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八章 你讨好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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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讨好过我吗？你懂得什么叫讨好吗？”总是在句里行间轻易地将他惹怒，让他失控，这该死的小女人……他忽地翻身压上了她的身子，看她一脸的惊恼，那样澄澈的眸子……心底有什么情愫涌动，他低下头去，咬住了那柔软的唇，在她耳边低语道：“别想逃，今晚我就当你发发脾气撒撒娇，今后如果再提这个问题……你会后悔……”

  ***

  连绵了许久的阴雨，到了四月初，天空开始放晴。

  心情就跟那一直阴雨的天气一般，常常坐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常常在心底有那么些忽然放肆的念想，却终在想到最后不可承担的后果之后，统统作罢。

  她骨子里的倔强，她曾经向往的梦想，是在随着生活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吗？冲动的时候，她会想到逃离，去一个跟苏家跟顾墨寒没有一点关系的地方，重新生活。可是，她怎么可以拿姐姐的性命做赌注呢？那个虽然是跟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可是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她无法让自己到达这样的地步……

  顾墨寒跟从前一样，忙的时候少来一些，空的时候多来一些，她总是可以见到他的身影的。不过，这段时间，他似乎很忙，见到的时间不多。他说的没错，他给她的是*，可以让众多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爱，他给她的东西那么多，金钱首饰物品……可是，这些都不能让她感到丝毫的兴奋，只能更深切地让她感受到自己是一个正在被圈养着的女人罢了。

  “聪明的女人，不该贪心。”那声音在耳边掠过，她的心又是那样疼了疼。她已经试着让自己常常感受它的温度，常常告诫自己不要去做那个贪心的女人，对于顾墨寒来说，苏伊一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值得稀罕？

  既然他不稀罕，她也不在乎，不该在乎。

  深吸了一口气，她打开衣柜，从里面挑选了一条翠绿色的毛呢背心裙，简单的款式，里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衣，橙色的翻边小脚裤，围上一条黑色的围巾，对着镜子梳了一个花苞头。顿时，青春的气息在眼前洋溢开来，她差点忘了，自己不过二十多岁，该是人生中最青春靓丽的时刻，她真的好久没有这样打扮过自己了。

  阳光灿烂，每一寸都是明丽，斜跨着的小包在阳光下闪着光，她抬头对着满天的明丽笑了笑，正打开大门，却见苏若云正站在门前，看到她时，似乎有些吃惊又有些尴尬的神情。

  “一一……”她的眸子只微微垂了垂便又很快抬起，笑道，“你是要出门吗？”

  苏伊一点点头，也这样不自然地笑了笑：“姐姐……你是来找我？”

  “……”苏若云拉过她的手，“你就要出门是不是？那真是太好了，我今天找你，本来就是想跟你逛逛街聊聊天。”

  有的东西，确实是无法改变的。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那样近，虽然彼此之间都面带微笑，可是最明白的，是心，那样遥不可及的距离。这样总是寻找着话题去聊，实在是一件太累的事情。

  车子终于缓缓停下，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坪，一眼望不到边，装备齐全的人在马背上挥动鞭子，到处都是疾驰的身影。

  “姐姐？”苏伊一困惑地望着苏若云，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把她带到骑马场。

  “一一……”苏若云温柔地笑着，握着她的手，“我想你应该喜欢骑马，所以今天带你到这里来了。还记得小时候……”

  她的声音顿了顿，又笑道：“这是洛城最大的骑马场，我已经给你挑了一匹上好的马，我们去试试好吗？”

  记得小时候……是的，那一次，在苏若云生日的那一天，楼子兰带着她到了骑马场。她也跟着去了。只不过，从头到尾，她一直看着苏若云在学骑马，她穿着一身装备，看起来英姿煞爽。其实，她的心里也好喜欢。只是，她的手伸出还没有触及到那匹马的鬃毛，便被楼子兰怒喝住了：“死丫头！你不想要命了！退开！”

  于是，她就在一边，隔着安全的距离，看着姐姐，还有众多的人在风中飞驰。她常常想，人坐在马背上，那样奔跑的速度会是怎样的感觉，是跟风在赛跑吗？

  看到苏若云在马背上下来，她忍不住悄悄问道：“姐姐，骑马是不是很好玩？”

