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下马威

2014-06-22 作者: 凑凑热闹
  下了车,踩了一鞋的灰,学校院子里面支着几个棚子,里面全是卖手机的,就是那种留下身份证信息,证明你在这个学校上学,然后一个月有抵消的那种学生机。

  交学费的在主楼,缴费的时候还行,不是很挤,我和父亲这么走着,我看上去很惹人注目,我想他们可能在想,怎么这么一个残疾人也來上学了。

  我对这些毫不在意,我觉得不管如何,即便我这次是坐着轮椅來的,或者装在小盒子里被人捧來的,那都是我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我沒好眼色的看着他们,他们开始回避我的目光,擦他妹的,都是新來的,谁在气势上压住了对方,谁就赢了,当然这在大学里面,只对同一年级的好使,对付比自己高年级的就不好使了。

  主楼也沒有多大,主楼两侧是宿舍,大三的宿舍,但是我一个大三的人都沒看见,大二的也沒看到多少,整个学校跟沒人气似的。

  父亲去交钱,我守着行李,学费说贵不贵,一般般,交完了学费,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就有大二的学姐带着我们去宿舍,配了一把钥匙,五块钱一把。

  “几楼啊,”我问父亲。

  “六楼吧,”他也不是很确定,才上了3楼,父亲就有点气喘吁吁了。

  “几人寝,”我继续问。

  “四人的,”

  “不是有八人的吗,怎么成了四人的了,”我吃惊的看着父亲。

  “他们说沒了啊,他们……”父亲沒再说什么,显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四人寝的安静,人少多好啊,好好学习,”

  其实我早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了,肯定交钱的时候他们告诉沒有八人寝了,四人寝和八人寝差钱差了不止一倍,肯定是收钱的想先把四人寝的卖出去,然后再卖八人亲的。

  上到了六楼,学姐把要是扔给我们,又下楼接其他学生去了,我开了门,里面还算凑合,在我眼里,这个学校寝室还是比较不错的,以后别人问的话,至少寝室还是能吹吹的。

  放下了行李,父亲把行李扔到了靠窗户的床铺上。

  “行了,你就在这好好混个证,你看人家小胖子不也知道正事了,当兵去了,你别整天稀里糊涂的,争取啥时候领个儿媳妇,给我们看其次的,主要给你奶看看,走吧,下楼吃饭,吃晚饭我就走了,回去了,”

  我听着父亲絮叨,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看样子这个寝室只有我一个人來了,也沒什么,回來自己收拾就行了,这玩意,早晚非开,即便将來自己结婚了,也未必和父母住在一起,自己愿意,可是自己找的那位愿不愿意呢?

  下了楼,看一下门派号“602”,还行,这个寝室号不错,起码沒巧到在五楼弄个514,光听这寝室号就够丧气的了。

  出了学校,沒在校内吃,据说学校食堂只刷饭卡,所以就出去吃,弄了一身灰,在路对个找了一家小饭馆,说是小饭馆,其实就是临时房。

  要了两盘饺子,这店里面冷清的出奇,吃着吃着,我看见了苍蝇,最可悲的是里面还有烟灰,我看了一眼父亲,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他的那盘饺子,里面也有烟灰,我看看父亲,他看看我,大声喊道:“结账,”

  出门的时候父亲跟我说:“你在这好好呆着,不行多备点健胃消食片,少來这家吃,还是在学校吃吧,我回去了,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呆着了,”

  父亲刚说完,一辆公交凑巧过來了,父亲上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看四周,依旧有陆陆续续走过來的学生,一个个都背着大行李,当然也有啥都沒拿的。

  还有的是带着家眷來的,看着那一对对手拉手的就看出來了,高考都沒弄黄你们,还真是有毅力啊。

  我往回走,想着父亲,自己都不愿在这多呆,给我弄了这么一个地方,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人看向我,我衣服的左胳膊在风中摇摇晃晃。

  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是也沒办法,我自己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哪天我真的会发现丢了一个手臂是好事吧。

  我用目光扫向每一个人,每扫向一个人,他们就避开我的眼神,在众多的人群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她显然沒看见我。

  但是我不会记错的,这个女孩的身影,我看着他拎着行李走了进去,旁边还跟着一个男孩,是不是的靠近了和她说话,看样子关系很暧昧,我看了不禁有些火大。

  但是我这个人很坏,虽然其他人都觉得我是好人,那是因为他们被我坏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会暗暗几下这笔账,然后找他们算。

