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若犯我,虽强必诛

2015-01-05 作者: 步小亦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今天,是圣庙公布圣道榜的时间,也就是白羽和孟令昌赌斗见分晓的日子。

  今天的孟令昌,俨然没有了那日的骄横,整个人显得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反观白羽,却是红光满面,一脸得意,还带着小红。

  “孟令昌,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赵功名冷冷的看着这个世家子弟,劝阻道。

  孟令昌自毁文宫的事,孟令昌已经知道了,孟家势大,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之内,已经把白羽从婴儿长到这般大的经历调查了一遍。当知道白羽童生试时诗成引得诸圣齐鸣,秀才试时亦是如此后,他就彻底没了脾气。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不进文院学习的山野之人竟能写出如此诗词文!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只能用妖孽来形容。

  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孟令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终,他妥协了,在明知道必输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搭上自己的前途。

  “白兄,半月之前,是小弟莽撞,不知天高地厚,还望白兄海涵,赌约之事可否就此揭过。”孟令昌态度那叫一个谦卑,说着,还从袖中拿出了一叠金色的纸张,赫然是圣页!

  白羽冲他嘿嘿一笑,然后附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说赌就赌,你说不赌就不赌,那我多没面子?”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白羽手上却没闲着,一把接过圣页,便装入了怀中。

  “那白兄想这么办?”孟令昌狠狠问道,谁叫自己犯贱,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羽脸上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然后继续轻声说道:“其实我的面子,很不值钱的,也就十来八张圣页,够便宜吧?看在大家都是同门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九张。”

  孟令昌听后,差点吐血,赤果果的打劫!而且自己还不得还价……你妹,你以为圣页是白纸啊?十来八张,说的真轻松,十张就是爷的全部家当,还要九张?要命不?

  “白兄,你也知道,圣页这个东西,不是灵石啊,法器,文宝之类的,只有圣庙才能生成,每一页都等同于一件法器,我全部身家就这十张了,多余的,我真拿不出来了。”孟令昌哀嚎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没得商量了?”说着,白羽把头探了回来,“再有半刻,圣道榜便要出示于众,孟小弟你自己决定,碎文宫,可是很疼的哦?”

  孟令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如同变色龙一般,头上的汗珠如同雨水一般,唰唰的往下冒,良久,孟令昌从怀中拿出了一颗下品灵石,“白兄,一颗下品灵石够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如约便好。”

  孟令昌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已经划破了皮肉,但他好像没有感觉,整张脸变得异常扭曲,“白兄,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做事留一线?半个月之前你怎么不说呢?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和我赌约,碎文宫的?是你!你给我留过后路吗?你也知道,文人最重要的便是文宫,碎了文宫,此生基本与文修无缘了。如此毒誓,你都敢发!不敢承担吗?”白羽也是发火了。

  “圣道榜开启!”

  马上,那块金色的大布上便浮现了一行行青色的大字,连起来,赫然是一首首小诗。

  很快,一首小诗消失,另一首小诗浮现。

  时间消逝,诗篇已过大半,可是白羽的《江雪》、《水龙吟》、《爱莲说》并没有出现。

  白羽通过赵功名了解到,圣道诗榜之上诗篇出现的次序也是按照每篇诗作的文采、真意、流传广度来评定的,依次渐低。

  一旁的药老也大致了解了一番圣道诗榜的规则,此时见白羽的诗篇没有出现,显得十分着急。不过药老也想好了,就算是倾尽自己所能,也要保住白羽的文宫,不管他输或者赢。

  青光闪现,又是一篇诗作浮现,一看诗名,依然不是白羽三作之一。

  孟令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想着自己马上就能得到圣页,废了白羽成为秀才榜首后,他就忍不住想要拍手称赞。

  白羽却是心境不变,依然默背着黄布上的诗篇,他也很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文人修士的诗作,方便以后考科举试的时候作答。

  孟令昌看了白羽一眼,不屑的说道:“故作姿态。”

  白羽却是不以为意,直接无视了孟令昌,注目着黄布上的诗篇。

  渐渐的,已经到了第九十八首诗篇,白羽的诗依然未出。孟令昌已经笑了出来,“白大榜首,今天真是如你所愿,我们能看到一场碎文宫的好戏了。”

  “哈哈,这首诗不会是你的吧?”在等第九十八篇诗作的间隙,孟令昌笑着看着白羽,玩味的说道,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我想应该不是吧?”白羽淡然地说道。

  孟令昌转头一看,只见青光闪烁下,出现了一个字,江!

  孟令昌顿时被吓了个半死,脸色刷的一下子便变得惨白,额头更是渗满了密集的冷汗。

  紧接着,青光闪烁下出现了第二个字,怀!

  孟令昌悬着的心终于平安的落到了肚子里。

  直到这时,孟令昌才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不过想想亦是后怕,那一两秒之间的等待,简直就是生与死的折磨。

  待孟令昌从这次《江怀》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时,一抬头,入眼的便又是一个江字!