  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抬头走开了。回来的路上，她还不时回头，想象着那样的感觉和速度。

  现在想来，已是久远了，她却是依然记得吗？

  “一一，这是你的马，黑马皇后。”苏若云的手上牵着一匹漂亮的黑马朝着她走来，黑亮的鬃毛，漂亮的眼睛，她一直以为马是通人性的动物，只因为马有一双有感情的眼睛。

  跨上马背，那样高远的视线，马儿缓缓地走上了草坪，成了那大片草坪中的一道风景。

  “一一，你刚学，先让马儿走走，等掌握了技巧，再试着让马快跑。”苏若云坐在一匹白马上，低声交代着，“对了，不要越过那道跨栏。”

  她的手朝着远处点了点：“今天那儿被包了，不知道是哪个金主，那儿包下也不知道要用多少钱呢！一一，我们就在这块场地转转，我先去那边跑一圈，你慢着点来！”

  苏若云一挥鞭，马便嘶吼一声，疾驰起来。苏伊一羡慕地看着苏若云的背影，轻轻地拍了拍马头，低声道：“黑马皇后，今天真是委屈你了，谁让你现在的主人一点儿都不懂骑马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去学，到时候……啊！”

  恍惚间似乎有那么一声轻微的口哨，黑马扬起前蹄嘶吼了一声，便疾驰而去。

  “啊！”没有防备，苏伊一的身子猛地朝后仰去，幸而她反应够快地握紧了缰绳，可是马驰骋的速度还是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渐渐地下移，她又拼命地让自己在马背上坐稳，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她紧闭着眼睛，急声道：“马儿马儿快停下，我没让你跑啊……吁，停下，吁……”

  这一招竟然有效，马儿停下了奔跑的脚步，虽然扬起的前蹄让她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不过她攥得够紧，也只是有惊无险，她的身子险险地挂住了，她费力地挪动身子坐稳，长长地呼了口气。

  “小姐，这个场地已经被包场了，你不能骑到这边来！”警告的声音响起，苏伊一才响起苏若云的话，马在奔驰之中竟然已经越过了跨栏，她有些歉意地笑道：“对不起，我……”

  “寒！你觉得这个姿势怎么样？”柔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却是在苏伊一耳边爆炸开来。抬眼望去，一个穿着雪白婚纱的女子，正坐在碧绿的草地上，盈然而笑。白色的婚纱裙摆被摆成一个圆圆的弧度，在碧绿之中尤为鲜艳的色彩。她侧着头，扬着笑脸，做着一个又淑女又带着几分俏皮的动作，阳光之下的笑容，明媚过阳光。

  咔嚓一声，摄影师做了个ok的手势，对着身边的男人挥了挥手：“顾先生，你去林小姐身边……”

  早知道这个男人是顾墨寒，在她第一眼认出那个身着婚纱的女人是林佳凝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当看到身着礼服的他走到林佳凝身侧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那样清晰地钝痛起来。

  “……对，就是这样的姿势，再靠近一点，ok ,很好，棒极了，再来一张，顾先生亲吻林小姐……”

  就这样睁大眼睛，她看到他的唇碰触到了她的，那些跟她做过无数次的亲昵动作，她想象过他会对别的女人去做。可是，亲眼看过跟想象完完全全的是两回事，她看着，觉得心像是被什么勒紧了，温煦的阳光之下那样般配的两个人，柔情似水，情深如海的美好画面，那样尖锐地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刺人，她握住缰绳的手一紧，脚也随着夹紧了马肚子，似乎这样的动作可以减轻她内心的痛楚一般……

  却是根本忘了刚刚骑马师的告诫，“嘶”地一声，马儿受到了惊吓，猛地抬起前蹄，向前狂奔。苏伊一的脸登时白了，感觉整个人的身子直直往下，她死死地抓紧缰绳，可是，夹着马肚子的脚却丝毫没有放松。

  风在耳边疾驰而过，身下的骏马以她无法承受的速度疯狂奔驰，比刚刚疾驰的速度更甚。脑袋一片混乱，她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这样用力夹紧马肚是初学马的禁忌，她根本就忘了驯马师刚刚跟她说的话，也忘了用口令让马停下来……