  我走着,这个学校太他妹的大了,所以我不用担心迷路,回到寝室楼,上到六楼,用要是打开了门,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寝室的人來了三个了。

  其中一个正在摆东西,个子多说能有一米七,一不小心身份证掉在了地上,我看见名字叫曲赫,当然他后來成了我们寝室的老大。

  这都是后话,当我看见他身份证上的照片的时候,我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來,这照片照的,跟满月的小孩似的。

  我转眼看向我的行李,被人扔到了另一个床铺上,我看向那边,三个人正在说话,看我进來看向我,我笑了笑,然后看向我的行李,他们仿佛沒看见。

  我意识到了,这家伙不好对付,一般人懂点礼貌都知道我这是什意思,但是他却一点反应,甚至连一句话都沒说,其中一个男的在那对一个男生说着。

  这个男生鼻梁上有个刀疤,一看就知道鼻梁骨缝过针,至于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的什么,这都无关紧要,无非就是吹吹牛13,说他家亲戚做了几百万,或者上亿的生意。

  另一个中年男子则显得很沉稳,靠在暖气片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直憨厚的笑着,他穿着休闲裤,上身是白色的衬衫。

  那个男子说完了,转身走了出去,鼻梁带疤的出去送,另一个中年男子却沒什么反应,丝毫沒有出去的意思,而且还收拾起了床铺。

  我恍然大悟,茅厕顿开啊,这家伙不是來送那个鼻梁疤小子的啊,他是來上学的啊,可是他长得,看上去,长得也太着急了。

  二十來岁的人看上去跟中年人一样,后來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來了“老头”这么一个外号给他,当然这也是后话。

  鼻梁疤的小子进來了,此时我已经在整理床铺,其他人也都整理,老头看我这样弄东西很费劲,就过來帮我,我当然有些不好意思用人家帮,可是丢了这一个胳膊,办什么事情还真就费劲不少。

  人家帮我干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闲谈胡扯吧,又不能像和胖子那样胡扯,毕竟大家都不是很熟悉。

  “你叫什么,”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打招呼的方式,但是一想问别人总要自己先介绍一下自己,于是补充道:“我叫董凡魂,”

  “哦,我叫紫晓凯,”我听着这个名字,很诧异,自己第一次听到有姓这个姓的。

  “你呢,”我借机问道那个小不点,其实我早就在他身份证掉在地上的时候看见他叫什么了,此时只是出于形式。

  “曲赫,”他说着,继续摆弄着自己的东西,吧东西很有条理的摆在柜上,一看就是生活有条理的人,这种人,很招女孩子喜欢。

  “咋的,都问了就不问我啊,”鼻梁上带着刀疤的小子说话了,一张口就像是在命令一般,但是我对着这种口气,早已经麻木了。

  淡淡的说:“哦,不好意思,我这不得一个个问吗,”我笑着跟他说。

  “那沒事,咱们以后处的时间长着呢,我叫刘志强,高中的时候都叫我大强,”

  “我喜欢叫好兄弟小强,”我抢过他的话。

  “小强是蟑螂,”

  “在我这不是,”我笑着回答。

  “可在我这我就这么觉得,我沒说要谁这么叫我,毕竟这都是过去了,还是刚才那句话,咱们处的时间长着呢,大学,三年呢,”他特意把三年两个字说的音很重。

  “是啊,我觉得咱们寝室还不错,以后大家处着看呗,咱们这床铺还是很不错的,”我拍了两下床铺,对老头说了声谢谢。

  但是这话他早听明白了,看着我:“我寻思着行李是上届扔在这里的呢,要不咱们一个寝室的,我也不能动,对不起啊,”他说着很歉意,但是我在它脸上看不出一点歉意的表情。

  “沒事,我也沒说啥,有时间咱们晚上出去吃一顿饭吧,我请了,茫茫人海相遇,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也熟悉熟悉,”我说完,从床铺熟练的跳到了地上,落地无声。

  我这是故意给他看的,不给他看点真本事,他还得以为我这残废狗屁不是,不过看來这大学生活,以后是不会怎么平静 啊,不过也难怪,大学,半个社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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