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

2014-10-02 作者: 舒小心
  “……”楚凌夜俊眉轻锁,抬头,深吻住她。

  他的气息这么美好、这么魅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令她心神恍惚,她闭上眼,他宽硕炙热的怀抱还有温暖海水的萦绕令她不自觉的沉溺。

  水波潺潺。

  安馨依稀感觉得到,手中那炙热的异物在lv动,像是烫手的糖果焦灼着她。

  耳边是轻细的水声,偶尔伴着他粗重的喘息,他的呼吸与她交融,不去看他,安馨也明白这时的他完全属于她。

  “嗯!”过了好久,他开始剧烈的异动。

  安馨感到掌心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紧随着一阵灼热激流便喷薄在自己掌心,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在她手中倾泻了所有的qing。欲……心中暗舒口气,安馨放开手。

  可他却不放她,仍旧紧抱着她,不住的吻她。

  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楚凌夜与她待在水中,不停的亲吻她、缠抱她,直到彼此都疲倦。

  “我去亲自准备午饭。”楚凌夜擦拭干净自己,裹着浴袍先走出去。

  他会做饭?安馨倒觉得奇怪,望着他颀长的背影不知因何倏然就想起莫子冥来,黯然叹息一声,心中仿佛有风吹过,所有的喜悦瞬间散去,留下的只是苍冷与悲凉。

  安馨走到浴房门口时便闻到了那阵阵香气,似是海鲜的味道。

  走出去,果不其然,主房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碗碟,有扇贝、蛤蜊、梭子蟹、海蛎子,其他便是她说说不上名字的类别。

  “早晨差人从渔民那里买来的。”望见了安馨,楚凌夜嘴角勾起来“不会花样,都是蒸的。”

  她就知道呢,他怎会做饭?安馨笑笑,走过去“海鲜还是蒸的好。”

  她笑的清新自然,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又捕捉到了她眼眸深处那丝伤感?这些日子,她一直有心事。

  窗户是敞开的,坐在主房里外面的潮水声都能听得很清晰,安馨与他边吃边聊,各自的心意都已经明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溺在一起。

  吃过了午饭,楚凌夜带着她去了海边。

  因为是楚王府专属的海景区,并不对外人开放,偌大一片干净的海滩上只有他们几个人,其他的都是下人。

  “伯母,你可以抱抱我吗?”跑过来的是个刚会说话的小男孩,边奶声奶气的说着,边用沾着细沙的小手扯安馨的裤子。

  安馨灿烂的笑“好啊。”

  蹲下去,轻轻扶了扶男孩瘦小的肩膀,瞬间抱她起来。

  “孩子,快下来,这是王妃。”孩子母亲赶紧跑过来责备孩子,“王妃,实在对不起,我们没管住孩子,过来打扰到您了。”

  “伯母,谢谢你抱我,你真好。”

  “呵呵,小伙子,你可真懂礼貌。”安馨正说着,小男孩已经嘟起小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朝他妈妈所站的方位走过去。

  “没事的,我也很喜欢孩子的,没那么多事情。”安馨朝孩子的母亲客气的说道。

  之后母子两人已退下。

  安馨看着男孩的背影,嘴角弯弯的勾起来。她忽然想,如果她的孩子健在的话,现在该快有一岁了吧,他(她)大概会走路了。

  “才几岁就这么色,这孩子也真是的。”身边倏然传来楚凌夜的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只见他微蹙着眉,亦看着那男孩的身影,似是认真的,她轻笑调侃“那么你的孩子会色成什么样?”

  “要生了才知道。”他上下打量着她,刻意眯起的凤眸里倏然绽放出一抹邪肆。

  没正经……安馨在背后扭他一把。

  ……

  “少爷,安馨小姐说要跟你聊聊。”仆人转告给莫子冥。

  早已经习惯不去想她,然而她却像是扎根在了他的记忆里,他怎么忘都忘不了。

  决断的话她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可这个女人还找他做什么?

  “你去告诉她,我不想见她。”果断的拒绝。

  不一会,刚才的侍卫又回来了。

  “莫子冥,还好吗?”真是刚才安馨带给她的话。

  好,他能有什么不好呢?就这么怕他忘了她,刻意的来扰乱他么?