  握着缰绳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眼前的景物在眼前跳过，恍惚间，林佳凝惊慌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还有众人惊慌退让，和女人的惊呼尖叫声……

  “啊！”马一个纵身，又越过跨栏，越过了赛马场的安全范围……怎么办？怎么办？她不知道怎样驾驭它，不知道它将会跑到哪里，也不知道在这样快速奔驰的马下滚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试着用口令让马停下，可是那马却像是发了疯似的，速度一阵快过一阵。

  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只耳边的风声一阵猛过一阵，耳边好像又有急促的马蹄声近在咫尺。糟糕，还有这样跨过跨栏的马，如果撞上……她一慌，手上的缰绳不觉一松，整个身子就要往下坠……

  “手握紧，你不要命了吗？抓紧！”咆哮声在耳边响起。苏伊一睁开眼睛，竟是顾墨寒，他骑在一匹白马上，那双冷沉的眸，焦灼地望着她，她可以感受到他暴怒的气息。

  “听好，握紧缰绳，脚松开，松开马肚子！”他的白马以惊人的速度在跟她的马并驾齐驱，她慌乱的心，就这样一点点平静下来。

  脚轻轻地松开马肚子，马的速度稍稍减了一些，却仍然往前快速奔驰。

  “一只手握住缰绳，一只手……给我。”他冷声命令，额上已有汗珠。刚刚那一瞥，他的心跳就此顿住，那个让众人惊呼的处于危险的女人，竟然会是苏伊一。看到她那样在马背上七零八落的样子，他的心脏严重移位……

  一只手握住缰绳，一只手腾空……苏伊一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缓缓地伸出手，可是，不行……她一只手的力量根本无法握紧缰绳，她迅速地又把手缩了回去，不觉地又夹紧了马肚……

  s*hit!他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吼道：“笨蛋，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夹马肚子，你不要命了吗？……小心！”

  马背上忽地一重，腰身被什么强大的力量给稳住，“松开马肚子！”他粗暴地踢开苏伊一依然夹着马肚子的脚，手握紧缰绳掉转了方向，只听马匹仰头长啸一声，速度缓了下来……

  “你该死的学什么骑马！”那怒吼声让惊魂未定的苏伊一缓过神来，她低头看着那腰肢上的大手，那样温热的温度，只是，那手指上戒指的光芒却是如此刺眼的……

  “苏伊一，竟然是你！”林佳凝担忧又带着惊讶的声音让她抬起头来，她的手握着她的，神色焦急，“你怎么样？没事吧？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一样的款式钻戒，情侣款的，今天是他们拍婚纱照的日子，他们是好日子将近了，可是，顾墨寒却从不曾提及过。也难怪，他这段时间那么忙，原来是要准备婚礼的事情了……

  “有没有怎么样？需要医生诊断一下吗？”林佳凝的目光满是关切，“寒，我看还是先让一一下马好了，她一定是吓坏了。”

  顾墨寒看了苏伊一一眼，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不会骑马还要挑一匹最难驯的马，你就不知道掂掂自己的分量！”他一个翻身跃下马背，“下来。”

  “不用了……”她让自己勾起一抹微笑来，目光却只是看着林佳凝，“我没什么事。吃一堑长一智，我会注意好自己的安全的。林小姐，真是抱歉，我可以让黑马皇后带着我走回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墨寒直直地抱下马背，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在触及她手心的一道红印时，紧了紧，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不知道在逞什么能！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现在摔成残废都有可能，这个笨蛋！

  “马是用来跑的，不是用来走的，皇后这样的马还轮不到你这样的新手来骑！”他拉过黑马的缰绳交到工作人员手里，“把这匹马牵回去。”

  “一一……”不远处，苏若云焦急地跑过来，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一一，不是……不是说要你不要……不要过来吗？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是你带她来的骑马场？”顾墨寒的声音让苏若云浑身打了个冷颤，她点点头：“顾先生，我……我以为一一喜欢骑马，才……才带她来的……我没想到会破坏你们……你们的……”

  他凝视了她几秒，冷声打断她的话：“马上带她回家。”说完，便又走到林佳凝身侧，拥过她的肩膀，对着摄影师道：“继续拍摄。”

