候，这里俨然也已经是成了战场！

  莜嘉明立刻躲入一辆警车之后，金彪却再也联系不上了。

  此时，突然大队人马冲突了过去。

  部里的领导走到莜嘉明身边喊道：“金彪牺牲了！你，你是最后我们这里的精英了，你必须带头冲入宿舍楼里！”

  莜嘉明没有二话，立刻带队冲突了过去。

  ……

  不存在劫持人质，学校里只有屠杀。

  “留守雅苑”和“168”中学成了屠宰场！

  这是如此骇人听闻的暴力！

  这是恐怖分子所为吗！

  他们——就是恐怖分子！

  对于这些伤害孩子们的屠夫，莜嘉明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杀无赦！

  ……

  莜嘉明冲在了最前面，他跑上宿舍楼，刚转过楼梯口，迎面就冲过来一个女学生。

  “救命啊！”蒋晴晴道。

  莜嘉明立刻护了上去，而突然一阵冰凉！

  一把利器插入莜嘉明体内。

  莜嘉明简直是不敢相信的看向蒋晴晴，蒋晴晴的笑，让人莜嘉明死也不能瞑目……

  随后，在特警不知情的情况下，蒋晴晴还被保护了起来，被当成受害学生给营救了下去……

  小俊带着一帮匪徒还在顽抗……

  不过，他们的使命也是没有那么幸运的，居然敢来发动这场大祸，他们也是必死无疑的，警匪枪击的过程中，小俊他们一一被击毙……

  ……

  留守雅苑。

  各种警员纷纷开始突围过来，那五十多个刀手也都一一被擒获，全校的师生也都开始反抗……

  然而看着这一幕幕……面部被砍伤却毫无痛楚的刘雅倩，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昏厥了过去……

  康梦晴指挥医护人员把刘雅倩抬走了。

  ……

  康梦晴今晚也是第一次的开枪杀人了。

  不过，杀的不是“人”，都是些“魔鬼”！

  “留守雅苑”很快便被警方控制住了。

  ……

  从山窝里爬出来，萧文斌怎么都打不通莜嘉明的电话。

  “不对啊，这里明明有信号的啊？”

  萧文斌实在是想不清楚莜嘉明怎么回事。难道被许歌给……不会吧，金彪应该带队包围了医院才对啊。再说了，莜嘉明去营救的目标是刘雅倩才对。

  雅倩！

  不好！

  萧文斌突然感觉一种悲怆！

  但是这感觉究竟怎么来的，萧文斌也说不出来。就是不由自主的。

  赵梦婷扑在萧文斌的怀里，大哭着，口中只是喊着她哥哥赵紫云。虽然赵梦婷没有提名字，但是萧文斌知道，赵梦婷是在喊着她哥哥。

  而她哥哥赵紫云可就是死在他萧文斌手中的，萧文斌对此，也是无奈的很。

  护着赵梦婷一路走下山坡来，站在山上，刚要继续下山，突然看见远处的城中，那是怎么了……

  满城都被灯光给映照的成了一个不夜城了。

  各种的车子呼啸着奔向两个方向。

  警车、救护车、救火车……各种声音的笛声，响彻整个芜为市。

  居然还有许许多多的军车和警车、救护车等等，从芜为大桥开进来。

  发生了什么？

  萧文斌不清楚。

  而此时，紧紧搂着自己不肯放手的赵梦婷，似乎也诧异了起来，停止了抽泣。

  ……

  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雅倩出事了，但是究竟怎么回事，萧文斌可不清楚。

  但是，萧文斌终究是清楚了。

  ……

  东方开始渐渐发白……

  而城中，却开始漆黑一片。

  不知道怎么的了，居然又停电了。

  领导们打着电话：“什么？停电了？谁动的手脚？这不是要命中的要命吗！医院里到处都在动着手术！”

  ……“什么！别说了，不管怎样，都要立刻给电！”

  ……“废话！全城搜捕许歌！”

  许歌，又是许歌！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萧文斌只听见了许歌二字。

  “站住！”有警卫拦住了萧文斌。

  萧文斌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走向医院深处。

  “开枪了！”武警吼道。

  萧文斌还是没有停止脚步。

  突然，一个身影从对面冲了过来，一把按下那武警手中的枪，道：“自己人！”