  刚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之前可以说是巧合,那这次呢?孟令昌脸上的冷汗还没有蒸发,便又添新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孟令昌的脸色便成了惨白色,其人更是如遭雷击一般,全身一颤,竟然晕了过去。

  白羽当场差点笑喷,这个月是不是流行以江字为开头的诗啊?这不,可怜的小王被活生生吓晕了。这次其实是《江目》。

  赵功名很快便把孟令昌叫醒了,待看到黄榜上的字后,孟令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那叫一个精彩。

  “孟小弟,天气炎热你要小心中暑哦?”白羽笑着提醒道。

  哼!

  孟令昌冷哼一声,目光再次盯在了黄榜之上。

  奇怪的是,这次的第一个字,赫然还是江字!

  孟令昌估计有些神经麻木了,这次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当第二个雪字出现的时候,只见其怪吼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羽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带这么玩人的,不知道我们家小王心脏不好么?

  这次没有再出现其他字眼,赫然便是《江雪》!其下的作者署名是武平县秀才白羽,这就没有丝毫问题了。

  “我说小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不会真想当众在圣庙之前演一出碎文宫的好戏吧?”

  孟令昌恨不得再次晕过去,但脑袋此刻却是偏偏异常的清醒,因为之前晕过去的时候赵功名给他输送了一股文力,文宫得到刺激,所以整个人很是兴奋。

  白羽的话犹如刺耳的刀子一般,直割在孟令昌的心里。

  “行行行……不就是九张圣页吗?我给还不行吗?”孟令昌终于服软了。

  “我的面子,就值九张圣页?”

  “不是你刚刚说的吗?”

  “之前,我的确说过,不过那是我诗作未公布之前,现在我的诗上了圣道诗榜,身价当然是水涨船高,面子当然跟着也涨价。”

  孟令昌恨恨的咬着牙,蹦出来几个字,“你要多少?”

  “双倍。”

  “卧槽,你抢劫啊?”

  “没错,我就是抢劫。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当词榜出来后,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药老,赵功名,包括白羽的爷爷全都一脸的诧异,白羽怎能这般没骨气?

  “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吧?你知道得罪我们孟家的后果吗?”孟令昌见软的不行,便想来硬的。这不,直接威胁白羽。

  “你以为我白羽是吓大的?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你是非要上演碎文宫好戏了?如果今天我输了,你们孟家人会同意我不碎文宫吗?不就是想着等我文宫碎裂之后霸占榜首之位好入学州文院吗?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白羽赢了!对于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人,我绝不会留手。”白羽脸色准渐变冷,语气更冷。

  “令昌,咱们走。”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人,拉着神色呆滞的孟令昌,便要强行离去。

  “你走得了吗?”说着,白羽挡住了其的去路。

  “孟令昌,你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文修吗?半月前我们在圣堂面前过发誓,谁输了,便自碎文宫。你难道连服输的勇气都没有?”

  白羽声如洪钟,直击孟令昌的心底。文修既然在圣堂面前发誓,也就代表着以孔圣为明鉴。如果违背誓言,那便是失信于孔圣。文心便会蒙尘,甚至破裂,无法修文。

  噗!

  孟令昌也是有傲骨之人,终于受不了白羽的刺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那人大怒,“小子,我让你再胡言乱语!”说着,便从腹中拿出了一张诗帖,马上,诗帖上的字迹便闪烁着淡淡的青光。

  白羽也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波动十分的混乱。

  不过,字帖上淡青色的光芒只是亮了一下,便熄灭了。

  赵功名淡淡的说道:“王长老,镇文院乃文修传承之地,在这里动武,怕是不合适吧?”

  “就凭你?我看今天谁能拦得住我!”王长老大喝一声,然后手上字帖之上又散发出了青色的微弱光芒,随即光芒大盛。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倏地王长老念了起来,每念一个字,诗帖上相应的字便会光芒大盛。

  白羽敏锐的感觉到天地灵气波动的更加剧烈了,而且在王长老的身后,好像出现了一群击鼓的士兵,正在卖力的敲打着鼓面,声音震耳欲聋。更是有一种铁血的气息迎面而来,直击人心底最脆弱的防线。

  “八星降世!”

  八颗硕大的星辰蓦然间砸落下来,这一刻,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那逐渐逼近的八个光点。

  噗哧!

  王长老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小王同学,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白羽向前逼进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孟令昌。

  被白羽锐利的目光扫中,孟令昌只觉得全身发烫,手不由自主的便朝着文宫拍去。

  “令昌!不要啊!”却是倒在地上的王长老大喝一声。

  似乎被惊醒一般,孟令昌止住了下拍的手势,哀求的看着白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是不会留情的。今日之苦果,是你自己酿成的,理因由你来承担。你如果还是个男人,那就有点骨气,完成自己的承诺。别让人看不起!”

  似乎白羽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孟令昌,只见其身体一颤,手臂颤颤巍巍的又抬了起来。

  “令昌,不要啊!”

  “王叔,我文心已蒙尘,怕是再难寸进。与其如此,倒不如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说着,孟令昌的手掌啪的一下子拍了下去。

  鲜血顺着孟令昌的泥丸宫汩汩的直流,其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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