  ***

  有的画面，会那样强烈地击中脑部，在每一个时段都连续播放。就像刚刚的那一幕……如此浪漫唯美，又如此痛彻心扉……

  他就要结婚了。刚刚走过报摊的时候，那是头条新闻。她已经在那个小小的别墅里闭塞太久，久得连这样轰动的事情都不知晓，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白痴。

  端过咖啡，苦涩的滋味丝丝入心，苏若云已经离开了，她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又说她可能需要独自一个人安静一下，便先行离开了。她说得没错，她的确更需要独自安静的时间，让自己平静，平息。

  只是她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一杯咖啡还没有喝完，肩膀便被轻轻地一拍，抬头，是林佳凝已经卸了妆的脸，依然是清丽脱俗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裙，头发还是挽着刚刚的发型，满脸惊喜的微笑：“苏伊一，你也在这里，我们真是有缘，一起用餐吧！”

  身后是顾墨寒冷冷的脸，那目光望着她的时候，还是灼热，带着几分探究。

  “不用了……”

  “当然要了！”林佳凝笑着坐了下来，“一一，你不知道我多想请你吃一顿饭呢！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做东，请你吃个饭！”

  “一一，别拒绝哦，你知道……我心里过意不去。”她低声在苏伊一耳边说道，便对着侍应生招了招手，“点单。”

  三个人的尴尬。

  苏伊一坐在一边，而顾墨寒和林佳凝则坐在另一边。他们看着天造地设，苏伊一不止一次地这样想，她的目光尽量不去看那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的目光却不时地在她脸上越过。

  “……一一，过去不开心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一一，我们以后好好地生活，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助的，一定会帮助你。”

  “谢谢。”林佳凝说得双目炯炯，苏伊一却是听得无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无耻的，相当无耻。

  “这有什么好言谢的？当初……”她看了顾墨寒一眼，对着苏伊一笑道，“总之，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就可以做好朋友了。你看我们多有缘，买书都能遇上对方……真的，我觉得缘分这东西很神奇，你觉得呢？一一，我真的很喜欢你。”

  “对了一一，我把今天拍摄的照片给你看看，你帮我选选，哪张最好，我要放到放到新房里……”话音刚落，她的人已经坐到了苏伊一身侧，从一个大信封里拿出一张张照片，一张一张地晃过苏伊一的眼睛。

  每张照片上都照得很美，光线、取景，准新郎和准新娘的表情装束都无可挑剔。尤其是林佳凝的笑容，那样的幸福简直可以感染全世界。

  她的身份，挑选他们的照片，这个世界，真的好讽刺……

  离开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正浓烈，照在身上，却还是无法让身子更暖一些。

  街上人来人往，真是周末，熙熙攘攘的热闹。她的目光在触及到橱窗里的一件婚纱时顿住了，脚步也随之停下，那是一件很漂亮的婚纱，美人鱼的裙摆，上面缀满着亮亮的珠子，好美……

  不由地想象，那婚纱穿着自己身上的模样，曾经的曾经，她也是这样幻想过，牵着爱人的手，在幸福的红地毯走过……

  “小姐，要试试吗？”服务员的笑得谦和有礼，“除了这一件，里面还有很多不一样的款式。”

  她摇头，急急地走开了。

  咚地一声，没几步便撞上了什么，“对不起”，她的头抬起，便又是一惊，那个站在她眼前的男人……

  ***

  “寒，真的好累哦！”林佳凝长长地呼了口气，把头靠在他肩上，“我真没想到，拍婚纱照是这么累的事情，你觉得呢？”

  顾墨寒并未回答，他的目光是熟悉的悠远，她知道，在他很认真地想着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

  这个时候，他想的会是什么？那么投入和认真？林佳凝觉得自己的胸膛愤怒得轻轻燃烧，她记得那个瞬间，苏伊一骑着马在他身侧越过的那个瞬间，他的眼神，他的神色，那是从未见过的紧张和焦躁。他就这样骑上马背冲上前了，拼命的速度……那一刻，她彻底明白，这个叫苏伊一的女人在他心目中不可小觑的地位……

  “苏伊一！”她忽然惊叫一声，看他恍然回神，目光急切地在车窗外搜索着，她心底一阵刺痛，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呀，你看，那个女人跟一一真的好像呢！不过不是，刚刚我看清了。”

  “寒……”她的手臂拥紧了他，“其实我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我知道你以前错怪了她，你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呢？”

