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村扬名

  第12章 回村扬名
  厄运由他兄长在力役中伤了眼睛开始。

  长嫂吴氏勤劳又要强，不愿长房成为王家的拖累，即将临盆还在田里干活。一头该死的恶虎不知道从哪窜来，长嫂跑的最慢，被老虎咬住了脚。

  王二郎当时什么都没想，就举着铁锸冲上去了，村民也一起来帮忙，总算救下长嫂。长嫂被虎拖拽的过程中，生下一女婴，可恨啊，多俊的孩子，就这样夭折了。

  数年后，长嫂终于又怀上，生产时再遭苦难，一尸两命。阿兄悲痛万分，哭至双眼淌血。双亲跟着伤心病重，家里实在没法耕那么多地了，就给贾地主家做佃户。

  勉强平静了一段时日后，他女儿王菽被地主家一个族亲欺骗，给那家母子干活、做饭，辛辛苦苦数年，那家读书郎却跟别的女娘订了亲。阿菽想不开，投了河。他可怜的女儿啊，尸骨被捞出来时，被鱼啃的面目全非！

  再往后，更是凄凉！双亲先后离世！妻子贾氏整日躲在娘家，弟妇姚氏愚蠢，引祸上门，令长兄被诬陷上吊。他将长兄下葬后，心力交瘁，在破旧草屋里结束了这一世。

  谁知，他竟再次复活！
  回到了长嫂被老虎拖拽时！
  当时情势危急，他和第二世一样，什么都顾不得，只想打走老虎，救下长嫂！
  哇……婴儿在啼哭！长嫂还和第二世一样，在恶虎拖拽过程中把女娃生下来了。

  二郎又夸：考完试后，考官不跟别的匠员说话，只跟阿葛说话，告诉阿葛去县里考试都不用她自己出钱！

  王大郎听着女儿离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虎宝勤劳又好强，真像她阿母啊。

  王禾赶紧躲到从弟王竹身边。

  王葛心头暖暖的，把阿荇放好，温言安抚：“我没事，阿父放心。”

  “装也装不像。”

  “对了，”王二郎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回头喊：“你们谁想学手艺，阿葛都教。想学编草席的，带蒲草，想学编竹席的，进野山砍竹。”

  “那你现在回去问吧。”

  她走上高台，鼓两面都没人，为何鼓还在响。她忽觉耳旁有风，猛一回头，对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王葛一个哆嗦，吓醒。

  一家人去田坡干活，精气神明显跟往常不一样。村邻相遇，有人问：“二郎前几天去乡里啦？”

  这不是做梦吧？！王葛这讨人嫌的葛屦子，以后岂不是踩不住了？岂不是更嘴硬、更讨人嫌？！

  还好，偏离了历史轨迹的全新大晋，给了她挣脱贫困枷锁的希望。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二郎还夸：阿葛离开考场时，数十百姓追着相送，一直送到驿舍，抢着让阿葛给他们编织东西。

  王翁再问：“那你也不该吹阿葛要是早考一年，就能得头名匠员啊？”

  “哈哈！”王禾大笑。

  “儿说的是实话，打听就打听呗。”王二郎心内“啧啧”两声，真没好意思说，这些话其实是你那厚脸皮的好孙女编排的。

  他王二郎活了三世，世世不同！没人知道他在这一世里，是多么的战战兢兢。

  “二叔没跟你说？”王葛搅着釜里的豆粥，冷漠反问。

  “你！哼，王葛，你不用激我，激我骂了你，然后给你大父母告状？你也不想想，你大父母能向着你一辈子么？你总要外嫁的，到时候，长房不还得靠着我们二房生活。”

  “这话倒是对。”

  不过小贾氏不敢立即回房，就问王葛：“你二叔为啥带你去乡里？”

  这一世，他们王家多了一对小老虎，能摆脱厄运吗？
  毕竟是淋了冷雨，王葛这宿睡的也不安稳。

  王葛烧旺了柴时，小贾氏被王二郎搡了出来。她委屈的瘪瘪嘴，来到灶屋一看，哈，大房还算知趣。

  王二郎：“皮又痒了？”

