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甄府献金

  甄家生死存亡的一刻，甄宓选择了自己的家族，得到孙协的答案和计划，甄宓当天就回去了，这多少让孙协觉得有点失落。

  “公子，热水放好了，公子去洗澡吧！”娟儿唤孙协，今日白天孙协上串下跳地，也是一身腻腻的。

  孙协坐进浴桶，眼睛闭上静静地享受泡在热水中的舒适感。鼻尖似乎还弥留着甄宓的香味，孙协很是懊恼，一心在考虑怎么回答甄宓去了，都没有什么功夫去看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回想起甄宓那个娇柔作态的样子，孙协不禁又笑了出来。

  “公子，竹筒饭好吃么？”娟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孙协耳边。

  孙协一惊，回过魂来，转身看去；“你。。。你。。。！”

  “公子，我好看嘛？”娟儿此时却是光着身子站在孙协的面前，脸红彤彤的，似乎能把人点着。

  “娟。。。娟。。。娟儿，你。。。你这是。。。做。。。做什么！”孙协毕竟是个男人，见到如此春光也一时难以自制。

  “公子，让奴婢为你擦洗身子吧！”娟儿的眼神已经有点迷离，脚步一步步逼近浴桶。

  孙协愣愣地看着娟儿走到桶边，雪白细长的腿刺破水面，继而整个人就沉入水中。孙协有点手足无措，尽然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不一会，娟儿的脑袋从水中冒了出来，手脚在水下拨动，身子就慢慢地靠了过来。

  “吱呀”一声一阵冷风灌入，娟儿自始自终都没有出去过，所以一时也忘了把门关上，风吹来就直接把门推开了。

  孙协被冷风一激，也清醒过来，任凭娟儿在桶里怎么抓拽，手忙脚乱的爬出浴桶，胡乱套了件衣服逃也似的出去了。

  孙协病了，感冒，娟儿也病了，感冒，两个人不停打着喷嚏，流着鼻涕。虽然没人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两主仆的眼光里总是带着一丝调笑。

  孙协的感冒，甄宓并不知道，车队日夜赶路，回到了邺城，还未等歇息片刻，甄宓就去请见了袁绍。

  “父亲，孩儿亲自到无极查阅了甄家这些年的账目，目前甄家存金十二万两，绢四万匹，布两万匹。孩儿这一路走来，也知如今冀州形势不容乐观，孩儿愿意献上所有黄金和绢布，以支军用！”甄宓早就准备了措辞。

  “哦。。。啊！”袁绍开始听到甄宓报家帐还在想是要哭穷呢，但是听到甄宓要把家产贡献出来，他当下也是一惊。

  甄宓看到袁绍在那发呆，心知效果已经达到了，“父亲，您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有点出神了。宓儿刚刚是说把甄家要把那些财产献给军中？”袁绍还在怀疑听到的话是幻觉。

  “是的，父亲，另外粮食因为过于分散，一时之间无法收集，请父亲容我些时间，之后也将送入军中！”甄宓继续抛出。

  “好，好，好！”袁绍连道三声，“宓儿，我袁家有媳如此，真乃上天庇护。我袁本初必不负你甄家！”

  “父亲，这是孩儿应该做的事情，孩儿无法为父亲提刀勒马，只好进献点微薄之财！”甄宓笑着应着，心底却是另一个声音“早就在想着谋夺我们甄家的家业吧？”

  “好宓儿，待平了这冀州的动乱，我让熙儿派人来接你去幽州看看吧！”袁绍的心情好起来，倒也开始关心甄宓来。

  甄宓嫁入袁家来，和袁熙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袁绍见甄宓如此支持自己，也是有点愧疚的。

  “父亲，孩子只想父亲能早日抚平海内，看着父亲日夜操劳，孩儿实是为心不忍。夫君在幽州应当全心全意为父亲分忧，岂可挂念儿女私情？”甄宓对袁熙说真的，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这么久没见，都差点忘了有这么个人。

  袁绍是真的被甄宓感动了，老泪盈眶，差点没落下泪来。

  “父亲，孩儿还需要安排这些财务的运送，孩儿先行告退了！”甄宓再也不愿意在这个屋内和袁绍假兮兮的。

  甄家要捐献家产支助袁绍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散播下传了出去，起先很多人并不相信，但是甄家所有的店铺都关门歇业，各地的库府都开始收拾大车准备装运的时候，大家终于确信了。对于甄家的举动，各大商人除了看不懂之外，也多了些担忧，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是不是也要出血了。

  为了再次证明献金的事不是做戏，在郡府军队的护卫下，大箱大箱的黄金，一匹皮上好的绢布从甄家搬出，然后装上大车，就那么毫无掩饰地堆放在各地府衙的大院里。一时间各地的都疯狂起来，当官的看到如此多的黄金疯狂得整夜无法入睡，造反的听到消息也疯狂地计划怎么从中捞一笔。

  “华哥儿，这是巨鹿郡，无极县，元氏县的黄金出运时期和路线图，你快马去曲阳，转告孙公子，这些都是袁军亲自护送的，人数应该在五千人上下！”甄宓拿着拓本交给甄华，正本自然是要上交袁绍的。

  “好嘞，交给我就是了！”甄华伸手过去要接。

  “华哥儿，等等，把你的鞋子脱下来！”甄宓接过甄华的鞋，却是走向绿儿，“把这些缝在鞋底，不要太明显！”

  一番细致的掩饰，甄华带着情报出了袁府，自然是搜了身的，不过卫兵没想过鞋底有玄机，放甄华出了去。

  “绿儿，你去城南的粮店找甄卻，告诉他，去无极找宁叔，宁叔会交代他的，回来的时候把粮店的账本带回来！”甄宓做的一切都是孙协商量好的。

  甄家的大方也有点震惊到审配，他本来以为想要甄家吐出点肉来是要经过一番抗争的，没想到甄家竟然这么老实就把肉带着骨头一起送出来了。作为政治人物，审配对这样的事很是敏感，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阴谋。但是甄家说献就献，没有一点拖沓，出入府中的人在密切监视之下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审配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多疑了，对于甄家的监视也就放松了。

  邺城两匹快马先后奔出，守卫们当然也听说了甄家献金的事，所以甄华，甄卻二人相继拿着甄家的令牌要通行时，这些士兵没有做任何检查，直接放行了。看这二人离去的背影，守卫的眼神里竟然满是感激，因为袁绍已经两个月没发饷了，甄家黄金一到，想必多少能有几个钱给家里的婆娘和娃子买点米，尽管现在的粮价已经高得吓人。

  布谷鸟在乡间林地里叫唤着，天依然没下雨，甄家的献金之风更是带着狂热，冀州大地就此闹哄哄地喧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