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击破

2013-02-10 作者: 风再起时
  霸水西岸,巨大的战鼓声,低沉的号角声,ji烈的厮杀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互相交织,连成一片,谱奏出世间最最残酷的乐章。盖军登岸士卒,以队、屯,即五十、百人为基本战斗队形,排山倒海一般动一轮又一轮猛攻,冲击着董军防线。华雄之死对董军士气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打击,导致军心涣散,斗志大消,几不能支,是以就算得知己方大批援兵已经出动,赶来援助,也没有太大的改观,仍旧不断向后败退。说到底,想要让漏洞百出、摇摇欲坠的防线重新变得坚固,实非一件易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援军尽快到来,在防线崩溃前…… 马健步如飞,赶往战场,全奔跑中,头上兜蓥数次歪斜,遮住眼眉,一次又一次徒劳的扶正后,终于使他失去本就不多的耐心,只见他摘下头盔,狠狠丢了出去,接着又从地上捡起一面被人弃置的钩攘,所谓钩攘,即上下带钩之盾牌。 “呼、呼…………娘、娘的,真能跑!孟起,等等我,赶丧啊!呼,累死老子了……”卞秉弯下腰,双手支撑着膝盖,呼哧带喘地对着前方的马喊道。也不知是不想理会他,还是战场杂音太大,没有听到,马很快就一头扎入人群之中,失去踪影。卞秉又急促地喘息几口气,推开欲上前扶他的亲卫部曲,直起身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攒动的人头,马这小子真是一个怪胎,看他活蹦乱跳,一副体力值破表的模样,谁能想到刚才他还因为溺水,就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卞秉正待继续前进,一只手臂突然拦在他的面前,“校尉不可再向前行……” “嗯?”卞秉面se一沉,看向拦截他的人。此人年约三十余岁,中等身量,容貌出众更兼有一身沉稳的气度,正是他妻族,西河王氏子弟,军司马王效王仲明。依卞秉的臭脾气,换了旁人,早就开口斥责,甚至呵骂了但王效不仅和他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且其人才能不凡,是他在西河任都尉时最得力的助手,这才没有当场翻脸。

  尉则不同,校尉麾下有一部人马,负领兵之责,现在最该做的是,整军布阵以待大敌,而非弃军不顾,以身犯险。望校尉三思而行。” 卞秉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王效,后者微微垂,有意避开卞秉的目光,这不是退缩从他严肃的表情,挺直的身躯就可看出他态度极其坚决。卞秉不是不明是非的混人,知王效所言有理,问题是,后者完全不懂得说话技巧哪怕是良言,也让人听得心里不舒服。僵持数息,卞秉掉头而返路上,忍不住对王效抱怨道:“仲明你什么都好,就是这xing格呀,唉!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是好……”,“……”王效默然以对。卞秉已经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了,更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因为他无意改变,也改变不了,本xing如此。马在密集的人群中飞快穿棱着周到处都是被甲执兵的士卒,五彩缤纷的旌旗,乃至一排排或腾空而起,或向下疾坠的箭矢之雨。鼓号声、喊杀声、叫喊声充塞着他的双耳,震荡着他的血液,脚步频率亦随之加快 …… “铿锵……”马横冲直撞,每迈出一步都会响起铠甲互相撞击的声响。前方厮杀的动静越来越大,令马意识到即将踏入战场的中心,为了中命着想,他顺手从身旁一人头上拽下兜蓥,扣在自己的头上,而后不理目瞪口呆的士卒,没入前排人群。马又奋力突进七八步,当他再次拨开一名同袍的时候,前方数人齐齐喷血倒地,一个个董军狰狞的面容映入眼底。马本就炙热的双眸几乎完全燃烧起来,然而他没有傻乎乎的独自向前冲,那与送死无异,乃随左右俱动。事实证明马的选择是正确的,整体行动,左右同袍为他分去了很大一部分压力,使得他只需专注于正前方两三名敌人。马虽年仅十七岁,却已是身经百战,斩数就算没有一千也有数百,更曾斩断幽州猛将严纲大腿,取了匈奴勇士丘浮石xing命,莫说区区两三普通士卒,便是两三个惯战司马,他也能力战而斩之。。

  王效仿佛没有看到卞秉不悦的颜se,沉声说道:“马校尉亲临前线虽有不妥,然他孤身一人,亦无不可。校尉则不同,校尉麾下有一部人马,负领兵之责,现在最该做的是,整军布阵以待大敌,而非弃军不顾,以身犯险。望校尉三思而行。” 卞秉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王效,后者微微垂,有意避开卞秉的目光,这不是退缩从他严肃的表情,挺直的身躯就可看出他态度极其坚决。卞秉不是不明是非的混人,知王效所言有理,问题是,后者完全不懂得说话技巧哪怕是良言,也让人听得心里不舒服。僵持数息,卞秉掉头而返路上,忍不住对王效抱怨道:“仲明你什么都好,就是这xing格呀,唉!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是好……”,“……”王效默然以对。卞秉已经不止一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了,更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因为他无意改变,也改变不了,本xing如此。马在密集的人群中飞快穿棱着周到处都是被甲执兵的士卒,五彩缤纷的旌旗,乃至一排排或腾空而起,或向下疾坠的箭矢之雨。鼓号声、喊杀声、叫喊声充塞着他的双耳,震荡着他的血液,脚步频率亦随之加快…… “铿锵……”马横冲直撞,每迈出一步都会响起铠甲互相撞击的声响。前方厮杀的动静越来越大,令马意识到即将踏入战场的中心,为了中命着想,他顺手从身旁一人头上拽下兜蓥,扣在自己的头上,而后不理目瞪口呆的士卒,没入前排人群。马又奋力突进七八步,当他再次拨开一名同袍的时候,前方数人齐齐喷血倒地,一个个董军狰狞的面容映入眼底。马本就炙热的双眸几乎完全燃烧起来,然而他没有傻乎乎的独自向前冲,那与送死无异,乃随左右俱动。事实证明马的选择是正确的,整体行动,左右同袍为他分去了很大一部分压力,使得他只需专注于正前方两三名敌人。马虽年仅十七岁,却已是身经百战,斩数就算没有一千也有数百,更曾斩断幽州猛将严纲大腿,取了匈奴勇士丘浮石xing命,莫说区区两三普通士卒,便是两三个惯战司马,他也能力战而斩之。

