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滚!

2015-10-15 作者: 一落青歌
  陆云清讽刺一笑,斜睨着陆云锦:“他有的,我都没有,唯独这一点,我有他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余大宝是你的孩子?”陆云锦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一句话,重新坐回沙发,食指叩在桌面上,淡笑:“出生证明?户口证明?血缘证明?”

  陆云清眉头一皱,神色阴桀,当年虽然是借腹生子,但是许多资料都涉及隐晦,见不得光,自然是没有这些资料证明。

  陆云锦继续说道:“这孩子虽说是我未婚妻捡回来的,但养了两天好歹也算半个娘,你一句是你的就想要了去,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万一你厌倦了白眼狼的角色,突然想做人贩子了呢。”

  他舒展双臂,和余南乐遥遥相隔,眼角却能瞥到她僵硬的身体。

  心中讽刺冷笑一声,陆云锦的目光直接略过余南乐,抬头微笑,“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大哥?”

  陆云清刚要说话,突然众人背后有人开口:“养条狗丢了,都得拿着狗证来认领,更何况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陆母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背后,她一只手戴着塑料手套,另外一只手提着把菜刀,语言却冷静的出奇,“云清,你既然说这孩子是你的,那就按照云锦说的,拿孩子的相关证件来领人。”

  陆云清装模作样的对着陆母一点头,冷冷扫过客厅里的众人,碍于陆母的身份,只得说道,“好,明天我带资料来领,若这段时间,他少一根毫毛,余南乐,我们法庭见。”

  陆云清一走,客厅里的气氛稍微缓和,陆笑立刻凑上去,笑眯眯打着圆场,道:“表嫂,还是你厉害!”

  按照往常,陆母早就笑着捏陆笑的鼻子,“就你这丫头鬼精灵,会逗人。”

  此时,她把手里的刀,往餐桌上一拍,眉目冷淡,锋利的目光和陆云锦严肃时,一模一样,“余南乐,你最好能够解释……”

  余南乐望着菜刀锐利的白光,心里突的一跳。

  “为什么要把陆云清的孩子留在这里?!”陆母情绪转变极快,恨铁不成钢气的啰嗦道:“我知道我最近给了你一些压力,但是就算这样,你也能留着别人的孩子啊,是,这小子看起来是挺人模狗样的,但是他是陆云清的儿子,你留在身边,不又是养了头白眼狼么,听我的话,一会儿给陆云清送去,省的我看见了烦心。”

  “阿姨……”余南乐深吸一口气,想着解释的词语。

  陆云锦突然站起来,抓住余南乐的手腕,拽着她往客厅正对门的书房走去,他的步子又大又急,眉目沉得可怕,眼底深藏着愤怒前的平静。

  没等余南乐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已经“哐”的一声摔上。

  余南乐看见书桌上偌大的电脑屏幕上————————她过去二十几年国内生活,展露无遗,其中一张躺在手术的苍白,更是触目惊心……

  余南乐颓然似的绝望,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下一秒,陆云锦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同于早上的温柔调情,他的吻又狠又急,舌头扫过她的舌尖,像是天边黑沉沉逼近的暴风雨,狠狠的鞭挞着大地。

  余南乐一时反应迟钝,缓不过来气,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拨开一线生机。

  陆云锦却不肯放手,他双手按住她的后脑,用身体将用力的抵在房门上,动作近乎残暴,锋利的牙齿在她的红唇上咬出血迹,直到尝到猩甜的味道,他依旧不肯轻易放过她。

  余南乐胸膛剧烈起伏,找到缝隙,用力的将他的舌头抵挡出去。

  陆云锦被她这动作挑起更多的怒火,眼底血红,用力一咬。

  余南乐舌尖腥甜,几乎疼的昏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光年那么长,又好像只有一秒那么短,两人的身体迅速分开。

  “咳咳……”余南乐弯腰扶着膝盖,咳出眼泪。

  陆云锦脸色发白,他极力控制着心底翻滚的恶心,最终,吐出一个字:“滚!”

  转眼三个月过去。

  三个月前那条以爆炸式姿态占据各大报纸头版的新闻,已渐渐被皑皑白雪掩盖。

  只是街头巷尾偶尔有人提及,依旧津津乐道。

  余南乐坐在公交站台等车,冷风呜呜地吹得脸生疼,刀子似的割在肉上,她脚下踩着一张脏兮兮的报纸,巨大的红色字体冲击着视觉。

  “陆二少被“订婚”,未婚妻竟与大哥育过两子!“

  下面洋洋洒洒,整整一个版面的篇幅,面面俱到的将余南乐的伤风败俗的分裂人格剖析彻底。

  她抬脚从报纸上那精致的面孔上踩过,拉起口罩,低头上车。

  公交车开了两个站,余南乐下车在超市买了些生活必需品,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哼!”收银的是个胖大婶,鄙视地看着余南乐纤细身材,翻个白眼哼一声,“我从来不卖东西给不要脸的婊子。”

  余南乐静静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收银员。

  身后骂声不绝。

  “就是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和陆家大少爷有过两个孩子,又勾搭了二少爷,幸好二少爷聪明,看出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把她赶了出来!”

  “我怎么听说是她以前风骚,以为陆二少单纯,不知道她的过去,费尽心思订了婚,才被戳穿和大哥有一腿?”

  “陆家大少爷的孩子,听说是借腹生子,那她就是当初被人当生孩子工具的人,女人如此作践自己,活到这个田地,活该!”

  余南乐在骂声中离开,脊背挺直。

  这三个月来,比这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这不算什么。

  超市的某处,中年贵妇围着貂毛围巾,拢着双手,淡淡地转身,“李叔,我们走吧。”

  管家同情地看了一眼余南乐渐渐消失的身影,点点头,跟上,“好的,太太。”

  东西没买成,余南乐回家简单吃了口晚饭,选了件厚点的衣服换上,手套耳罩都准备妥当,趁着天还没黑,出了门。

  雪夜里的陆宅,别有一番风味,银装素裹的庭院,比秋日的美来得更加凛冽。

  对于站在雪地里的余南乐而言,则是一种寒彻入骨的煎熬。

  陆宅二楼,暖意十足的房间里,落地窗边上的景致格外好,远处白雪皑皑,近处鹅毛纷飞,一伸手仿佛能拥抱整个世界。

  陆云锦双脚架在脚凳子上,白色的衬衣卷起到手肘处,专心致志地欣赏着风景。

  楼下庭院里。

  “余小姐。”管家撑着一把木柄黑伞出来,雪地上脚印两行:“您回去吧,二少爷不会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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