  呵呵呵……他黯然失笑,不知哪来的气,“砰”的将账本摔下,拿起酒壶,深深吸一口,抬头之时,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左前方那扇关紧的门上,心蓦地一颤,慌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自她走后,那扇门他就再也没有开过,里面有她睡过的床、她的衣裳、鞋子、发饰,还有她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害怕面对的。

  “嘶……”

  怎么忽然又有种轻微的眩晕感?莫子冥抬手扶扶额头,努力收敛心神,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清醒。

  安馨离开那天他莫名的昏迷以后他偶尔就会头晕,上周他在莫氏时不知觉的又一次昏迷了过去,也因此住进了太医院,也就是那天他见到了安馨——

  不愿想这个名字!他痛苦的皱眉。

  “叩叩叩!”敲门声忽的响了。

  莫子冥郁郁的看向门处“谁?”

  “莫兄,是我。”

  是个细婉而舒缓的女性声音,有些熟悉……凝神片刻,他终于想起谁来,起身开了门,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门外这个年轻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皮草,头上珠宝、指上钻戒,这个女人虽然相貌文静馨雅,但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莫子冥就知道她绝对是个表里不一的俗气女人。

  “莫兄,哦,应该叫您莫老板才对?怎么,不欢迎?”程雨馨浅笑,抬着秋水般的眼眸直视莫子冥的脸。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她和莫子冥见面的次数并不少,其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是对她献殷勤、示好的,但眼前这个是个异类。

  莫子冥无味的笑了笑“程老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听说莫老板最近身子不舒服,来看看你,不介意我进屋坐坐吧。”说话间,程雨馨已经从容的走进房中,将手中两提礼品放在墙边。

  亲自来他这里看他?莫子冥没多少耐心“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呵呵呵……莫老板从来都是这么开门见山呀。”程雨馨暗暗深吸口气“我就直说了吧,莫老板,我想和你合作。”

  程府是楚王府最大、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现在她要抛弃楚王府与他合作?莫子冥皱眉“程老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可没这雅兴。”

  ……

  现在的安馨正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海风吹起,带起一波浪涛奔涌而来,她张开双臂,背对着海,裙摆被掀起来,一如浪花般舞起一卷又一卷,似乎要携着她翩飞而起。

  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过的这么美好、这么充实,她还没有享受够这种感觉呢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夏紫凝!”

  海风中忽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她听错了?这个可怕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安馨惊慌的望过去,只见那娇小的身影正从身后朝她越靠越近,她脸色暗淡阴郁、右手里提着一个陶瓷瓶子,看起来很凶……

  “穆雪漫,还没被衙门抓到么?”安馨漠然讽刺。

  从前还对穆雪漫抱有歉意,觉得这个小女人可怜,然而自那次她和宋沉轩联手想将自己置于死地后,她已经彻底认清了她。

  为争取自己所爱的人去努力没有错,甚至偶尔误入歧途也值得原谅,可是她穆雪漫都已经明知道她和楚凌夜的关系却还是不肯放手,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疯狂到做出可怕的事……

  “你很失望?”穆雪漫走向前一步“夏紫凝,你觉得我就该被关进监狱是不是?”

  这声音沧桑、嘶哑、寂寥,就仿佛丢失了视若生命的珍宝的可怜人儿,连哭了几天几夜,却又怨恨、不甘…辂…

  往常,若是看到穆雪漫这幅模样,安馨该是可怜她了呢,可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穆雪漫,既然你心里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干脆去自首呢?”

  “你还有脸挖苦我!是你把我害成这样,该遭报应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你,贱女人,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垫背!”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穆雪漫扬起手中的陶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朝安馨脸上泼下去。

  “啊!”

  安馨迅速向后退,右脚忽然踏入海水中去,脚下一软,“噗”的跌坐在水里。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腐蚀性的液体扑落,星星点点的溅在她雪白的脸上、嫁衣上。

  疼,仿佛灼烧、仿佛针扎,在脸上敏感的肌肤上迅速蔓延、加剧……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朝她泼了什么?她不敢想,呆了似的坐在原地,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穆雪漫,甚至连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

  穆雪漫在笑,像是朵盛开的罂粟,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得意、这么致命,认识她以来,安馨从没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过!

  “夏紫凝,你现在毁了容,你说楚凌夜还会不会想曾经一样爱你?”

