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百牛助渡江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周大龙霸道的话让侠肝义胆的上官文卓听得怒气渐起。他快速走过去，对着周大龙说道：”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抢人，没了王法。“

  ：“在这里老子的话就是王法，抢了又怎样，大爷我想怎样就怎样。”周大龙蛮横地说道。

  上官文卓也懒得理会他，拔剑砍向周大龙，周大龙一手拉着丁香兰一手持铁扇与上官文卓对战。因投鼠忌器，文卓也难以施展，只是那周大龙不小心，腹部皮肤被上官文卓刺中一剑，受了些轻伤，但无大碍。

  相如客栈的老板躲在客栈角落边看着掀翻的桌子，打落一地的碗筷菜肴，心痛大喊着：“各位爷，小人是小本经营，别砸了我的盘子，哎哟，我的盘子啊。哎。。。。。。。”，正喊着，前面飞来一只鸡腿，塞住了他的嘴巴。

  此时，客栈门外夫妇模样的两人正路过这里，年岁大约四十有余，男人身材魁梧，目光深邃，沉着稳重。女人满面和悦，举止大方。虽说是徐娘半老，但也风韵犹存。妩媚而不妖艳，丰腴却不臃肿，其气度神情，全不是平常人家的女人，倒推二十年，想必也是当地有名的大美人，即使算不上大家闺秀，也必是中富家的小姐。

  夫妇二人便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巴山追魂剑”丁雄远和“蜀水夺命刀”习月婵。两人皆属蓬州五侠，蓬州河舒镇人氏。夫妇俩正前往保宁府南部县办理事务，途径这里，习月婵一眼瞧见自己娇俏的女儿丁香兰竟被欺男霸女臭名远扬的周大龙擒拿着，脸色突变，不禁大怒。只见习月婵右手一挥，三只飞镖直射向周大龙上中下三路。周大龙的功夫也非等闲。其中两只飞镖被周大龙打落在地，但另 一只镖打中了他的手臂。只听得“哎哟”一声，周大龙松开了擒着丁香兰的手。

  毛子转身看到夫妇俩，拱手作礼道：“师父师娘，你们来得正好啊。这周大虫欺负咱家小姐！”

  丁香兰也跟着撒娇地叫了一声：‘爹，娘”

  只听得妇人骂道：“你这恶少仗势欺人，有我蜀水夺命刀在，休得在此撒野，敢伤我女儿一根毫毛，我要你狗命。”

  周大龙久闻夫妇俩江湖大名，再见自己势单力弱，又负伤。转身捂着伤口夺路而逃，嘴里气呼呼地叫道：“你这婆娘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时丁雄远盯着女儿，生气的说道：”兰儿，叫你别成天乱跑，好好的呆在家里，现在世道太乱，今天要不是我们 刚巧碰上，还真不知那禽兽会如何呢。“

  毛子道：” 弟子不才，没能保护好师妹，请师父师娘责罚。“

  ：”好了，这次暂不罚你，以后给我看紧点，好好保护小姐，别让她偷偷溜出去。“

  原来，夫妇俩早已经认得周大龙，周大龙的父亲周志鹏本是明朝蓬州知州，后来大西王张献忠的部队围城时， 周志鹏得知大明崇祯皇帝自缢，张献忠在四川深得百姓拥戴，又已攻取四川大部，遂降了张献忠的农民军，仍镇守蓬州。因周大龙是他的独生子，从小对他百依百顺，娇纵溺爱。以致周大龙蛮横傲慢，冷酷自私，常带着家丁横行乡里；结交市痞，危害百姓。

  ：“ 多谢这位少侠，对小女出手相救。”夫妇俩行拱手抱拳礼对上官文卓和欧阳雅晴道谢。

  丁雄远接着又说道：“想必那恶少跑去搬兵去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二位少侠，今天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上官文卓和欧阳雅晴也回礼：“后会有期！”