  果然,马左手钩攘锁住两杆飞刺而来的长矛,右手长刀雷霆般斩出,“噗噗”两声,两颗头颅霎时离项飞起,马随即跨步,以双肩撞飞两具无头之尸,轻松破入董军阵中。此时马所在军旅皆为晋阳本部人马,往日马时常流窜龙山大营,加之他是主帅马腾之子,又是继庞德之后北疆又一少年虎将,很多人都认识他,尤其是百人将以上的军官。盖军一名出身黑山的军侯曾亲眼目睹过马非凡的勇武,是以后者一经出现在战场上,他便暗自集结数十甲士,待马成功突入,立刻挥军尾随其后,攻进敌阵。马并不是第一个撕开董军防线的人,事实上董军防线此刻已被突破多处,如果从上空俯视,就能清晰地看到双方士卒犬牙交错,疯狂厮杀的混乱场面。马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呼喝连连,所向披靡,跟随在他后面的盖军,亦是打得痛快淋漓。马突击中,刀锋猛然一转,砍向右侧,连续格杀数人,此部董军抵挡对面的盖军已是万分辛苦,马率众猛攻其翼,哪里还能坚持得住,士卒一哄而散,争相奔逃。马紧紧咬住逃兵不放,大肆砍杀,利用其溃势连续冲破两阵,期间故技重施,击溃数股顽敌,使得分散在各处的盖军渐渐连成一片。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一股约三四百人的董军身上,相较而言,这一次他选择的目标实力无疑要强大得多,不过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支队伍周边抵抗力并不强,也就是说,只要将之冲散,十有*会引董军区域xing的全面崩溃,甚至借机一鼓作气,彻底击败董军,也不是不可能。念及此,马弃了钩攘,讨来一杆长稍,甩开双腿,全冲往目标侧翼,风在耳畔呼井,吼声在头顶炸响,热浪从口中喷出,强烈的窒息感令他的杀意节节攀升,烧得双眸猩红一片。近了、近了……。

  “杀!”马高声咆哮,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跨步、扭腰、甩臂,大稍笔直搠出,血污狰狞的稍锋摩擦着疾穿透空间,出“呜呜”的破空声。 “杀……”,这支董军显然都是些悍不畏死的精锐士卒,面对马从侧袭来,毫不畏惧,挺矛迎战。 “噗嗤…………”,在对手长矛刺来前,马一稍洞穿对手咽喉,然而指向他的可不仅仅是一支长矛那么简单,而是足足七八支,左右皆有。马临危不乱,手臂向外横摆,挑着尸体狠狠砸向右侧,顿时砸得董军人仰马翻,顺利解除一面危机。与此同时,数名盖军士卒飞快从后而至,狠狠撞上另一侧董军,闷响与惨叫同时响起。马身上压力瞬时一轻,径直而上,董军第二排长矛接踵而至,马低喝一声,变稍为棍,横扫千军,将刺来的长矛全数撞开,左手长刀疾斩,击杀数人,大股盖军随即赶到,巨大的冲击力一连冲散数排董军横列方才停顿下来。有己方士卒相助,马如鱼得水,每一次出手,都必有一名董军兵卒殒命刀稍之下,但令他意外的是,这支董军表现出了异常惊人的坚韧,就算处于绝对劣势,也没有崩溃的迹象。原因并不难猜,所谓将乃兵之胆,兵善战如此,领军之人必非一般人,最少也是个两千石都、校尉。马猜测一点不假,这支董军的将领确实是一名两千石,李奇年近四旬,是凉州安定郡人,出身微末,没有太杰出的才能,亦非无能之辈,军旅近十载,才登上司马之位,如果不是董卓意外暴亡,董越以官位拉拢诸将,他要当上两千石,非要再熬个几年不可。当然了,董越si授的官位是做不得数的,直到进京后,得到朝廷的批准,才算坐实了。李奇虽然算不得良将,却是从一介小卒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将领,打硬仗、恶仗自然不在话下。李奇再次顽强的打退盖军正面的进攻,此时他的形象很是狼飘,满脸脏污,胸中刀痕交错,鲜血淋淋,右手更是被斫去二指,以旧布草草包扎了事。频繁的白刃战中,无论是他本人,还是部下,都已经濒临极限,特别是侧翼马攻势愈加猛烈,己方阵型被拉扯得扭曲不堪,随时有崩溃之可能。部将司马急切地扶住李奇,苦苦哀求道:“校尉,大家实在顶不住了,撤!”“…………”李奇咳了一口血,看着蓬头垢面的部将司马,默然无语。眼见对面盖军再度重整旗鼓,其阵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密集,显然是打算一鼓作气,司马不由感到焦急起来,急语道:“全军崩溃,诸部皆散走,惟有我方坚持至今,可谓拼尽死力,此时撤退,纵然将军,亦会体谅我等……”说罢不等李奇有所表示,事实上李奇受创甚重,就算有心,亦无力回应。部曲司马当下自作主张,在盖军再一波攻势前,抽身退走。董军本就变得支离破碎,作为中坚力量,李奇部一撤走,顿时引董军左路全面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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