  “你说,他会不会爱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

  她毁了容!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心像被毒针刺中,收紧、抽搐,仿佛有无数的毒液被挤压到全身每一根血管里,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嘴角却传来火辣辣的痛。

  “噗!”

  穆雪漫将陶瓷瓶扔进海里,发了疯似的不停的笑。

  结束了,毁掉她幸福的人都已经被她亲手毁掉,而她在所爱的男人心中的形象也再也无可挽回。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还有谁的人生像她这样悲惨不堪?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明明在笑,怎么泪水还是流出来?她低头看了坐在地上的安馨一眼“夏紫凝,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

  其实可以做朋友的,其实,大家都可以不必这么不堪,可偏偏,楚凌夜爱的人会是她……她们这一生,都完了!

  咬咬牙,她迈开脚步朝海中走去。

  “噗、噗、噗……”

  身后是渐去渐远的脚步声,穆雪漫在干什么?安馨想站起来,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手脚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想回头去看,可是被液体烧伤的脖子里火辣辣的疼,她动不了……

  没过多久,身后的脚步声就彻底消失掉,广袤的地方只有海浪的声音,了无生气。

  又起了大风,偌大的浪头涌过来,漫过她腰部、后背,连安馨受伤的脖颈、脸庞都浸湿……

  疼,好疼,她微微低了低头,倏然望见嫁衣胸前的那部分已经被液体腐蚀成枯萎的色泽,像是褶皱的老树皮,与周围的鲜红对比太过鲜明。

  她的脸,是不是也像这样呢?意识似乎空白了,她石化在原地,仿佛一樽僵硬的雕塑,她宁愿是雕塑。

  “你在干什么?”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似是遥远的笛声,那么清韵、那么动人,她木讷的抬头去看,是他,他走在金色的海滩上,像个尊贵的王子,俊美的不可一世。

  这是她的凌夜王兄、她的相公,他这么完美,这么无暇,可她,她的脸……

  “茹茹?茹茹!”走得越近,楚凌夜越是将她看得清楚,声音也越来越是惶恐。

  “哗!”

  画像图在颤抖的手中滑落,随着海风远远向身后飘飞而去,楚凌夜不理会,加快脚步跑到安馨身旁,迅速的将她在水中捞出来“茹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声线发颤,连抱着她的两只手臂都颤的厉害,而他的双眼凝的这么深、这么紧,看着他,安馨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忍着剧痛,张开破碎的嘴唇“我……我想看看……我的脸。”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结在剧烈滑动,他紧紧咬着牙齿,两齿间都发出格格的碰撞声。

  “乖,我带你……去太医院!”沉重的落下一句,他加快脚步朝海滩外走去,昂着头一直看着前方。

  不敢看她,生怕眼中的痛楚被她望见。

  “凌夜,穆雪漫她……她进了海里。”安馨远远望着那片海,夕阳落红将那一方染成灿烂的颜色,而那里已经早已没有穆雪漫的身影。

  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了结她的人生。

  穆雪漫!又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楚凌夜俊脸抽搐,匆匆回头朝海面处看了一眼“她不在。”

  单单是上次和宋沉轩联手绑架安馨一件事就足以令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万劫不复了,她不想进监狱,所以她决定了寻死,可是,她就连死都不肯放过他的茹茹……

  ……

  “陆公子,等明年桃花开了我们还来好么。”自梦中惊醒,耳边却还是那清婉的声音。

  陆骁抬起头来,看到床边那本夹着已经干了的桃花的书,那是前年他和嫣儿在中原看桃花的情景,她总是很平静,很少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开心。

  心中那个角落怎么忽然又传来阵阵隐痛?痛苦叹息,他拿过床头桌上那壶酒喝下一大口。

  “咳!”

  原来再好的酒都都是辛苦的。

  “簌、簌……”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显然是走路的人在刻意压抑,然而极其敏锐的他还是觉察的很清楚。“吱!”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

  最先进入门中的是一个匕首,然后是一只肌肤纹理偏白的小手。

  “夏紫嫣小姐,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吧。”随着幽寂的脚步声,身着黑衣、戴着头套的人小心的走进屋里,匕首对准床的方位。

  没有回音。

  以为装睡他就会放过她?她冷笑,粗哑着嗓子“夏紫嫣,再不吱声我动刀了。”

  仍旧没有回音……

  她蹙眉,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被子掀起来,被子下面盖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两个抱枕!