  武警放下了枪。

  “萧文斌！”康梦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真会开枪的！”

  “雅倩呢？”萧文斌脱口而出。

  “你跟我来。”康梦晴拉着萧文斌，就往一处房间里带去。

  ……

  赵梦婷也疯了，全城都疯了，家家戒严，不准出行。赵梦婷只好回到家里，而家中居然躺着他哥哥赵紫云的尸体。

  似乎，那些警察过来验尸，突然接到了什么命令，都急冲冲的走了，家里一片狼藉，那地上画着的粉笔圈都还没有画完……

  赵梦婷一下子便昏厥了过去。

  当赵梦婷苏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躺在医院里，刚醒来，便又警员上前来询问，他们已都知道赵紫云和许歌的关系了。

  这些询问的人，都不是本地警察，他们身穿便服，可想而知，他们也都是国安局的。

  ……

  最后，还是康梦晴出面做保，才让赵梦婷得了自由。当然，这是萧文斌的恳求。而毕竟，赵梦婷是无辜的。

  ……

  先是有人觉得，应该让赵梦婷做诱饵，诱出许歌的行踪来，但是后来了解到，许歌对她赵梦婷，也只是玩弄罢了，赵梦婷如同当年的姚瑶，还有包括刘雅倩，她们都只是许歌的一枚棋子而已。

  ……

  金彪和莜嘉明死前，只有联系过颜子辉，“飞鸽计划”也只有颜子辉稀里糊涂的参与了，而康梦晴却知道飞鸽计划，因为金彪死前是找了康梦晴来的。

  不知道金彪是不是有感觉预感到要出事，他提前把整理好的资料都递给了颜子辉，而颜子辉并没有看，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只有康梦晴能打开颜子辉的保险柜，因为有钥匙，于是康梦晴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颜子辉的保险柜，因为康梦晴知道，颜子辉出事，是很奇怪的事情，颜子辉怎么想起来去搜查夏侯城家的。

  ……

  “鬼村”或许真的是不吉利，“留守雅苑”的地址，可不就是在那里……

  事发后的第三天。

  龙湖公园被戒严了，而外围围观的游客却暴涨。

  因为168中学就在这里面靠右山的附近。

  因此，连着龙湖公园都被封锁了起来。

  此事的震撼度，已然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可以来描述了……

  康梦晴成为了破案的关键性人物……所有这些都有个前提，就是案发后的第三天，康梦晴审讯萧文斌的时候，萧文斌也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

  资料浮出水面，这些年莜嘉明的调查，已然证实了神能门这个邪教的存在，而许歌，便是他们的教主。许歌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

  康梦晴是警察的身份，因此，康梦晴自然而然的就被吸纳入了国安局，而此前，康梦晴却把所有事情都给萧文斌说了。

  倒不是康梦晴无聊，而是因为萧文斌是许歌最大的对手，这点，只有康梦晴知道。因为……

  萧文斌被带走调查之后的第三天。

  这天，进来审讯萧文斌的是康梦晴。

  萧文斌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康梦晴：“许歌派出神能门杀手，到学校进行大屠杀。”

  “许歌？他，怎么可能？”萧文斌问道。

  康梦晴：“毛猴、小俊都是神能门的杀手，还包括那里面的学生蒋晴晴和蒋武。”

  看着萧文斌目瞪口呆的样子，康梦晴继续道：“在留守雅苑做学生的蒋武，和在168中学上学的蒋晴晴分别作为内应，打开了校门，屠杀开始……”

  萧文斌：“许歌居然如此……”

  康梦晴：“或许，许歌并没有那么做，不过，一切还是都因为许歌。”

  萧文斌：“什么叫做或许？”

  康梦晴：“因为我怀疑，是蒋晴晴和蒋武私自动手引发了大屠杀。因为包括于华华、姜传娣、尉迟蝶……她们，都是明显被有目的的追杀。”

  萧文斌看着康梦晴，一字一句道：“还有雅倩……是不是？”