  两人离开相如客栈， 过文庙，武庙，再过城隍庙，龙神池，绕过藏书楼从东门而出，进入被当地人叫着“东门河坝”的一大片漫滩湿地，沿着河坝大道纵马狂奔，很快来到嘉陵江边的渡口。远远望去，渡江木船正在对岸停泊着，再往上一段水流稍急处，有艘货船正逆流上行。岸边的纤夫们肩套着纤绳，吃力地拖着货船，喊着着节奏稍快的川江号子：

  伙计们那 嗨着 嗨着 嗨起

  嗨起 扎呀 扎呀 落着 落着

  伙计们哪 嗨着 嗨着 爬滩了啊 嗨着 嗨着

  要展劲哪 嗨着 嗨着 莫偷懒呀 嗨着 嗨着

  要齐心哪 嗨着 嗨着 龙角山呀 嗨着 嗨着

  黄角树哪 嗨着 嗨着 在眼前哪 嗨着 嗨着

  婆娘娃儿哪 嗨着 嗨着 在家等啰 嗨着 嗨着

  过了滩啰 嗨着 嗨着 好拿钱啰 嗨着 嗨着

  下了船啰 嗨着 嗨着 好喝酒哟 嗨着 嗨着

  伙计们 过滩咯

  哦吼吼吼

  那号子声音响亮，直达数里之外，甚是好听，两人却是心急如焚。身后的周大龙带着十余名骑兵和数百兵士急速追来，相距不足三里地，转瞬将至。真是前有大江阻隔，后有敌兵尾随，进退两难，情势危急。

  ：”周大龙居然这样看重我俩，竟然带着这么多人来，非得报一剑之仇么。“上官文卓说道。

  欧阳雅晴急了，说道：“师兄，无路可走，我们杀回去吧，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别冲动，死有何惧，只是密信如果落入官兵之手，完不成任务，还将危及本门。”

  上官文卓向右望去，恰瞧见不远处约上百头黑色水牛在一两只水牛的带领下，走向嘉陵江里，看上去要渡江。上官文卓早已听说在这江的对岸有贩牛乡民，驾船载数牛过江到草木丰茂的这边食草，食毕又运回对岸。反复数次，然后将牛放入牛群，牛群在牛儿的引领下过江食草。长此以往，牛儿不用驱赶而渡江食草，食毕自返，每日往返，形成“百牛渡江”奇观。

  这时文卓灵机一动，对雅晴说道：‘师妹，你现在轻身的功夫是怎样练的？！“

  雅晴反问道：”你功夫远在我之上，还要请教我怎么练轻功？“

  文卓道：”不是，现在没有渡船，恰巧遇到这“百牛渡江”，咱们施展轻功，踩在这牛背上过江。“

  ”能行吗，我是用沙袋绑在腿上，行走跑步，现在能跃过矮墙还行。“

  ；”看来你那轻功还在最初级的层次。中级层次的轻功，是那种双脚踩在鸡蛋之上而蛋壳不破，这在走江湖卖艺的表演中能看到。在性质上和最初级的轻功已经是质的变化，完全是两码事。它是用想念之力，把气散布开来，身体重心化散，而不全集中在脚上。高层次的轻功，比较著名的如少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在这中层次轻功的基础上，勤学苦练，悟出其中奥妙之后，瞬间借水的浮力或水面张力行走。

  文卓歇了一口气说道：“师妹聪颖，记住要诀，定能很快提升。这层次的轻功有的门派叫着”草上飞“，而师父当年传我时，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脚踏飞燕“，其实层次都一样。踩在牛背上的功夫比一苇渡江的要求稍低，正适合现在的我们。”

  于是上官文卓口授轻功密诀与欧阳雅晴。雅晴在文卓的引教下，功夫迅速步入一个新的层次。

  这时所有的牛儿都下江了，最前面的头牛离岸已经有一大段距离。上官文卓对欧阳雅晴说道：“师妹，咱们过江吧。”

  两人腾空一跃，弃马而去。以“脚踏飞燕”的上乘轻功踩过牛背牛头，一直走到较前的牛背上，此时牛群已经游过江中。

  周大龙急急地追到江边，见两人远去，遂叫众兵士取弓箭射击。无奈相距甚远，强弩之末无杀伤之力，两人回头瞧见周大龙正望江兴叹。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四章：情义永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