  顿时意识到什么,她心中一凉,此刻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匆忙转身,可还没回过身去,右手手腕就被陆骁扣住,“咔”的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手中的匕首随之撒手掉落在地。

  “啊!”他痛叫一声,慌忙去捡,而此刻,陆骁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咽喉上,同时,头上一冷,黑色的头套已经被他揭掉。

  “晓月,为什么会是你?”垂着清冷的眸子看着这张娇美的脸,陆骁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日子一次次将嫣儿绑走,一次次为他设下各种机关令他受伤的人竟然是这个弱女人——他曾经的手下宋晓月。

  “呵呵呵……你也会惊讶吗?”宋晓月笑,笑的无比冷漠、无比讽刺“陆公子,我还以为你这种人的心是死的,连感情都没有呢。”

  “什么意思?”他冷声,手中的匕首向她细腻的肌肤上贴近几分“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肌肤上传来隐隐的痛,然而,刀锋再伤人又怎比得了他生冷的态度?

  宋晓月身子颤了颤,笑的漠然、笑的心痛如刀绞“没什么,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拆散你和你的嫣儿。”

  话音未落,她已感觉到他的脸在变冷,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从来都这么清高、这么孤傲,似乎遇到天大的事都不值得他或笑、或怒……而现在,他在发怒呢,她竟然激怒了他!不像是从前,无论她怎么在他面前表现,他都对她视而不见,像是块无情的石头。

  “呵呵呵呵。”宋晓月看着他冷澈的脸。

  “你疯了!”陆骁对着她低吼。

  呵呵呵……可她还在笑,似在取笑他、又似在可怜他!

  恨意、疼意纠缠在对嫣儿的思念里,一瞬间如剧毒般在心中蔓延,令性格清冷的他瞬间失控,蓦地将匕首丢在地上,一把揪住她衣领,重重的将她瘦弱的身子挤在冰冷的墙面上

  “宋晓月,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拆散了我和嫣儿你很得意、很开心是不是?”

  “……”她薄唇轻动,却说不出话,他是这么愤怒、这么有力,右手就像块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她胸口,似乎要将她压扁、击碎。

  “滚!”蓦地放开手,陆骁冷森森的瞪着她“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

  他沉重的声音如有万钧重,他冰镇的瞳眸凝结着,仿佛化不开的冰霜,而此时她才知道,她即便是冰冷愤怒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拆散了他和那个女人罢了,若非如此,他对她定然还会是往素的漠离与忽视,怕是连个冷脸都不肯施舍给她呢……

  呵呵……宋晓月死灰般的内心竟又牵起那种熟悉的感伤“滚,好,我滚。”

  狼狈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倏然停步“陆公子,你以为你放过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么?”

  “你这种女人活着就是耻辱。”是他愤怒的低吼声。

  她凄然的笑,加快脚步走出门去。

  是,他说的对,她早就死了,是这个男人硬生生的将她扼杀、令她犹如行尸走肉,令她活着只剩下耻辱……

  当年她是那么爱他,全队里的人都知道了,也曾有过不少队友帮忙撮合,可他对她从来都无动于衷,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优秀才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于是,每次训练她都加倍卖力、每次做任务她都跑在前面,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却从未变过。

  后来,队里又来了个女人,叫夏紫嫣。

  眼睁睁看着他和夏紫嫣越走越近,她越来越撑不下去,终于硬着头皮去向他表白。

  “晓月,你想多了。”

  “我不可能爱上你。”

  “如果你真打算死,别死在我面前,我手下没有这么不争气的人。”

  那天她含着眼泪离开,蹲在无人的角落哭了一整夜。她离开了队伍,走的远远的,主动去接触其他男人,以为这样就能走出痛苦,就能彻底忘了他,可是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比他好?

  失望了、伤透了、心死了,因爱成恨,她决定报复。

  她扮成男人,男人的穿戴、伪装出男人的声音一次次的绑架行动不便的夏紫嫣,一次次的伤害陆骁,她躲在暗处,每一次都有机会杀死他,可她总是下不了手。

  今天她又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在每月初三执行任务的陆骁竟然在家,而夏紫嫣竟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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