  须臾之后，康梦晴还没有开口。只见萧文斌突然抱头就往墙上撞。

  康梦晴连忙拦下了萧文斌，劝慰道：“刘雅倩还活着。”

  闻言，萧文斌停止了动作，看向康梦晴。

  康梦晴：“那晚，你们到底计划了什么？莜嘉明是怎么安排的？”

  听说刘雅倩没死，萧文斌立刻道：“雅倩呢？我要见她！”

  康梦晴：“你必须要先配合我工作，我才能放你走，我亲自带你去见雅倩。萧文斌，我是在帮你。”

  萧文斌：“我现在就要去见雅倩！”

  说着，萧文斌目中无人一样的就要开门出去，康梦晴知道，她无力阻止萧文斌，因为那夜，萧文斌救她康梦晴而徒手杀死三个毛的那晚，康梦晴就已然知道了，萧文斌也不是一般人！

  萧文斌就要打开门而去的时候，康梦晴脱口而出道：“混乱之中，是我救了雅倩的。”

  萧文斌的动作戛然而止。

  转头，萧文斌看向康梦晴，康梦晴道：“就在蒋武挥刀要杀雅倩的时候，是我开的枪，打死了蒋武。”

  萧文斌坐回到了位置上。

  萧文斌说道：“那晚，莜嘉明……”

  萧文斌把那晚莜嘉明的“飞鸽计划”都说了出来，包括莜嘉明临行前告诉萧文斌，万一不测，他的保险柜里是有所有许歌罪行资料的。

  康梦晴一一记录了下来。

  后来，康梦晴怎么会有颜子辉保险柜钥匙的呢？那是因为康梦晴和颜子辉在颜子辉活着以前，可一直都是恋人的关系。而莜嘉明和金彪决定了把钥匙给了颜子辉之后，颜子辉也是防着一手，让康梦晴知道钥匙所在。毕竟，当莜嘉明和金彪亮出来身份后，颜子辉的职业敏感告诉自己，此事非同小可，而颜子辉也是一直在追查许歌的。

  就是在康浩然死前，颜子辉也是没有放弃对许歌的暗中调查。

  现在什么都真相大白了。包括康浩然如何被许歌控制，康浩然如何的最后导致死亡等等一系列的事件。

  ……

  “这么说来，赵紫云和金守余他们都是死在你的手中了？”康梦晴问道。

  萧文斌：“……是。”

  康梦晴：“金彪和莜嘉明亮出身份后，颜子辉去执行了任务。市局也是要全面配合的，你这么做，还应该给你一个好市民奖，你没有错。”

  很明显，康梦晴这是在保萧文斌了。

  萧文斌当然听得出来了。

  康梦晴：“你救了我，我也不想欠人家的。”

  萧文斌：“算我欠你的……谢谢你救了雅倩。”

  康梦晴：“那是我的本职。”

  萧文斌：“还是要感谢你。”

  康梦晴：“你和赵梦婷是怎么回事？”

  萧文斌：“那是我和他哥哥的事情。赵梦婷是无辜的……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情。”

  康梦晴已经猜到了……不错，就是希望康梦晴出面，让他们别再难为赵梦婷了，赵梦婷已然是十分可怜的了。

  突然，萧文斌问道：“蒋皓的儿子死了，他的女儿蒋晴晴呢。”

  康梦晴：“不知所踪。”

  ……

  康梦晴驱车，带着萧文斌来到医院。

  打开病房门，看过去，躺在病床上的刘雅倩，不知道是不是醒着，还是睡着，因为她的脸上都是绷带。

  萧文斌走过来，悄然的走过来，康梦晴站在门口，看向里面，须臾，康梦晴把门给带上了。

  “雅倩，是我。”萧文斌握住雅倩的手。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又错了！我怎么能离开你的身边呢。我不该……我该死……”萧文斌的泪水决了堤一般的涌出。

  ……

  暗夜。

  赵梦婷坐在家里，突然，一个身影出现，赵梦婷立刻喊道：“哥！”

  “我是你哥的朋友。”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赵梦婷看过去。

  “我叫蒋晴晴。”蒋晴晴如实道。

  似乎真的好像听哥哥说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赵梦婷站起身来，看向蒋晴晴。不知道她此来的目的，很显然，蒋晴晴不像是来吊念的。

