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别无选择

  梼杌发出撕心裂肺的乱吼，想是被火焰烧瞎了眼，我不禁偷眼去看，正见梼杌的巨口擦着龙宇的背，却再也没了进犯的机会。

  龙宇拥着我的胳膊一紧，我已知他受了伤。我们紧紧相拥着等待，直到梼杌撕心裂肺的吼声渐渐淡去，直到动静全无，龙宇才熄了“火雷噬嗑”，任由背后淌着血，小心翼翼看向梼杌。

  梼杌已烧成焦黑的骸骨。

  “青妃娘娘……”龙宇黯然地噙着泪水，走向梼杌的尸骨。

  迷茫，内疚，慌乱，自责。这些无处可泄的情绪激荡着龙宇的心，也从他的心契中向我涌来。

  从没有哪个神君能够如此毫无保留地向我传递心契的感受，龙宇就象一个初生的婴儿，无辜，无助，无言地渴望着我的呵护。因为他所经历的，实在太过沉重，重到压碎了他的心。

  我走到龙宇身边，轻抚他微颤的背，刚刚熟悉的力量再次充满我的身体，流泻慰藉的暖流，包裹龙宇的身体：“并不是你杀了青妃娘娘。在道沦为梼杌的一刻，青妃娘娘已不在了。”

  “母后也是一样吗……难道我母后真的已不在世上……再也回不来了吗……母后，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对不对？”压抑了百年的泪水，终于奔涌，他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龙宇为了我的安全，只得匆忙收拾了悲伤，我要治他的伤，他只挥挥袖，再度化作青龙，吐出“水雷屯”的滔天水柱，冲垮地洞，带着我一飞冲天飞。不多久，在渐明的天色里，我们发现身后已追来了重型武装的猎鹰战机和肥硕的饕餮。

  我捡了一块梼杌烧焦的骨头当头盔，勉强挡住迎面袭来的强风，乘着青龙疾速向玄天所在的漾玉轩方向冲去，远远已见三个熟悉的身影纵身跳下露台，在楼宇的掩护下低空飞去。

  他们三人各自就位埋伏，同时化身神兽从三个方向腾空而起，以迅猛胜过装甲猎鹰战机百倍的速度迅速向上攀升。青龙会意，带着我与他们在云端汇集，回首只见到饕餮奋勇追来。

  朱雀扑上去迎战饕餮，却因饕餮无眼，根本无处施展幻术，只能与它勉强肉搏，渐处下风。

  白虎御风，吹得猎鹰战机部队东倒西歪，却见西面远远黑压压地飞来无数翼兽。

  眼看饕餮和翼兽大军越来越近，敌众我寡，我对玄武高喊：“大家一起从‘玄冥蛇道’回去我的学校！”

  玄武一愣，只沉默着犹豫不动。

  “我和龙宇已经杀了梼杌，梼杌的身体里没有帝泪。帝泪一定还在我学校里！”

  玄武望望我，又望望青龙，仿佛在确认我话语的真实度。

  青龙对玄武微微点头，我望着迫近的翼兽群急道：“别犹豫了！眼下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我们还没拿到天母剑，就算侥幸打倒了他们也暴露了自己，杀不死怀涛，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玄武只得积蕴真气，冥蛇泛着油黑的光，游走着钻进空间的缝隙，一条黑漆漆的玄冥蛇道凭空出现在我们身边染上霞光的云海之间。

  可那蛇道并无扩大的迹象，仍然只有一条蛇身大小，不足以令任何人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