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青，进去吧

  白蛇感觉到小庆和尚放弃了挣扎，身体稍稍松开了些对他的缠绕，同时将缠绕在他脖子里的蛇头移开，直视着大口喘气的小庆和尚。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白蛇突然开口说。

  小庆和尚大惊。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了你。”白蛇盯着小庆和尚的眼睛。

  “什么要求？”

  “答应我，把她送到东北的原始森林里去，”说着，白蛇张开嘴，从蛇嘴里吐出来一条一寸左右长短的小蛇，浑身透碧，顺着白蛇的芯子，爬上了它的头，迅速地在白蛇身上上上下下游动起来，速度极快，两个来回以后，重新回到了白蛇的芯子上，盘着身子，好奇地注视着小庆和尚。

  “……？……”小庆和尚呆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白蛇眼中注视小蛇温柔的目光一下子又冷酷起来。

  “这——”小庆和尚怕蛇，这是真的。

  “答应还是不答应？”白蛇重新用力裹紧了小庆和尚，将他身上的骨节压得又开始“叭叭”作响。

  小庆和尚疼得张大了嘴巴，由不得地使劲点头答应。

  见小庆和尚答应，白蛇重新放松了对他的缠绕，张开嘴，将口中的小青蛇吐在了小庆和尚的鼻子上，慈爱地注视着小青蛇，用芯子将它通身舔舐一边，然后用蛇头温柔地触碰着小青蛇的小头。

  一股香而不浓、淡淡的如同花香一样的气味从白蛇口中、小青蛇身上散发出来，进入小庆和尚鼻腔，很是好闻。

  抚爱良久，白蛇用芯子指着小庆和尚的鼻子，对小蛇说：“青青，进去吧。”小青蛇依依不舍，往白蛇芯子上盘了三次都被白蛇吐在了小庆和尚的鼻子上，最后钻进了小庆和尚鼻子。

  小庆和尚眼睁睁地看着小青蛇钻进了自己的鼻子，吓得张大了嘴巴，刚要叫喊，就感觉鼻子中一痒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喉头一滑，像是小青蛇滑进了自己的喉管。张口又要大喊，白蛇张大嘴巴“嘶”一下冲到小庆和尚面门：“敢叫我就吃了你！”

  小庆和尚吓得只好闭了嘴，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它跑哪儿去了？”

  “她进了你的动脉血管，在你周身游动。”

  小庆和尚吓傻了。

  “放心，只要你到了东北原始森林，找到一条乌蛇，她就会自动出来。”

  小庆和尚机械地点了点头，东北？原始森林？乌蛇？好遥远啊！

  “作为对你的报答，我把这个给你，”白蛇说着从口中吐出一个戒指，帮他戴在左手大拇指上，“这是一枚魔戒，拥有无穷的法力，只要你能激活它，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包括整个世界。”

  小庆和尚低头看着左手大拇指上那个毫无光泽，就跟个铜圈圈一样的戒指，心想：“这跟大街上狗男女们（小庆和尚对情侣的专称）戴得情侣戒指有啥区别？值不了几个钱！人家那好说歹说还渡了一层亮光，看上去银光闪闪的，这破戒指暗淡无光，戴出去肯定要被人笑……”

  白蛇看穿了小庆和尚的心思，冲他冷冷说到：“你觉得它不值钱、不好看是么？如果不是你答应救我女儿，你连它一面都难见上！真是个地地道道、庸俗肤浅的世俗之人，跟那些家伙有什么区别！”白蛇说着朝火光出看去。

  硫磺墙已经推进到了离地基四米的距离，烈焰无情地灼烧着蛇群，将它们化为灰烬。

  “你们这些毁我家园、无处不在的可恶的人类！”白蛇愤愤地盯了一眼小庆和尚：“你如果敢辜负我的要求，青青将会吃掉你的心肺，你休想活下去！”

  说完白蛇一下子放开小庆和尚，快速向火海游去。

  吃掉自己的心肺？小庆和尚吓呆了。

  白蛇穿行在消防车地盘等阴影里，径直向地基西北角游去，这里有一大片绿化带，与人民公园一墙之隔。

  很快，白蛇从绿化带的草丛里游到了西北角，缠上一个正手持喷火器、专心致志焚烧蛇群的消防员，将他放倒在地，使劲地缠绕，消防员拼命地开始挣扎，白蛇缠上了他的脖子。很快，消防员就因为窒息而昏迷了过去。

  白蛇快速游向十米外的另一个消防员，如法炮制，将他窒息昏迷过去。

  白蛇立起身子，“嘶嘶”地鸣叫着，召唤蛇群。群蛇听到召唤，纷纷移向西北角，徘徊在似高压线一般的硫磺墙内，与白蛇遥遥呼应。

  白蛇数次冲到硫磺线附近，被浓重的硫磺味熏得倒退数尺，急得来来回回在西北角游动，“嘶嘶”之声不绝于耳。突然，它掉转长长的身体，挥动数尺长的尾巴，像扫帚一般将硫磺线扫向两旁。

  顺着白蛇尾巴扫开的缺口，群蛇鱼贯而出，游进了绿化带，一刻不停地向远处的公园墙爬去。

  白蛇不停地挥动尾巴，将缺口继续扩大。蛇群像决堤的洪流从缺口涌出，四下里蔓延开来，草丛里、马路上、树上、公园墙上……到处是扭动着的蛇的影子。

  被白蛇缠绕窒息昏迷的两名消防员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顺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两侧游过，吓得激灵灵冷颤不止，慌乱地站来起来，本能地打开火焰喷射器，巨大的火海瞬间将蛇群覆盖。群蛇有的被立即化为了灰烬，有的被烧成重伤，痛苦地扭动着身躯。空气中除了刺鼻的灼烧味，还有蛇皮被烈焰烧得“噼噼啪啪”跟炒豆子一样的爆炸声……

  白蛇见状，箭一般地向附近的消防员冲来。

  两个消防员早有防备，一直在寻找将他们窒息的大白蛇，此刻见它冲了过来，忙将火焰喷射器对准白蛇，持续燃烧。

  白蛇瞬间被烈焰包围，在火海中痛苦地扭曲挣扎、翻滚盘旋，变成了一条火龙，发出凄惨而愤怒的“嘶嘶”声。

  群蛇听到白蛇的“嘶嘶”声，突然停止逃逸，转身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游向白蛇，有的朝两个消防员而来。但无一例外，都葬身于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