  “你好可怜。”蒋晴晴的年龄可不大，但是在比自己岁数上大很多的赵梦婷面前，蒋晴晴却跟个大姐姐一般的样子。

  “有事吗？”赵梦婷脱口而出的问道。

  “你哥哥死的很惨。”蒋晴晴道。

  赵梦婷又哭了起来……

  “可是杀害你哥哥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蒋晴晴突然开口道。

  闻言，赵梦婷立刻看向蒋晴晴。

  蒋晴晴不语了。

  “谁！杀害我哥哥的凶手……是谁？”赵梦婷问道。

  “萧文斌！”蒋晴晴一字一句的说道。

  “萧文斌！”赵梦婷怎么敢相信。

  “你怀疑我是正常的。不过……你可以把萧文斌喊来，你亲口问他。他如果还有那么一点良知的话，他会承认的。我这里有一包毒药，你放入酒里，如果你弄清楚了是萧文斌杀害你哥哥的话，你就让他喝下去，如果不是，我喝。”蒋晴晴说道。

  看来，蒋晴晴已经弄清楚了赵紫云是被谁杀死的，因此，蒋晴晴想到了利用赵梦婷来给自己复仇的好计划，但是百密一疏，蒋晴晴却不知道，萧文斌可是百毒不侵之人。

  ……

  接到电话，萧文斌还是来到了赵梦婷家里。

  一进门，只见赵梦婷坐在餐桌上，桌上，摆满了酒菜。

  萧文斌顿了顿，开口道：“对不起，这几天我被传讯……就是很忙，我……”

  “我知道。”赵梦婷道。

  萧文斌：“让你一个人承受着，对不起……”

  赵梦婷惨然的笑道：“没关系，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不需要你惦挂。今天，我只是想请你吃饭，谢谢你，谢谢你那晚在山中救了我。”

  萧文斌坐了下来，坐在赵梦婷对面，萧文斌面前，已然是放好了碗筷、酒盅。

  赵梦婷没有立刻给萧文斌倒酒，而是喃喃道：“文斌哥，你和我哥是好朋友，我可以叫你一声文斌哥吗？”

  萧文斌更是凄凉的一笑。

  赵梦婷：“我听我哥生前说，你也是帮过他的，你现在又救了我，按说……可是我真的不是明白，我想知道真相。”

  萧文斌看向赵梦婷，突然意识到，这顿酒，没有只是感谢那么简单了。

  赵梦婷：“文斌哥，你能对我说句实话吗？”

  萧文斌无限感伤，似乎，他已经知道赵梦婷要自己一句怎样的实话了。

  果然，赵梦婷开口问道：“我哥是怎么死的？”

  凝固的空气……

  在盏茶的功夫之后，萧文斌终究是开口回应道：“算是死在我手中的吧。”

  赵梦婷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她看着萧文斌，赵梦婷又坐了下去。

  “为什么？”赵梦婷需要一个明白的原因。

  萧文斌说了出来，说出来了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就是因为赵紫云的死之后，才有了一连锁的反应，才有了那晚的大屠杀……

  听完了萧文斌的描述之后，空气再次凝固起来。

  良久，只见赵梦婷给萧文斌和自己斟满酒。

  赵梦婷开口道：“文斌哥，我不怪你。”

  闻言，萧文斌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梦婷，当萧文斌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之后，萧文斌如释重负，但是赵梦婷的反应，却让萧文斌更加恐惧了。

  ……

  赵梦婷一口饮下杯中酒。

  萧文斌顿了顿，也把毒酒喝下了。

  毒酒下肚，萧文斌突然发觉，酒中有毒，那种震惊，让萧文斌无法言喻，倒不是别的，只是下毒酒的赵梦婷，却自己也喝下了毒酒。萧文斌知道……

  酒中有毒，不只是给萧文斌的酒中有毒，毒酒，赵梦婷也喝了。

  “文斌哥，你救了我，我知道不该恩将仇报的，可是死的是我亲哥哥，我的一切……不过，我也会把命还给你的。”赵梦婷说的无比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