  “需要弥补吗？”他凝视了她几秒，又抽出一支烟来，其实有些不解，凝凝口口声声总说自己失足，如若是事实，苏家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苏旭并不是省油的灯。如若不是事实，那凝凝的善良，还真是太过了头了……

  “当然需要。”林佳凝郑重地点头，“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男人，你说，我们给她找个男朋友怎么样？如果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什么都值了！”

  她边说便看了看他的眼神，那一闪而逝的阴霾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他身边的女人千千万万，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一个是最特别最不好对付的。

  “你觉得我们的婚礼放在什么时候比较好？***意思是，越早越好。”

  烟雾从口中缓缓喷出，他的眸色明晦不定：“一切都照***意思办。”

  “寒……”沉吟了一阵，林佳凝叹了口气，“寒，我知道，你一定会娶我的。为了我的爸爸妈妈，为了奶奶，你也是一定会娶我的。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沉默了，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轻轻开口：“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爱我吗？”

  又是这个字，爱……他不止一次听安唯之说过，他对凝凝的感觉并不是爱，可是，他却是如此清楚地知道，林佳凝是他这辈子唯一会娶的女人，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经历过爱，也不知道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没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去折腾，对他而言，男人和女人很简单，愿意就在一起，不愿意就分开，仅此而已。

  而爱呢？应该是一件很复杂很讨厌的事情吧？他不知道女人究竟在乎什么，反正他自己是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无谓的字眼。

  “你……不爱我？”林佳凝咬了咬唇，眼里已经泛着泪光，声音哽咽了。

  “凝凝……我没这么说。”他有些尴尬地解释，“你知道，我从不跟女人说这些。”

  林佳凝抽噎了几下，又是咬唇：“寒……我不是一定要逼你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害怕你是因为奶奶，因为我是林佳凝才会娶我。如果不是***意思，我不是林佳凝……你还会愿意娶我吗？”

  “说什么傻话！”他的大拇指揩去她的泪珠，柔声道，“你就是林佳凝，千真万确，怎么能不是？奶奶也已经决定让你做顾家的孙媳，不会反悔，别傻了……嗯？”

  林佳凝还想说什么，寻思之下还是点点头，把头埋入他怀里：“我知道……寒，能做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那三个字，我会让你爱上我，总有一天……她在心底暗暗说着，像是一个誓言。

  ***

  苏伊一没有想到，站在她眼前的那个男人，竟然会是许久未见的辰御风。

  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呢？最后一次的碰面？她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却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他的声音带着激动：“一一，我回来了，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相信我，一一！”

  她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拉离她的身子，眼神也是那样激动：“……你瘦了^^^^^”

  “……”

  “这些日子过得好吗？”他认真地凝视着她，哑声开口，“还跟他在一起吗？”

  “……”

  “我实在不该小看了顾墨寒。”他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想到顾墨寒竟然动用他家族的力量逼迫他离开苏伊一，他跟家族抗衡许久，才得到一个机会。他需要用两个月的时间将一个面临瘫痪的小企业重新站稳脚跟，爷爷才答应给他机会。这些日子以来，他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有过了这一关，他才有可能回到洛城。

  那些日子，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只有一个信念，回到洛城，那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在他心底扎了根，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为一个女人改变，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那样戏剧性。他总是放荡不羁的，没有女人可以束缚住他，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可以对一个女人柔情似水，把她*上天，可是他同样可以将同一个女人打入地狱。而苏伊一……

  她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哪里？竟让他如此变得不像辰御风？这算是报应，还是劫数？

  “一一……”他看着她，“你放心，这次我回来，一定想办法把你从顾墨寒身边救出来。报纸上已经刊登了你无辜的消息，他依然不肯放过你，他是以你姐姐为要挟，是不是？”

  她讶异地张大了嘴巴，这个从天而降一样的男人还真是了解所有的事情。半晌，她才开口道：“辰少爷……”

  “不要惊讶……”辰御风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一一，你相信我吗？”

  苏伊一眨了眨眼，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

  辰御风摇摇头：“虽然这句话我并不爱听，但是我知道，所有情侣的开始都是朋友。苏伊一，你听好了，这次回来，我就是要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我要追求你，把你从顾墨寒手上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