  王翁老两口听了几句，没脸听了。二郎脸皮咋这么厚？阿葛是争气，但也不能夸成这样！

  二郎夸：全乡几百匠人考试，阿葛排在头二名！

  “谁在敲鼓？”任她再怎么用力喊，声音都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王菽捂着嘴偷笑，揪一下阿父的袖肘，小声问：“我能跟从姊学么？”

  王翁哑口无言。贾妪在一旁又笑又恼，捶打王二郎背两下。

  小贾氏一脸得意的回屋。可惜就吃了顿早食的工夫，得意就被击碎！
  王葛这死丫头，去乡里竟然办下这么一件大事！
  一个小女娘，竟然通过了什么匠员比赛？两个月后还要去县里考什么匠童？考上匠童后，家里就能沾光，能减税减役？

  “胡咧咧！那考官是眼斜还是嘴歪？不跟考第一名的说话，只跟阿葛说话？”

  王葛没再说话。小贾氏的话没错，如果她不是找到了匠师之路，等她订亲后，等大父母年迈后，阿父、阿荇就真得依赖二房、三房了。

  当然不是做梦。王翁从早起后就乐的合不拢嘴，孙女争气啊，啥准备都没有就选上匠员喽，全乡只有二十个名额啊！

  不仅如此，长兄的幼子也活下来了，他叫王荇，乳名虎头。

  王翁训道：“你咋这样吹……夸阿葛呢？万一有人去乡里打听咋整？”

  “儿意思是，早考一年，说不定才得第三、第四。”

  阿父一丝惺忪都无，可见不是一宿没睡，就是早醒了。

  果然，王葛接着道：“长辈确实分好长辈、歹长辈。此时又没外人，你不用装成好长辈。”      “你……”

  王二郎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汗，把淋雨的寒气激了出来。原来他回忆着前世种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但是这次，孩子活着！

  哭声特别有劲！

  “可惜啊！”王二郎语气急转直下，“咱们消息闭塞，才知道孩儿能有考匠师这条出路！要是早知道一年，阿葛的名次，不一定是第二了！”他垂头丧气的感叹完，撵上阿父他们。

  咚、咚、咚！

  “当时考官讲完去县城的规矩，问所有人，谁还有问题？就咱阿葛举手了！那可不就是……只跟阿葛说话。”

  “你二叔累成那样，我还没来得及问。”

  村里那只敬业鸡开始打鸣了，她穿上短褐，把王荇抱回里间，只听阿父轻声说：“虎宝，你大母说了，今日早食不用你做。”

  不知道挪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高台。咦？那不是匠员比赛场地的那面大鼓吗？不会吧，就考这么个小比赛，她就落下心理阴影了？
  鼓声持续。

  她的梦里迷雾缭绕，但听鼓声阵阵。

  耳旁确实有风，是阿弟正偎在她枕头旁，小家伙担心她淋雨着凉，半夜溜过来守着她，睡熟了还抓着她的手。

  “考、考试？小女娘考啥试？”

  小贾氏立即警觉。

  王二郎：“对，送我侄女阿葛去考试。”

  “啧啧啧，听我跟你们……”

  “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长辈！”

  咚、咚、咚！

  孩子活着！她叫王葛，乳名虎宝。

  迷雾渐有阻力，压迫她的眉头，困住她的心，令她烦躁不安。她摸索着前进，继续喊：“有人吗？谁在敲鼓？”

  王二郎和颜悦色道：“能啊，你们从姊说了，就是将来不考匠师，学手艺也没坏处！”

  王禾嗤之以鼻，他宁愿一辈子种地，也不屈服王葛！
  王竹则跃跃欲试，但是被姚氏一把揪着往前走。王竹看着阿母生气的侧脸，再看阿父害怕阿母的畏缩样子，只得收回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