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第322章 让我静一静

2015-04-05 作者: 苏子青
  紫烟猛的咳血,眼睛却异常温柔的看着宗政漠:“到死,到死,还是不能和你做夫妻,王爷,王爷!”

  “是你!”

  宗政漠咬碎银牙般的眯起眼,如狂如潮的杀气,随风肆虐。

  “是……是我,王爷,你总算认出朵儿了么,朵儿不怕死,因为朵儿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

  “花小朵?”申屠成失声的喊道。

  活见鬼,她的脸!

  消容水?

  一个箭步,申屠成倒了点消容水在手心,往花小朵脸上快速一抹,可也只抹去几分紧绷,那脸还是像另一个人,像刘湘。

  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这种手法,是远修的绝学,天下也只有远修才会。

  申屠成踉跄的后退数步,嘴里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说,他们要去哪?”宗政漠青筋一根一根的跳了起来,掌心迸力。

  “噗”花小朵又吐了口血水,她这次来,就没打算活,因为她说过,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王爷手里,就算变成了鬼,她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我……不知道。”

  狂怒下的宗政漠深深的吸了口气,比起被血衣门带走,他宁愿是远修把她带走,至少远修不会伤害她。

  “你连成为鬼的资格也没有,因为本王会用镇魂钉,把你钉在这里。”

  “咔嚓”纤细的脖颈应而折断。

  花小朵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的有如铜铃,鲜红的血水,一股股的从口里流了出来。

  她真的好不心甘,王爷你好狠的心,连鬼都不让她做,镇魂钉,镇魂钉……

  “砰”

  他把她丢在地上,回过身看向清风:“把人烧了,骨渣用九根镇魂钉,钉在这里。”

  镇魂钉,九离山道家的东西,其实也就是竹钉。

  “流云,你叫几个去林里把慧娘和黄一锟抬出来。”

  “远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申屠成铁塔一样的人儿,此时神色很萎靡,深受打击的看着宗政漠。

  “远修要把她藏起来,究竟是怎么回,等十几天后,就明白了。”宗政漠全身冰寒,写满了生人勿近。

  “其他人,拨营前往平南。”

  远修,若是你早说,必不会成为今日的局面,当初是你选择放弃,如今又是你想要开始,你要我如何做?

  申屠成面色苍白,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后,才狂奔到宗政漠的马车上。

  “远寂,远修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付倩倩?”

  “是。”

  “该死,为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兄弟之情也不要了吗?如此玩弄心计的将她骗走,为什么?为什么?”申屠成咆哮如雷。

  “没有为什么。”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当初师傅说,远修的心性最静,但也最容易走极端,所以让他静心,这就是他的极端?”

  “也许是。”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把剑对准远修吗?”

  “不。”

  “该死,他大爷的,那现在要怎么办?他把小魔头带去哪了?”

  “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和付倩倩灵魂对换的时候吗?以她那种没有方向感的人来说,她能说出什么来?”

  “让我静一静。”

  从头到尾,宗政漠冷静的就像万年寒冰,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深幽的眼底,如同寒潭。

  申屠成颓废的靠在马车边,喃喃的道:“天下还没乱,咱们就先乱了,这就是神女带来福音前的灾难吗?若是如此,我宁愿她没有出现。”

  “这不是她的错,让我静一静。”

  申屠成再不出去,他快要压抑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心乱如麻,比任何人都要心如刀割,远安越是这样不停的追问他,他的心就越痛。

  十几年的兄弟,最后竟然要刀剑相对,远修,你我这是何苦?

  当初你若明说,本王就算因她乱了心志,也会心如止水,平心静气的告诉自己,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不会夺友之妻。

  但是,是你先放弃她,是你劝告,让本王去了解她,让本王因她而不能自拨。

  远修啊远修!

  你给了本王一个多大的难题?

  一个往南,一个往西,成了两极。

  付倩倩醒来时,大脑一片混乱,就像那天的恶梦,没有意识,只有知觉。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沈清墨将她抱了起来,温暖但又带着冰冷的怀抱,让她心悸。

  他喂她喝药,喝汤,又好像偶而含糊不清的在跟她说话,解释着什么?

  又好像他什么也没说。

  他给她用了改良后的软骨粉,中途抱着她喂肉汤、喂药,无一不细心体贴,视如珍宝,每当视线触及到她脖颈上的粉红点点,沈清墨琥珀般的目光,就会变得清冷异常,如蒙上淡金的暗光。

  一开始,他只是轻轻触碰,像是想擦掉。

  可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粗鲁到让付倩倩眉峰紧蹙。

  她疼,沈清墨这是怎么了?

  她脖颈上的粉红点点,是宗政漠晚晚回来后,抱着她亲完后留下的痕迹,不是受伤,也不是淤青。

  他是医生,怎么会连吻痕都看不清?

  沈清墨看她蹙眉,迷离的目光像带着万千询问,揉擦痕迹的手,懊恼的停了下来。

  时间在付倩倩这里,好像被凝滞,她只知道,沈清墨大概是明白了,那是吻痕,所以没有再擦,而是给她被揉搓到火辣辣的脖颈,开始上药。

  药香很淡,很淡,但极其好闻,就像他给她配的香肌去痕膏。

  汤汁滑落,他便用干净的帕子擦掉,帕子用脏,便用他干净的袖袍。

  不出两日,白里绣蓝纹的袖袍,已沾满了药污,油污,跟平时干净清隽的沈清墨,完全不搭边。

  每次在她清醒时,沈清墨就会又复杂,又纠结的呢喃,赶车的老头,摇了摇头:“三公子,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必再纠结。”

  沈清墨似痛苦又似满足的收紧手。

  怀里的人,现在就真真实实的在他面前,邓老说得没错,开弓绝无回头箭,做了便是做了,那怕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内应,他就是那个谋划她的人,他也不在乎。

  他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便就是——岁月静好!

  “还有多久到?”

  “天黑前应该能到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就算不出来,也足够在里面吃喝三年。”

  沈清墨看向付倩倩,四目相视,一个琥珀流连,一个迷离涣散……

  PS:感谢串儿美妞打赏,感觉清明来了,大家都好忙,我也忙,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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